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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解衣可好?--007

  “阿雪,怎可如此?你明知道孤心中始終隻有你一個人,從來都是如此,你不愛孤無妨,可是你怎可詆毀孤一片愛你的真心?”沈昀離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似乎沒有料到付踏雪竟然如此踐踏他的一片真心。


  “做戲得有個度,你若真是愛我,又怎會至始至終都端著你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口口聲聲離不開‘孤’,字字句句離不了我負你,這就是你的愛?”付踏雪的不屑他的假情假意,卻覺得他的做戲讓人無端犯惡心。


  “付踏雪,你這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孤都如此放低了身段來挽回你,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孤的真心。”沈昀離性子高傲的很,原以為哄回付踏雪不過是三兩句話的事,可事情哪有他想的那般好?


  “這個問題你還是留在去閻王殿問去吧,本尊陪你玩了這麽久了,也沒耐心陪下去了。”付踏雪雙眸微閉,雙手祭出了散魂刀。


  這銷散刀本是魔教鎮寶之物,當年被付踏雪當作定情信物送給了沈昀離,可也這一把刀最後斬斷了她對沈昀離的一切情誼。她對他的愛,早就在這把刀插進她的身體後,消弭殆盡,兜兜轉轉這把刀還是回到了付踏雪的手中。


  這柄刀之所以被視為鎮教之寶,是因為它身上帶的煞氣,出鞘必飲血,否則將遭反噬,付踏雪右手一揮甩出幾道綾緞,纏著他的四肢生生的釘在了牆壁上,於此同時左手將刀揮出,頃刻間便在他身上劃過了大大小小百餘道口子,力度剛好,雖不至於立即致命,但是每道傷口處的肉都翻了過來,更是流血不止。


  他沈昀離最怕的便是疼,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便成了一個血人,痛苦不堪,可是偏偏在付踏雪身側的黑衣身子給他喂了一顆藥丸後,不僅不能言,身上的痛感更是會成倍的增加。


  沈昀離的血染紅了他身上的龍袍,付踏雪策劃三年的複仇終於落下了帷幕,她別開頭,將一切情緒掩在了低垂的眼瞼下,轉身毫不留戀的走去了。


  一向寡言的令九舟緊隨其後,卻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可是舍不得?若是如此,那我便回去救活他。”倒不是令九舟說大話,沈昀離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他尚有一口氣在,他令九舟便能將他救活。


  “九舟,你明知道本尊這三年來韜光養晦就是為了報三年前的血海深仇,不僅僅是為自己,更是為了魔教的弟兄。”付踏雪背對著他,聲音有些飄渺。


  “難道你就不能為自己活一次嗎?”令九舟有些急切道,沒有了目標的付踏雪將要何去何從?

  “散了魔教,從此人各一方吧!九舟,這些年跟著本尊,平白耽擱了你這些年的時光,本尊不能這麽自私了。”付踏雪清潤的嗓音帶著一絲決絕。


  這是要趕他走了麽?這是要跟他一刀兩斷了麽?令九舟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悲涼,想要開口說句挽留的話,才知道真的心痛。


  “可是我從未覺得是被你耽擱了。”身後傳來了令九舟挽留不舍的聲音。


  付踏雪心中悲慟不矣,九舟,你可知我愛你如命,但我早已失去了陪在你身側的資格。


  三年的封印的衝破,讓她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但是也為此付出了代價,每每月圓之日,便會忍受那蝕骨的痛處,除非與男子交合,否則無藥可解,這些令九舟都不知道。


  她能安穩活到今日,便是有神秘男子每每在月圓之日同她交合,她曾想要探查那人到底是誰,可是偏偏每次犯病之時她都是神誌模糊,依稀隻覺得那種感覺很是熟悉,可次日淩晨剩下隻有她一人。


  她也曾猜測是令九舟,但是就算是她將令九舟派去很遠的地方執行任務,每當月圓之夜那個神秘人還是會出現,一來二去,她便死了這份心了。


  是啊!她早就是個不潔的女子,又有什麽資格同他在一起呢?就算是跟沈昀離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未曾與他有過夫妻之實。


  魔教終於還是散了,魔教眾徒也各奔東西,武林人聞聽此事無不高呼三聲萬歲,慶賀此事。付踏雪依舊是那身標誌性的紅袍,雖然有人覬覦她的美貌,但是也畏懼她的身份不敢動手。


  付踏雪在江南有一處山莊叫漣漪山莊,景色很是宜人,魔教解散後她便定居於此,過起了閑適的隱居生活。


  一晃便是半個月了,今日又是月圓之夜了,若今日能挺過去便算是賺了,若挺不過去,那也是人各有命,強求不得,正如她與令九舟之間的沒有未來那般。


  漣漪山莊裏除去了幾個年邁的仆人外,悉數都被付踏雪遣散了,所以清淨的很。因為懼於她的能力,自然是不會有不長眼的人闖進漣漪山莊的,所以護院什麽的都不需要了。


  漣漪山莊內有很大的一片湖,風拂過泛起陣陣漣漪,因而山莊也得名於此。山莊內有一處涼亭,喚作望風亭。涼亭周圍皆是碧青色的薄紗幔,若是碰上薄霧的時候,帶著陣陣河風吹過,真如至仙境般;亭中有石桌石凳,在旁側還置有一張軟榻,軟榻上是一張完整的白虎皮。


  白虎本就鮮少,更兼之是如此完整的一張虎皮,可謂之是有價無貨。兩年前,付踏雪因急著衝破瓶頸,所以急功近利了些,雖不至於走火入魔,倒也虛弱了好長一段時間,更是極為怕冷,偏偏她又愛極了呆在這望風亭。令九舟雖不說,可是那段時間他消失了一個月之久,再回來的時候,便帶回了這張白虎皮。


  而此刻的付踏雪亦是仰躺在軟榻上,借酗酒與河風來減少那股莫名的灼熱帶來的不適,她的身側早已散落了七八個空酒壇,手中還拎著一壇欲往口中倒去,她不知道身後十丈處有個人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那目光中飽含著深情與眷戀,仿若付踏雪就是他一生的珍寶。


  夜漸漸黑了下來,而付踏雪一身紅袍,在也茫茫的夜色中顯得更為妖嬈,而她體內的那股子不適也發作起來,不多時整個望風亭都充滿了她的嬌吟聲。身子漸漸不適,而她的神智也漸漸模糊了。


  是誰將她抱起?付踏雪不知道,但是她混沌的意識隻能依稀辨別出那種久違的熟悉感,那是每個月圓之夜陪著她的那個人給她的感覺,那麽熟悉、那麽安心。


  她努力的睜開沉重的雙眸想要看清楚他是誰,卻在迷蒙中看到了令九舟那俊美的容顏,她不由得低嘲出聲:“嗬嗬,我居然看到了九舟的臉,難道真是自己太想念所致嗎?”


  是誰驚喜的抱住了她,在她唇上印下一記綿長而悠韻的吻?這記吻,小心翼翼,讓她不滿的睜大了迷蒙的雙眼,再一次看到了那張思念的容顏,心也就慢慢的安定下來。


  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想著縱容自己就這般沉淪了!九舟,你可知,我真的好愛你!

  “我也愛你。”付踏雪的耳際傳來了一聲低喃,帶著無盡的愛意,然後狠狠地占有了她。


  一夜春夢,夢醒付踏雪在發現,將自己緊緊摟著的便是那朝思暮想多日的心上人。


  真是兜兜轉轉幾載,才發現我愛的人是你,而你正好還在原地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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