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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醫見衷情篇 一起出差

  白景譽看著身下那張粉嫩的小臉兒,眼睛氤氳上了危險的顏色。


  他俯身再靠近了點兒,嘴唇幾乎要靠在她唇上,“藍心柔。”


  藍心柔感覺到了危險,就像又回到了四年前酒店那晚上。


  那天他也是這樣把她壓在身下,呼吸粗重的索取著,那十足的侵略性,好像要把她給撕碎……


  她又怕又亂,同時心裏酥酥麻麻,有些激動。


  是推開他,還是任由他為所欲為?


  當然是推開,藍心柔你不能再和他糾纏,你跟他玩不起。這是理智的想法。


  可是情感呢,情感讓她想要抱他碰他然後問他你真不記得我了嗎?災區那個被你從土裏扒出來的女孩子,酒店裏被你親吻的那個女孩子,還給你生了一個孩子的女孩子。


  她正猶豫著,忽然覺得唇上一暖。


  他粗糲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薄唇,暗啞的聲音帶著一種渴求的焦灼,“糕點都吃到嘴巴上了。”


  說完,他爬起來,整整衣服坐在離開她遠一點的位置。


  藍心柔低著頭覺得好羞恥,人家根本沒想到要做什麽,藍心柔你想多了。


  白景譽喝了兩杯苦苦的冷茶才把身體裏的燥熱給壓下去,他清了清嗓子才說:“我今天讓你出來也是通知一下,過兩天我要送明玥去蘇黎世,我一個男人不方便照顧她,你跟我們一起。”


  藍心柔驚訝的抬起頭來,眼睛瞪的特別大,“那個,我沒護照。”


  “把你的身份證給我,我去給你辦。”


  “這才幾天,能辦出來嗎?”


  “這不用你管,你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就行了。”


  藍心柔這才想起重點,她有兒子,去不了。


  “我不行的,我家裏……”


  “放心,這次給你的報酬比上次的再多一倍。”


  藍心柔腦海裏迅速浮現了那張支票的數目,然後再乘以2,那是不小的一筆錢呀。


  現在睿睿在學拉小提琴,有了這筆錢,就可以給他買把不錯的琴了。


  想到這個藍心柔的眼睛都亮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景譽點點頭,同時又問她,“你很缺錢嗎?”


  她拚命點頭,“當然,我要賺錢養家。”


  白景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想起她說過她是一個人逃到海城來的,那個時候大概也就20歲,要生存不容易。


  “那就這麽定了,我回去把身份證就給您送過去。”她甜甜的笑,好像賺到了大便宜。


  白景譽卻把眉頭擰起來,他忽然有些惱他自己。


  明玥確實需要人照顧,但這個人卻不是非藍心柔不可,而且他向來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這樣和自己醫院裏的護士攪合在一起,他也知道不妥。


  可是,這丫頭身上仿佛有磁鐵,吸引著他的一切注意力,在有什麽事情的時候,他能想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她。


  要是換成了別人能跟自己一起出國恐怕不要錢也是樂意的,可她偏偏卻聽到自己的高額報酬後才答應,她能不能別在自己麵前表現的那麽愛錢?


  可是這樣愛錢的她又顯得很自然,特別是看到她做飯縫沙袋織毛衣後,就覺得她身上有特別濃的人間煙火氣,要過日子當然離不開錢。


  他歎了一口氣,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讓他這麽在意的。


  倆個人離開醫院一個多小時,從茶館走的時候藍心柔把糕點全打包了,本來想要帶回去給同事吃,可是一想到他們都看到自己跟院長出去,要是吃了這糕點肯定問東問西,就裝起來拿回家給張奶奶和睿睿。


  可是她在裝糕點的時候就有人站在她身後,酸溜溜的說:“裝什麽呢這麽見不得人,是不是人家給你買了什麽奢侈品呀?”


  藍心柔回頭一看,是開刀間的護士桑婷婷。


  這女人長得不錯,平日裏打扮的跟個花孔雀一樣,沒事兒就愛嘲諷人。


  藍心柔把一包點心拿出來,“是吃的,你要嗎?”


  桑婷婷瞥了一眼後就冷笑起來,“你這出息,出去喝茶還要把茶點打包帶走,真不知道你這小家子氣的樣子白院長怎麽能看上?”


  藍心柔想要解釋她跟白景譽沒什麽的,但仔細一想他們兒子都有了,是不能沒什麽的,索性就閉了嘴把白景譽的風衣脫下來,換上了一件粉色護士服,準備一會兒去送身份證的時候連衣服一起送上去。


  桑婷婷的目光卻落在那衣服上,她沒看錯,這果然是白院長的衣服。


  想起自己高挑美貌多少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院長卻看上這麽個土包子。


  她的目光惡毒的落在藍心柔的胸上,暗暗罵著騷貨。


  不對,她想著藍心柔是結過婚生過孩子的,雖然這些年沒看到過她老公,但畢竟是個嫁了人的殘花敗柳,難道白院長喜歡她這樣的“人婦?”


  藍心柔收拾好了東西,準備給白景譽送去,卻給桑婷婷擋住了路。


  “讓開。”她冷峻的說。


  桑婷婷撇著嘴說:“別以為你攀上高枝兒就無法無天了,藍心柔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清粥小菜也就是給人換換口味的,他不可能要你這樣的殘花敗柳。”


  本來,藍心柔向來不願意跟人吵架逞口舌之爭,可想起白景譽說自己包子的話,她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我不配,那你配嗎?讓開。”


  她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大步離開。


  桑婷婷氣的跳腳,“賤人,我看你以後怎麽哭。”


  白景譽隔著頂多半個小時沒見藍心柔,她就情緒不高了。


  看著她把身份證和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桌上,他問:“怎麽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藍心柔的眼圈兒紅了。


  並不隻為桑婷婷的幾句嘲諷,而是前因後果這些年的委屈在她腦子了串起來。


  一個單親媽媽的日子有多難,隻有她自己知道。


  護士這個工作需要日夜班的顛倒,睿睿小的時候上夜班都是韓星絢幫著她帶,倆個女孩子都沒什麽經驗,這孩子在她們手裏受了不少罪,簡直成了試驗品,三天兩頭的出問題,各種手忙腳亂,好在睿睿長得皮實,這樣也長大了。


  現在看到了白景譽,那些辛酸和疼痛忽然就放大了數十倍,雖然知道孩子是自己執意要生下的跟人家無關,可她還是紅了眼眶。


  白景譽本來站在那邊澆花,看到她的樣子就走過來,“怎麽了?”


  藍心柔咬咬唇,撲到他懷裏抱住了他。


  白景譽嚇了一跳,手裏的噴壺差點掉在地上。


  一直以來,都是他偶爾對藍心柔做點耍流氓的事兒,她一直跟個小鳥兒似得撲棱著翅膀躲避,這次是怎麽了?

  他空著那隻手去拍她的後背,“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別說話。”她奶凶奶凶的吼起來。


  白景譽還真給嚇住了,看不到她的臉,可是想到她噘著嘴巴委屈的樣子,他的心竟然酸酸的。


  大概隻有五秒,她推開他,然後給他鞠了個躬,“白院長,對不起。”


  說完,她快步離開,到了外麵小跑起來。


  白景譽還維持著擁抱的姿勢,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水壺放下。


  這一刻,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他看不得她難過,也看不得她被人欺負。


  從這天抱了之後,倆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麵,直到白景譽的助理把護照和機票都給了藍心柔。


  那天她是直接去的機場,遠遠的看到了推著輪椅的白景譽。


  他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人顯得格外修長挺拔。


  她快步趕了上去,抱歉的說:“對不起,白院長,我來晚了。”


  沒等白景譽回答,她就彎下腰跟明玥打招呼。


  明玥人瘦的可怕,此時全身都包裹在一張米色的羊毛毯子裏,大大的帽簷擋住了臉。


  她對藍心柔動動唇算是招呼了,藍心柔知道她還是不愛說話,忙接過了白景譽另一隻手裏的行李箱。


  白景譽卻連她的一起接過,讓人給送到飛機上。


  跟著大老板,就是這一點好,不用拖累著行李形容狼狽。


  白景譽也沒跟她說話,這種狀態一直維持上了飛機。


  藍心柔心裏七上八下的,在想他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事生氣了。


  畢竟擁抱上司這件事算起來可以說是騷擾了,他估計是怕她纏上他,所以這幾天找她安排事都是讓助理做的。


  藍心柔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注意分寸,就算不能做成他的愛人,也不要成為他厭惡的人。


  有了這樣的想法,她就刻意保持著距離,除了在明玥身邊照顧,根本就不跟白景譽說話。


  白景譽一上飛機就很忙,拿著筆和夾子在寫寫畫畫的,也不知道幹什麽。


  還有,不時的有空姐圍著他,那種討好的意味太過明顯。


  藍心柔還是第一次做貴賓倉,她有些好奇的看來看去,好幾次都把目光落在那些圍著白景譽的空姐臉上,覺得她們就差在臉上寫著“包養我”幾個大字了。


  白景譽的風度一直維持的很好,他客氣的拒絕了空姐的種種詢問,投入到工作的時候好像不受任何人打擾。


  忽然,他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向著藍心柔這裏看過來。


  藍心柔嚇得心跳漏掉半拍,立刻轉身埋頭到自己帶的小說裏。


  直到那股子壓在頭皮上的芒刺感消失,她才慢慢抬起頭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忽然心情跌落到了穀底。


  她去看身邊的明玥,看到她整個人都埋在毯子似乎是睡著了,臉上的皮膚薄到了透明。


  這是個被愛情狠狠傷害過的女人,藍心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還是離著愛情遠一些吧。


  飛機在機場降落後那邊有人來接,整個旅途其實真沒藍心柔什麽事兒,就是陪著明玥而已。


  蘇黎世最大的醫院白家有股份,白景譽的母親在這裏修養,他的父親一邊參與醫院管理,一邊陪著自己的妻子。


  白景譽的媽媽雖然切除了身體左邊的整個乳腺組織和淋巴組織,但人精神還是好的,她帶著一頂亞麻色的假發,穿著一件暖橙色裙子披著白色羊毛大披肩,暖橘色口紅顯得她氣色很好,除了瘦點,完全不像個五十多歲又得了癌症的女人。


  相反的,明玥比她更加虛弱蒼白憔悴。


  可見,這有愛情滋潤和受了情傷的女人是多麽的不同。


  在電話裏白景譽已經把明玥的情況跟媽媽說了,她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了明玥的樣子還是哭了。


  白景譽去拍著她的背安慰,樣子特別溫柔,“好了,都過去了,您不要讓玥玥再傷心。”


  白媽媽捂著自己的臉,“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明蓉,沒照顧好玥玥。”


  白爸爸也過來勸解,“別哭了,孩子們都在看著呢。”


  白爸爸身材高大,卻跟氣質淡薄冷清的白景譽不一樣,他微微有些發福,完全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甚至容貌都是普通的。


  這麽看,白景譽的好相貌是遺傳了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年輕時候一定是個美人。


  傷感過後,明玥因為精神太差給送入了房間裏,立刻有醫生護士去給她檢查。


  藍心柔也給安排到一個房間裏,她洗了個澡後就給家裏打電話,問孩子的情況。


  在得知孩子一切都好時她才放下心來,拉開被子準備睡一覺。


  其實飛機上睡的更多的,可是除了睡覺她又能做什麽呢?


  剛才的那一幕她覺得自己完全是個局外人,有些後悔為了錢跟著來。


  剛躺下,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她看了看身上,是一套淺灰色的家居服,倒是也能見人,就打開了門。


  外麵,站著白景譽,他也換過了衣服,休閑褲配條紋彩虹條紋毛衣,顯得很年輕。


  藍心柔從來沒見他穿過這麽鮮豔顏色的衣服,不由得愣了愣。


  白景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些無奈的說:“這是我媽給買的,非要我穿上。”


  藍心柔笑了笑,“很好看,顯得你皮膚很白。”


  他皺眉,白景譽是個鋼鐵大直男,沒覺得說他白是誇她。


  “這是什麽?”藍心柔趕緊轉移話題。


  白景譽忙把手裏端著的盤子遞給她,“一點吃的東西,你先吃點填飽肚子,晚飯時間還早。”


  她說了聲謝謝,倆個人就相對無言。


  白景譽的目光落在她濕漉漉的頭頂,手就算放在口袋裏還是沒忍住,摸了摸。


  藍心柔猛的一抬頭,又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就有些尷尬的看著他。


  “吹幹頭發再睡覺,這裏比國內冷。”


  她點點頭,可心裏就因為他這麽一句關懷的話變得暖暖的。


  白景譽走後,藍心柔先吃掉了他送來的食物,又去把頭發給吹幹。


  躺在鬆軟的枕頭上,她卻毫無睡意。


  拿出手機擺弄著,沒忍住給韓星絢發了微信。


  韓星絢也在國外,不過跟她相隔的還是很遠。


  本以為韓星絢現在所在的國度應該是午夜,卻沒想到她秒回。


  藍心柔忙撥了視頻通話過去。


  韓星絢的眼睛賊拉厲害,“寶貝兒,你出國了。”


  藍心柔目露崇拜,“韓姐,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傻丫頭,這房間擺設充滿了歐洲風情,可不是酒店裏能模仿出來的。”


  “對,我來了蘇黎世,跟著我們院長出差。”


  “你們院長,?他要潛規則你?”


  到目前為止,韓星絢並不知道院長其實就是睿睿的爸爸。不是藍心柔要保密,隻是這根本沒法開口。


  她嘟著嘴巴去辯駁,“什麽潛規則我呀,你可別胡說。”


  “那他幹嘛帶你一個小護士出國?你可要小心點,你們院長是個胖頭大臉的糟老頭吧?”


  藍心柔都給她逗樂了,“姐。,不在國內消息不靈通,我們東方的新院長年輕帥氣,可是海城聞名已久的四少之一。”


  “我草,不會是佛係醫生白景譽吧?”


  藍心柔點頭,“就是。”


  韓星絢瞪大了眼睛,“妹妹,你走運了,上呀,我給你呐喊助威,把他給撲倒。”


  “你胡說什麽呢,我跟他一起是護理一位病人,那人可能是他的心上人。”說出這句話,她的語氣裏透漏出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失落。


  韓星絢這樣的人精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寶貝兒,你動心了,你不是喜歡睿睿的父親嗎?現在這是移情別戀了?”


  藍心柔覺得這位姐姐總是那麽會抓重點,她有些羞澀的說:“他……就是睿睿的爸爸。”


  韓星絢真給雷住了,半天才說,“寶貝兒,這是好大一盆的狗血呀。算了,我不管你了,我去睡覺。”


  “韓姐你別走呀,對了,你這麽晚怎麽還不睡覺?你又失眠了嗎?去看過心理醫生沒有?”


  提到心理醫生,韓星絢一肚子的火氣,媽的一個破醫生拽什麽,怎麽上來就說她什麽性冷淡有陰影被強暴過,爆他媽!


  想到這個,韓星絢再也無心跟藍心柔聊下去,說了句我睡了,就掛斷了電話。


  藍心柔早就適應了她神經兮兮的脾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睡覺。


  晚上的聚餐本以為是人家一家子的事兒,她隨便吃個員工餐就好了,卻沒有想到白景譽把她給帶到了他父母的麵前。


  雖然明玥和一起來的助理都在,可是藍心柔還是很別扭。


  白景譽給父母做了介紹,因為她是女孩子,白媽媽不由得對她多看了兩眼。


  因為白媽媽的飯菜是嚴格限定的,所以她吃了一點就不吃了,而明玥也就是來做做樣子,所以飯桌上就剩下了三個男人跟藍心柔。


  她有些別扭,想要快點吃完,然後借口去照顧明玥。


  可是越急越是出了問題,她喝湯的時候不小心撒到了衣服上。


  那個囧,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景譽立刻扯了紙巾給她擦,“怎麽這麽不小心?”


  顧不得燙,她小聲的吸著氣,“沒事,我自己來。”


  白景譽伸手試了試湯的溫度,因為是一直放在保溫鍋裏,所以有八九十度以上。


  他自己的沒喝,剛才看她小口喝的挺香,還以為是可以入口的溫度,真想不通那麽熱她是怎麽喝下去的。


  把她給拉起來,“恐怕是燙傷了,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也沒顧上看白爸爸是什麽表情,藍心柔就給白景譽拉到了洗手間。


  他抓著她的手看了看,並沒有傷痕,“燙到哪裏了?”


  藍心柔低頭看著衣服上的汙漬,“這裏。”


  那是腰間的位置,剛好肚臍上麵一點。


  她的皮膚給燙紅了一大塊,跟周圍的白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挺可怕的。


  白景譽立刻把她的衣服給撩起來,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浸滿冷水,給她冰敷。


  清涼的感覺緩解了疼痛,她對他說,“我自己來吧。”


  白景譽看著她半遮著肚臍的牛仔褲褲腰,“小腹那兒有沒有燙到?”


  藍心柔搖搖頭,“褲子雖然濕透了,但應該沒事,褲子厚些。”


  他低頭看著她的小腹,忽然說:“把褲子給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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