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年前的那一幕

  “菲菲，不用擔心了，我今晚就走。” “恩？” 紀寧轉過頭看著陳菲菲，眼裏沒有一絲波瀾：“我今晚就走，現在打電話幫我訂張機票吧。” “恩，好。”陳菲菲猜測紀寧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過沒關係了，隻要紀寧早點回國，她就放心了。 陳菲菲也沒想到今天會在會議桌上見到葉城，還是以下屬對上司的身份。 她大學念的是英語專業，第二外語修的德語，有語言天分的她成績很優異，大四的時候就簽了一家翻譯公司，工資按時結算，可以說是她們一群人中最先富起來的那個人。 今天是被公司派來美國做交替翻譯，卻不曾想在會議桌上見到了葉城。 葉城剛進會議室就掃視全場，看到陳菲菲，淡然地轉移了視線，陳菲菲此刻還真是佩服他的淡定。 心不在焉地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會議剛結束，就見葉城邁著大長腿往外走，夾起文件夾就趕緊追上去。 眼看葉城已經走進電梯，門漸漸合攏。 “葉城！”陳菲菲飛快跑過去，終在電梯徹底合上之前，用手擋住了，她害怕葉城再次消失，紀寧5年前的樣子她不想再次看見。 和電梯裏的葉城對視著，想起了5年前，她衝到紀寧家裏，按門鈴沒人應，拍門沒人理，心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無奈之下找來保安將門撬開，門打開的那瞬間，陳菲菲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滿眼的紅色，窗簾，家具，地板，全是淩亂的紅色，地上還亂七八糟地倒著顏料桶，心口一痛，衝到臥室：“寧寧！” 沒人，臥室，廚房都沒人，渾身顫抖著衝到浴室。 地上都是血紅色的水，滿屋的顏料氣息，還有血腥味，浴缸中還有源源不斷的紅色湧出，紀寧一張蒼白的小臉露在表麵，了無生氣。 “寧寧！” 拚命忍住內心抽痛的感覺，一步步向著紀寧走去，跪到浴缸前，將顫抖不止的手伸向紀寧的鼻子下··· “菲菲。”紀寧忽的睜開眼。 “寧寧···”陳菲菲開口於才知道自己緊張到聲音都變了，拉出紀寧的手檢查了一下並無傷口。 “紀寧，你想嚇死我啊？”陳菲菲隻會在最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地叫紀寧。 “你覺不覺得這個顏色很美啊，美得讓人窒息。”說著就笑起來，詭異的笑容肆無忌憚地綻放。 陳菲菲感覺眼前的紀寧就像···瘋子。 笑聲漸漸小了，陳菲菲看著紀寧的臉色不對，趕緊將她從浴缸中扶起來，看見了大腿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身後的保安早在剛進浴室的時候打了120。 還記得第二天在醫院的時候，陳菲菲問紀寧為什麽，紀寧的回答是：血流得太快的話，會感覺不到疼痛，況且我隻想體會一下血從我體內流出的感覺，並不想死。 “陳小姐，你不進來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 走進電梯，按了關門鍵：“葉城，你···”一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現在說任何事情好像都沒了意義。 葉城始終都是淡淡地態度：“陳小姐有事要說？” “····沒有。”回過頭看著門上映出來的葉城的身影，輕歎了一口氣後什麽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