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來了一個光頭和尚
「人呢?!」
寧辭聞聲望去,林子中走出一個穿著一身土黃、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光頭和尚,脖子上掛著一串黑色的大念珠,拄著一根一人來高的禪杖,怒氣沖沖地朝院子走來。
「他來了,大哥您小心啊!「李某一縮脖子,指著那個光頭提醒寧辭。
「我讓你們找個地方休息,找了半天也不回來,人呢?快出來!「光頭個子不小,脾氣也不小,拄著手中的禪杖敲擊地面,沖著院子內喊道。
寧辭看向院門口那個狂囂的外來人。
光頭和尚也看到了院子里的寧辭和那幾個山賊。
「嗯?」光頭三步並作兩步走進院子,寧辭見狀一手握著破刀,一手揪著李某的衣襟,拽著他走向院子朝光頭和尚走去。
「你就是那個什麼青青世家的人?」寧辭上下打量這個不速之客,說出這個奇怪的世家名字。
「阿彌陀佛,」光頭和尚惱火地甩了甩袖子,「什麼青青世家,貧僧是一名雲遊至此的散修,名為鶴擎。」
光頭口音很重,發音奇奇怪怪。
「鶴擎。」寧辭說著瞥了一眼李某,投以鄙視的眼神,意思是你連一個名字都記不住。
李某一臉無辜的表情,連連擺手尷尬地笑道:「啊啊,是我記錯了,是我記錯了,大哥。」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這在那個突然闖入的光頭看來,這兩個人分明是更像是主僕,可老子才是他的主人啊。
「你是哪個,為什麼要扣留貧僧的人?」鶴擎從來了就沒好脾氣,用禪杖指著寧辭的鼻子喊道。
「我只是一個替主人看門的小小門童,」寧辭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反倒是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寧辭感知力超群,他能感覺到這個光頭有一品氣和境的實力,寧辭的狀態不是很樂觀,他的力量才恢復的七七八八,而且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也只有氣和境的實力了。
不過對付這一個和尚應該是夠了。
鶴擎眯縫起眼睛,對寧辭的話信以為真,這一個門童就有氣和境的實力,這座院子的主人一定實力不敵,起碼在他之上,鶴擎他畢竟也才一品氣和境,說到鶴擎的境界,他突破到氣和境已經十餘年了,卻遲遲不能突破,他在這大荒之中流浪了數年之久,上個月遇到了伙人要他當嚮導,並許給他諾大的好處,答應事後幫他突破。
「你主人是哪個?」鶴擎信了,一個生活在大荒之中的少年怎麼會生的如此美艷白凈,他有點忌憚寧辭口中所說的主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寧辭盯著這毫無禮貌的不速之客,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一個小小門童,」鶴擎不耐煩了,他現在才不管什麼院子主人呢,那伙人的實力十分可怕,有他們做靠山,還怕一個跑到山裡躲清靜的修者,「貧僧今天就在這歇了,等你主人回來再跟我說吧。」
說著鶴擎就往屋子裡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寧辭伸手攔住鶴擎的去路。
「一個小小門童也敢跟你爺爺我叫囂!「鶴擎怒喝,爆發元氣,伸手就向寧辭抓來,寧辭能感受到是氣和境巔峰的力量。
「找死!「鶴擎右手捏作爪狀,伸手就要抓住寧辭的臉,在他看來,這個門童不過是一個氣和境的門童,同為氣和鶴擎認為自己完全有把握把他幹掉。
寧辭猛地將李某甩到一邊,伸掌橫擊鶴擎手腕,單憑力量將鶴擎撥到一旁。
「呀?「鶴擎一驚,後退三步道,」你這小門童有點東西,看來是貧僧小瞧你了。「
「少廢話!」寧辭轉眼就到了鶴擎面前,一腳踏就要在鶴擎胸口上。
「好快!「鶴擎瞳孔收縮,急忙橫起禪杖抵擋,即使這樣,鶴擎依舊被踢得退了十數步,這個年輕人的力量太可怕。
砰,兩人碰撞,爆發的元氣碰撞炸開,一道氣浪席捲四周,吹得一旁李某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哎呀哎呀,快跑快跑。「李某的聲音很淡定,但腳下卻沒有閑著,趕緊溜到寧辭的屋子一側躲了起來。
這就是氣和境的力量,達到氣和境的修士,力量、速度會是原來的數十倍,一抬手一跺腳之間就有數百甚至上千斤的力量,是元境遠遠不能相比的。
「你也在氣和境。「鶴擎揚著眉毛得意地說,他自以為已經看出對手的境界,殊不知寧辭在身體出現異常之前已經是化靈境了。
「是又怎麼樣,「寧辭捏拳沖向鶴擎,「看拳!」
鶴擎雙手持杖,禪杖蒙上一層青色的光芒,也迎著寧辭砸了上去,寧辭閃身躲開。
砰砰砰砰,二人出手極快,轉眼間一碰撞十數次。
「看我自創的棍法。」
二人又纏鬥在一起,禪杖忽然亮起一團白光,正沖著寧辭的腦袋砸了下來,寧辭趕緊閃身到一旁。
轟——!
鶴擎這一杖威力巨大,把院子中央砸了個大坑,炸得土石飛濺。
「老子的院子!「寧辭看著眼前的坑,瞪大眼睛氣得猛吸了一口氣,「你這大光頭,蠻不講理,闖到我的院子不說,還亂搞破壞。」
寧辭轉身看著鶴擎,又瞥了一眼那幾個疊在一塊已經暈倒的山賊,一個進來就搞破壞,剩下的幾個闖進來就一頓胡吃海塞。
這些速之客完全不曉得禮節二字,粗鄙之極。
寧辭深呼吸告訴自不生氣,但他還是忍不住想揍他們一頓。
鶴擎倒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只是驚奇,這個門童竟能輕易躲開自己離得這麼近的一擊。
「你個老匹夫!「寧辭捏拳砸向鶴擎,鶴擎橫起禪杖抵擋,轟,兩人碰撞,掀起一層氣浪。
鶴擎將元氣注入禪杖,使得禪杖堅硬無比,寧辭以氣和境的實力,接連幾拳都沒能傷到他。
「再吃我一招!「鶴擎禪杖再次爆發光芒,又沖了上來。
寧辭雙手白色元氣凝結,以雙手手直接硬捍鶴擎的禪杖。
寧辭伸手抓住了禪杖,青光炸裂,寧辭用身體接住了這一擊,除了衣角有點破損,他自己毫髮無損。
「嗯?!」鶴擎大驚,急忙攥住禪杖想要從寧辭手中抽出來,可是任憑他怎麼用力,都不能撼動寧辭半分。
「拔得動嗎?」寧辭笑了笑,他不像鶴擎這一類的修者,只知道修鍊精神力法訣,而忽略了身體的修鍊,只修內不修外,這也是鶴擎這麼多年一直停留在氣和境的原因。
寧辭的身體比肩凶獸,他雖然只發揮了氣和境的力量,可他一隻手的力量還是有數千斤,鶴擎這種術修怎麼比得過他的力量。
寧辭抬腿一腳踏在鶴擎的胸前。
鶴擎感覺像是一頭巨象撞在了自己身上,他被踢得橫飛了出去,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翻滾著,體內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耳邊嗡嗡作響,他靠著禪杖支撐才勉強停下來。
寧辭雖然只展現了氣和境的元氣波動,但靠著吐納,他的力量遠不止氣和境。
鶴擎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剛站起身來,寧辭已經到了他跟前。
鶴擎的脖頸被鮮血淋濕,他很不甘,一個僅用拳腳的年輕人竟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他的修行天賦極差,氣海也十分貧瘠,剛才的一番打鬥已經讓他元氣耗得差不多了,他喘著粗氣,一是因為疲勞,但更多是憤怒。
鶴擎面目猙獰,五官擰成一團,大吼著再次揚起禪杖,沖向已經到了他身前的寧辭。
寧辭倒也乾脆,這鶴擎貌似很依賴這根禪杖,說時遲那時快,他伸手拔出腰后的短刀,唰地一聲,將鶴擎木製的禪杖砍掉了一截。
「哎?「鶴擎睜目結舌,「這?」
「你這氣和境小子臭不要臉!」鶴擎氣得只想吐血,那叫一個恨呀,這個年輕人也太誇張了,哪有人上來拿刀砍人武器的。
寧辭嘿嘿一笑,抬手一刀,又砍了一截,落手又一刀,又砍一截,沒幾刀,鶴擎的禪杖就只剩下半截了。
寧辭晃了晃短劍,故作嘆息,嘖嘖道,「就這?」。
「粗鄙,簡直就是野蠻人。」鶴擎面部抽搐,氣得連連跺腳,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