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哥饒命
嗡——!
寧辭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小院跑去,他眼前的一切忽然都沒有顏色了,身體也不聽使喚了,腦海之中瞬間一片空白,只是充斥著嘈雜的誦經聲。
轟,寧辭栽倒在地,他的速度太快了,身體也不聽使喚,他整個人都甩了出去,咔嚓咔嚓得撞斷了幾棵大樹,驚得四周的鳥獸慌忙逃竄。
這一切都只有一瞬間就消失了,寧辭的視野又恢復了,身體也受控制了,他伸手扒住一顆樹榦,讓自己減速下來。
終於他停下來了,寧辭氣海內的元氣這一次幾乎被抽光了一般,體內的空虛令寧辭一陣乾嘔。
寧辭盤膝吐納,良久,身體才有了力氣。
他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的心跳很快,他的身體倒沒什麼大礙,這點撞擊對化靈境的修者來說,不值一提。
寧辭望著眼前的一的片狼藉,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奇怪的景象,奇怪的聲音,這次就連身體都失去控制,體內的元氣差一點就要消失殆盡,元氣耗盡對一個修者來說,與死無異。
而且寧辭感覺自己的氣海變得更難填滿了,而且自己的力量在恢復之後比以前又變弱了,他再使用化靈境的力量已經有些勉強了,也就是說他要在短短兩天之內就退變成一個氣和境修者了。
這種可怕的感覺從昨晚就開始了,他不確定這是否和那黑袍人或者那座黑色城堡有關係。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呢,寧辭不能再等了,他要趕回家去,在他變成一個廢人之前,立刻馬上去找師父,大概只有師父才能幫到他。
林中那條小溪就是從西山發源,流經青山鎮的北側,寧辭的院子就在離小溪不遠的地方。
一隻通體黝黑,羽毛光亮的鷹隼靈巧的穿行在樹林之中,見了寧辭,黑隼眼眸中竟迸發出人類目光才有的光彩。
寧辭一抬手露出護臂,那隻黑隼沒有落寧辭的護臂上,而是撲棱著翅膀在寧辭周圍盤旋,他看著鳥兒的奇怪摸樣,猜到院子那裡可能出事了。
寧辭放慢腳步,慢慢靠近小院,柵欄門是半開著的,院子的籬笆牆和院門外的土中摻了一些他從小溪取來的細沙,他的院子時常有小動物進去偷吃的,但上面確實雜亂的人類腳印,寧辭微皺眉頭眉頭,退回到林子之中,一路繞道院子後方的樹林中,悄悄接近房子的后側。
房子是兩層的,他住在一層,第二層比較矮,人要低著頭才能在裡面活動,寧辭用來放一些書籍,武器和一些其他的東西。
寧辭就站在房子后的林子里,他已達到化靈境,感官能力是常人的十倍,在距離房子大約八十步的距離就可以聽見屋內的吵鬧聲。
寧辭聽了一會,大概知道屋內有五六個成年男子,一個結巴,他們是林子北邊的很遙遠一座山上的山賊,這幾位不速之客的話粗鄙含糊,實在是難以聽出其他的的東西,也大概就知道這麼多了。
這座山林廣袤無邊,自然不止青山鎮一座孤鎮,只是這些人們彼此都距離很遠,山林中野獸居多,沒有自我保衛的實力,確實不太適宜生存,除了一些原住民,幾乎沒有人煙。
他們的境界都不高,寧辭有把握能對付他們。
寧辭從旁邊那棵樹下的灌木叢中挖出一個木盒,打開木盒,裡面是一把短劍,事實上他在房子周圍很多樹下都埋藏著武器,是寧辭為了自保才放在那裡的。
寧辭把短劍別在後腰,輕輕地往小院靠近,他一個貓撲翻過柵欄,壓低身子繞到窗戶旁,他的動作十分輕盈,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他背靠著窗戶旁邊的牆,聽屋裡那幾人說話。
「今兒咱幾個弟兄為嘛來這,昂,為的就是得到山寶兒,出人頭地,那光頭一拿到山寶兒,咱哥兒幾個就趁機奪走,只要我們弟兄幾人得了這山寶兒,那個光頭算個屁。「
「對對,那光頭算個屁!「
屋內幾個人喝得兩腮通紅慷,端著酒碗慨激昂地嚷嚷著,「那必須的,來大哥,弟兄們走一個。「
幾人咕嚕咕嚕地端著碗碰杯痛飲,喝的自然是寧辭的酒。
聽這些人的話,西山可能要出現什麼東西,寧辭粗略感知了一下,這幾個人的不過都是元境的修者。
寧辭想趁現在進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轉身正要從窗戶進去。
一個肥頭大耳喝得兩腮通紅的胖子就站在窗戶里,正要取掉支窗棍,放下窗戶,兩人正巧對視。
胖子眯縫的小眼猛地瞪大,正要張嘴大喊。
寧辭哪給他機會,伸手一把拖住胖子的下巴,一手扒住他的後腦勺,猛地一提,將胖子拔從窗戶拔了出來,寧辭伸腿擔住胖子的兩條腿,他怕這個胖子甩在地上的聲音太大。
「唔。」胖子醉得暈乎乎的,嘴巴還被寧辭捂著,他才發出一點聲音,就被寧辭放到地上,一拳砸暈,這一切都發生在在電光火石間。
支窗棍被取下,窗子沒了支撐,砰的一聲落下來,砸在窗戶框上。
寧辭趁機輕盈一躍,跳到屋頂上,躲藏起來。
這時屋裡傳來聲音:「哎?胖子?怎麼關個窗戶把自己給關出去了,你這喝得也太大了。「
話音剛落,說話的男人起身往窗戶這邊走來,他掀開窗戶,依著窗戶框嘲笑趴在地上的胖子,他們都沒發現寧辭。
男人叫了另一個人從窗戶翻出來,準備抬著胖子回屋裡。
寧辭一躍而下,以掌刀砍在兩人後脖頸,手起手落,兩個男人身體一軟就要栽倒在地,寧辭伸手抓住兩人的后脖領,將二人輕輕放倒在地,又跳回房頂。
出去的三人遲遲沒進屋,屋內的三個人感覺到不妙,幾人眼神互相示意,摸起身旁的刀子,一個人端著彎刀慢慢靠近窗戶,另外兩人從門口繞出去,準備看看外邊發生了什麼。
那兩個人從門口那邊慢慢靠近的時候,只看到寧辭一人站在那裡,從窗戶爬出來的那個人已被他敲暈。
那兩人見狀,舉起大刀,叫囂著就衝上來,「小子,看刀!」。
砰,寧辭一拳打暈了沖在前邊那個人。
剩下的一人倒也乾脆利索,直接扔掉刀子,一個滑撲跪在寧辭腳下,雙手抱拳,面帶誠懇地喊道:「饒命啊,大哥!」
一套動作下來連貫流暢,絲毫不拖泥帶水。
寧辭無奈地搖搖頭,寧辭在家中長輩的調教之下,善使兵刃,精通武學,又在這深山老林中磨練了四年,雖然他現在雖然有點虛弱,修為也只在氣和境,但這幾個元境的草包哪是他的對手。
他看著那個跪在地上,一臉無辜、可憐巴巴地正在用袖口幫他擦鞋的山賊,這山賊小生年歲不大,長的倒是乾淨,不過膽子也是小到了極致,詢問道:「說吧,你們是誰,哪裡來的,來這幹嘛的?」
山賊認真地撣去寧辭鞋面上的土,又俯身吹了吹,這才回答道:「我叫李某,我們兄弟幾人是北邊山林背面山上背面寨的山大王,前幾日一個路過我們山寨的光頭,我們幾人沒打過他,被迫成為他的小弟,趕往西山尋寶,來這裡是為了找個歇腳的地方。」
寧辭不由得一笑,不過是佔了一座小山自己稱王的幾個小山賊。
寧辭一抬眼眉,怒道,「所以你們就相中了本山人的院子?「
因為這個慫包的樣子實在滑稽,估計是被這些個人強行拉入伙的。
「不不不,不敢,我們不知道是大哥您的院子,要不放一萬個膽,我們也不敢來呀。「李某顫顫巍巍,連忙俯身在地,恭恭敬敬地說道。
寧辭彎腰撿起李某掉在地上的刀子,正要說話。
李某看見寧辭拿刀,連忙跪著往前爬,邊爬邊磕頭解釋道:「是那個光頭說要來那河邊執行什麼任務,讓我們在附近找地方休息的,不管我們的事呀,大哥!饒命啊!大哥。」
「你可知道那光頭什麼來歷,什麼境界?」寧辭把玩著手裡那把破刀,盯著跪在地上嚇得半死的李某問到。
「那個光頭自稱和平,是一個寺廟裡跑出來的和尚,不過他確實很厲害,當時三拳兩腳就將我兄弟幾人打趴在地,」李某緊接著奉承道:「就,就和大哥您一樣厲害。」
「和平?「寧辭重複著那個光頭的名字。
寧辭正要問起那個光頭來這為了什麼,這時候,院子門外的林中傳來一聲洪亮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