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楊大勇蹲
這還是聶然第一次獨自到陌生的城市, 沒有同行的人,在這座城市也沒有認識的人。
她下了高鐵后,先在導航軟體上搜索本地的五星級酒店, 從中挑了家看得順眼的,再打車過去辦理入住,讓自己有個落腳的地方。
她沒有立即去找樹妖老頭和大黑魚, 而是以落腳點為圓心,踩地皮, 順便逛美食和城市風景。
這裡的橋樑修得非常有特色, 一副恨不得修建到天上去的樣子,其壯觀超出聶然的想象和認知。公路、橋甚至還能從大樓里穿過去的, 她也算是見識到了。
人山人海的城市,人氣極旺,走在大街上很難看得到妖怪或鬼,抬頭望去, 除了人還是人,再就是各種車子和建築物。聶然如果不用教主令配合通靈術,想把城裡的妖怪找出來,得費不少功夫。
出乎聶然意料的是,她竟然在這裡遇到了楊大勇。
她端著冰粉剛走出步行街, 忽然有股異樣感從心底浮現, 下意識地扭頭望去, 便見到楊大勇正站在路口等紅燈綠。大熱的天,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 把臉遮得只露出雙眼睛。
雖說如今很多城市都有霧霾,以前還有過疫情,大家出門都習慣戴口罩, 可熱成這樣子的天氣,又是在這麼一個出名的火爐城市,楊大勇一個大咧咧的性子糙漢子,根本就不是出門會戴口罩的精緻人。戴著口罩,都擋不住他滿身的晦氣和落魄,一看就是倒霉透頂相。
聶然都不知道自己注意到他,是因為血緣關係,還是因為楊大勇現在的衰樣。
看到他倒霉,她還是挺興災樂禍的。
聶然加快兩步,趕在變綠燈前來到楊大勇身邊,說:「喲,好巧啊,你這麼鬼鬼祟祟的,躲債呢?」除了躲債,沒別的理由。
楊大勇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扭頭望去,只見一個十六七歲模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女娃看著自己。這長相,格外眼熟,但他有點沒敢認。
聶然以前在村裡的時候,因為要上學,經常穿校服,沒現在這麼氣派。楊大勇很少正眼看她,在印象中也就是大概有這麼一個人,後來,他死裡逃生,才意識到自己有個血脈相連的親生女兒,至於聶然的長相,他記得不是那麼深刻。最重要的是聶然跟著伍慧在南市,怎麼會出現在渝市?
可如果不是認識的,不會主動上來打招呼。楊大勇喊了聲:「然然?」
聶然說:「叫聶大小姐,我跟你沒那麼熟。」
綠燈了,楊大勇卻沒過馬路,而是問:「你怎麼在這裡?」
聶然說:「出來玩啊,旅遊。」
楊大勇「哦」了聲,心想也是,伍慧現在有錢得很,又找了個有錢對象,孩子放暑假,給點錢讓她出去玩長長見識,正常。他問:「你媽還好吧?」
聶然說:「挺好啊,結婚了,我爸對他可好了,現在還懷上二胎了。結婚的時候婚禮辦得可熱鬧了,嫁妝值幾千萬呢。」羨慕不,眼紅不,特別是你現在的衰樣子,對比起來就更加大快人心了。
楊大勇又「哦」了聲,表情有點掙扎和猶豫,問:「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聶然說:「我跟你不熟,沒交情,不好借。」
楊大勇說:「你奶奶已經過世了,我也離婚了。我承包了一個大工程,結果開發商跑路了,工程款錢要不出來了,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我跟王老闆合夥搞地下□□,沒想到好多人買中,一下子要賠幾百萬,王老闆卷了錢跑了。」他越說越可憐,狼狽得不行。
聶然說:「活該!」她頓了下,說:「你還是去廟裡燒幾支香吧,瞧你那滿身晦氣,我隔老遠就看見了,要不然你以為你捂成這樣子,我怎麼把你認出來的?」她說完,轉身欲走,猶豫了下,又回頭補充句,「少造點孽,報應來了,沒得好下場的。賭這東西,害人害己,走深了,就回不了頭了。」
楊大勇的臉有點掛不住,說:「不借就不借,講那麼多做啥子嘛。」
聶然朝楊大勇翻了個大白眼,轉身就走。
楊大勇猶豫了下,悄悄地跟上了聶然。
聶然很是警覺,發現楊大勇一直跟著,也懶得搭理。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是在楊大勇缺錢跑路的情況下,自己這麼一通炫富,如果是遇到亡命徒而自己又沒什麼本事的話,八成小命都懸了。
不過,她倒是挺想看看楊大勇會不會朝自己下手。
聶然連著幾項大的開銷花出去,多的錢沒有,小几百萬還是有的。她現在能掙,花錢也大方。
她這趟出來,想著斬不平里那麼大一個酒店可以拿來裝東西,把自己的行李都塞進去了,結果,呵呵!把活物放進斬不平里,會石化,有保鮮效果,把衣服食品放進去,沒兩三天就全壞了。
聶然趁著炫富的功夫,便打車去商場,又是一通買買買。她都是挑的常買的牌子,從頭買到腳,錢嘩啦啦地往外花。
楊大勇偷偷跟在後面看著,等聶然買完衣服提著袋子走了,跑去打聽價格,貴得嚇人。
之後,他從高檔西餐廳一直跟到了五星級酒店,心思百轉千回。
他掙扎再三,出了酒店,給伍慧打電話,借錢。
伍慧都懵了。楊大勇找她借錢?腦子沒壞吧。她連楊大勇為什麼借錢都沒問,直接回拒。
楊大勇說:「我遇到然然了。」
伍慧問:「然後呢?」
楊大勇說:「我找孩子借錢不太好吧。你知道她對我有意見,要是起了衝突,不小心傷到她,你說怎麼辦?」
伍慧直接掛了電話,回頭便打電話給聶然,問她是不是遇到楊大勇了,順便把楊大勇借錢的事告訴了聶然。
聶然說:「嗯,對啊,跟了我一路呢。我一路買買買,眼饞死他了。你是沒瞧見他現在的衰相。」
伍慧說:「出門在外,你自己當心點。要不然,你現在就回。」
聶然說:「我還得去找爺爺的兩個手下談點事,這幾天光顧著玩了,都沒幹正事,忙完就回。」
楊大勇想了想,又打電話給債主,讓他們過來找聶然要錢。父債子還嘛!他現在是沒錢了,但是伍慧和聶然都有錢,他們把聶然堵住,一定能要出錢來。
聶然在大瑤村裡是橫出了名的。他欠村子里的那些人的錢,都是幾個小錢,欠著也就欠著了,村民們不敢來找聶然要錢,也不會把他怎麼樣。關鍵是他欠的縣城裡的那些混子的賭債,要是被逮著,八成會被打殘。聶然有本事,說不定能揍得那些人不敢再來要債。
他躲在暗處盯著,萬一那些混混鬧過分了,他還可以報警,不至於讓聶然真吃什麼大虧。
楊大勇算計得美,沒敢露面,悄悄地躲在一旁。
聶然跟伍慧通完電話后,便給村裡的小賣部老闆娘打電話,聊聊八卦。
小賣部老闆娘跟聶然向來是有話聊的,以前在大瑤村的時候,她就是聶然的八卦來源,如今好久沒通話了,再加上楊大勇最近欠債跑路,縣裡都有人過來找他,小賣部老闆娘聊起來滔滔不絕。
熊幺婆從醫院出來就癱瘓了,楊大勇的老婆又跑了,她的兩個女兒又早讓她賣了,只剩下楊大勇照顧她。
剛開始兩天還行,可癱瘓病人吃喝拉撒樣樣需要人照顧,吃飯得喂,拉屎尿尿全在床上,拉在褲子里、尿在褲子里都是常事。楊大勇照顧了兩天,應付不過來,便想請人照顧,但沒誰願意去。
楊大勇又要跑工程又搞地下□□,經常不在家,熊幺婆飢一頓飽一頓,每天屎尿都糊在□□里,臭得不行,癱瘓了一個多月,就走了。
楊大勇跟王老闆合夥搞□□買馬,兩人在縣城、縣城和村裡都有搞,一個月賺十幾萬,兩個月每人賺了三十多萬,後來突然,好多人中,說是要賠好幾百萬,王老闆直接卷錢帶著全家跑了路。
楊大勇跟著也跑了。他家都讓人砸了,傢具也搬光了。給他幹活的工人,還欠著工資沒給,找不到楊大勇,大家都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小賣部老闆娘最後總結:「不是個東西!幸好你跟著你媽走了。」她又叮囑句,「要是沒啥子事,千萬莫回來。你爺爺呢,找到沒有?」
聶然說:「找到了。我媽前幾天結婚,他還來了。」
小賣部老闆娘也可八卦了,問:「你媽結婚了呀?是不是上次帶回來的那個?」
聶然說:「是呀。」
小賣部老闆娘說:「那挺好,那人長得一表人才,說話斯斯文文的,我看他好像多勤快的。」
兩人又聊了通八卦,聶然又把姜豫一通誇,之後掛了電話,洗完澡便上床睡了。
她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敲門,自稱是警察查房。
聶然讓他們等一下,換了衣服,打開門,便見一群男的堵在外面。
一群人一窩蜂地擠進來,問聶然是不是楊大勇的女娃子?說是楊大勇喊他們過來找她收賬。
他們把買□□的單據拿出來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讓聶然給錢。
有幾個年輕的,把這屋子轉了圈,之後跟領頭的人說:「趙哥,有錢喲,在五星級酒店住套房,衛生間比老子的卧室都大。」
聶然拿起票據翻看了兩下,聞言朝那叫趙哥的看過去,一眼瞥見他胳膊上的紋身是條大黑魚,活靈活現的好像還能動。這條黑魚跟她要找的黑魚妖一模一樣。她把單據放下,問:「你是水碼頭烏爺的手下?」
趙哥一愣,有點詫異,說:「喲,你娃娃還有點見識。那你應該曉得這個地頭是我們烏爺的,你們兩父女竟然敢跑到這頭來,不曉得死活,識相的就趕快把錢還了。」
聶然把身份證摸出來,往茶几上一拍,說:「看清楚,我姓聶。給你們烏爺打電話,說我找他,喊他自己滾過來。」
趙哥拿起身份證,看到名字不姓楊,再拿著照片對比半天,想了想,問:「你媽姓啥子?」
聶然說:「我媽姓伍,我爺爺姓聶,我們家沒得人姓楊的。」
趙哥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勁,不由得慎重起來,畢竟能住這麼貴酒店的女娃娃,家裡頭肯定不簡單。他問:「你認識我們烏爺?」
聶然說:「你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趙哥想了想,先給自己的上頭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姓聶,叫聶然,十七歲,是個女娃娃,看起來就很有錢,口氣大得很,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娃。一個姓楊的,欠了我們好幾百萬,喊我們來找她收錢,結果……連姓都不是一個,怕是有坑。」
那邊讓他等著。
趙哥又坐回去,態度軟和不少,說:「那等到嘛。」他又問:「楊大勇啷個喊我們來找你呢?」
聶然說:「你問楊大勇噻,他就在樓梯口防火門後頭躲到的。」
都不用等趙哥給眼色,他身後的幾個年輕小夥子當場沖了出去,直奔防火門。樓道里一陣喧嘩,沒過兩分鐘,便把楊大勇給推了進來。
趙哥起身,一腳踹在楊大勇的肚子上,痛得楊大勇爬都爬不起來。
聶然托著下巴看熱鬧,說:「楊大勇,我跟你講過的嘛,少造點孽,報應來了沒得好下場的。」
趙哥問:「你們認識?」
聶然點頭,說:「認識啊,這人,他媽,差點把我掐死。過年前,他們母子倆合起伙來還想把我賣了,讓我收拾了一頓,當時放了他一馬,留了他一條命,今天……這不,見財起意。」
楊大勇蜷在地上捂住肚子直抽氣,說:「趙哥,她真……真是我女兒,親生的,只是從小過繼給了村裡的聶老頭,她媽有錢,她也有錢。親生父女,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找她要錢,一定有。不然,你打死我,我也給不上這錢。你們是要錢,又不是要命,是不是。」
他頓了下,又急聲說:「打電話給她媽,一定有,要多少都能給。」
趙哥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馬上接通,非常狗腿地喊,「萬爺,怎麼是您親自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老頭子的聲音,很慎重,「你聽著,那是我們大小姐,烏爺都得聽她的,明白了?」
趙哥連聲說:「明白,明白。」
萬爺說:「你轉告大小姐,我和烏爺現在就趕過去,待會兒就到。」
趙哥應道:「好好好。」那邊掛了電話,他的手都在哆嗦,告訴聶然,「大小姐,萬爺說他跟烏爺現在就趕過來。」
聶然「嗯」了聲,知道這群人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煩,於是果斷地拿起手機,報警,舉報這裡有個聚眾賭博輸了之後欠債潛逃的。
趙哥:「……」
眾人:「……」
聶然把票據收下,告訴他們,「這是證據。」
眾人:「……」
楊大勇叫道:「我是你親生老漢兒,你要送我去坐牢啊。」
聶然說:「哦,對了,你還故意拖欠農民工工資潛逃,這個也是要坐牢的。」
楊大勇:「……」
派出所離這裡近,來得很快。
執夜班的民警進來后,見到一屋子人,其中還有身上紋滿紋身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的,嚇了一大跳。
聶然介紹:「這些都是債主,追債追到我這裡來了。這個,楊大勇,搞□□賭博,欠人好幾百萬跑了。」她把他們買□□的存根遞過去,說:「這是證據。」
趙哥他們老老實實地站在旁邊,全都是一副討債不成的委屈模樣。
楊大勇難以置信地看著聶然,說:「我是你親生老漢兒,你竟然……竟然這麼害老子。」
聶然輕哧一聲,懶得跟他費口水。
民警做完記錄,讓聶然簽字,便帶走了楊大勇。
民警離開,門剛關上,就又響起了敲門聲。
趙哥的一個手下打開門,見到站了兩個人,側身讓開。
這兩人,一個長得黑瘦精幹,相貌很普通,乍然看起來有點像干苦力出身。他的身後左側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文質彬彬的,還戴著眼鏡。
趙哥只聽過名頭,沒見過本人,不知道他們長得是圓是扁,但能猜到兩人身份,恭敬地站在一旁,沒敢說話。
他們進屋后,順便把門帶上。
聶然認出黑瘦的那個是黑魚,估計另一個就是萬爺了,看起來也像是妖。
黑魚妖恭恭敬敬地站在聶然跟前,喊道:「大小姐,小的管教手下不嚴,衝撞到您,請恕罪。」
聶然對趙哥說:「你們可以走了。」
趙哥應了聲:「哎」,向黑魚和萬爺告辭,帶著跟來的這些人溜走了。
聶然等他們出了門,問:「你們這是養的馬仔還是收的教徒呀?」
黑魚可是知道左護法錦毛虎的下場有多慘,也知道大小姐拜進了道門,跟教主以前那時候不一樣了,不過時代也不一樣了。他按照打聽到的聶然的性子,挑好聽的說,「我做了點謀生的小生意,雇了些員工。我們以前是船幫,有好多是撐船拉縴的,後來船都改成機械的了,不用人力拉縴了,就改行搞點船運運輸、賣賣魚什麼的,再就是承包點菜市場什麼的。大家有個行會,做生意能方便些。」
聶然把教主令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黑魚見到令牌,立即跪地叩頭,叩得可用力地,砰砰作響。
聶然挺不習慣的看人這麼磕頭的,可人家拜的不是她,是令牌。她讓黑魚起身,說:「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三件事。一個,是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害人,給你們重新立個規矩,我的規矩也簡單,就按照律法走就行了。」
黑魚應了聲:「是。」
聶然說:「第二件事是人口普查,給你們現有的教眾做個登記。第三,你幫我打聽封妖窟里逃出來的那些大妖去了哪裡,還有頂著通靈教名頭作亂的有哪些,能抓住的,抓住送到我這來。抓到這些妖怪,如果有繳獲,你們留一半,上交一半。如果聯繫不上我,可以找花狸或狗哥。」
黑魚問:「那往後我們每年給多少孝敬?」
這個聶然還沒想過呢。她說道:「先暫時照舊吧。」
黑魚應道:「是。」
收錢的事,聶然還是很樂意的。她當即把自己的賬號給了黑魚,又說:「那現在說說,你們這邊有哪些搞事作亂的妖。」
黑魚立即想到一個地方,問聶然:「您知道鬼洞吧?」
?鬼洞?什麼鬼?聶然不知道啊。她不動聲色地說,「你說說。」
黑魚說:「就在渝市有個叫塘村的地方,有個山洞,入口很窄,只有一米來高,但裡面很大,岔洞極多,有大量的蝙蝠和屍體。以前白蓮教作亂的時候,有一支逃兵逃進去,遭到清剿,官兵怕進去后遇到埋伏,於是就堵住洞口放火,把裡面的人熏死在了裡面。那山洞死的人太多,陰氣很重,就被當地人稱為鬼洞。」
聶然問:「然後呢?」
黑魚說:「村裡的人怕孩子進去出事,就把洞封起來了,基本上沒有人去,但是,最近又鬧出了動靜。老萬去看過,說裡面有東西,他差點吃大虧,不確定是什麼。」
聶然輕輕點頭。她不確定裡面是真的有東西,還是黑魚要挖坑,決定叫上百萬和師父一起去看看再說。反正他們仨聯手,想吃虧也不容易。她忽然想起一事,問:「他們為什麼叫你舵爺?是船舵的意思嗎?」
黑魚說:「我這裡屬於渝堂水碼頭分舵,但堂口沒有了,只剩下水碼頭分舵,我是舵主,所以被稱為舵爺。」
聶然懂了,還是幫會那一套唄。
她說道:「行了,沒什麼事了。你這幾天找個方便的時間把底下的人都聚起來,重新做個人口普查登記。」
黑魚有點顧慮,說:「一下子聚太多,容易引起宗教局那邊的注意。」
聶然說:「那正好讓他們過來給你們□□件,省得回頭把你們當成冒名頂替的誤傷了。」
黑魚被噎了把,應道:「是。」
聶然問:「還有事嗎?」
黑魚說:「沒有了。」
聶然揮手,說:「再見,晚安。」
黑魚拱拱手,帶著身後的兩人告辭,走人。
他們出了酒店,上了車,一直開出去一段后,才說起這事。
萬爺說:「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要重整通靈教嗎?咱們逍遙自在多少年了,突然之間供個祖宗。」
黑魚說:「花錢保平安吧。入教還是有好處的,入了教,甭管是上天還是入地,教主都能找得到你,但是,哪天你要是出事了,只要教主想,他上天入地也能把你撈出來,雖說受點約束,得聽差遣,但也算有個靠山。」最重要的是,教主放出封妖窟鎮獄火拿著令牌出來收拾通靈教,後面又有洞天觀跟麒麟獸撐腰,胳膊掰不過大腿,杠下去容易吃血虧。
他是水裡的,跟錦毛虎一個山裡的湊不到一堆,是自個兒立的山頭。錦毛虎作大死,他可沒有。當初追隨教主的,如今剩下的沒幾個了,他知道的還不夠兩個巴掌的數,活著不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3-31 08:16:39~2021-04-01 05:15: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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