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狐狸內丹
“你沒有什麽要跟我交代的嗎？”
我一噎，這人，偏偏要在人家吃飯的時候才審問！
“你都知道啦，我不是故意假借空桑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的，啊不！不是招搖撞騙，絕對不是！”呸！我這張嘴。
“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那你就給我好好說說，不是招搖撞騙是什麽？”
我心想，完了，原來來他不知道，我自己倒先給招了。
“沒什麽，嗬嗬嗬，哎，這點心做得不錯，入口即化的。”我顧左右而言他。
“這件事先給你記著，說說吧，這次的事，你又怎麽會受傷？”伽言開口。
“你相信這世上有前世嗎？”我問。
“因果輪回，或許有吧。”
“你知道嗎，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薑國的國家，這個國家有一個公主，她遇見了另一個國家的王子，然後兩個人就一見鍾情了，他們訂婚沒多久，王子就回國了，公主等啊等，沒有等到王子來迎娶她的馬香車寶馬的儀仗，等到的是十萬金戈鐵馬的軍隊……最後，公主選擇了殉國，可不知為何，她又活了過來，去了那個王子的國家，變成了王子哥哥的妃子。”
再次回想起蕭蕭的故事，我的眼眶還是忍不住發燙。
“是玄錦書讓你去斬斷他們的姻緣嗎？”
“是，所以我才假借空桑的名號，扮作女巫，想要勸那位公主放棄這段孽緣。”
“為什麽不一開始就阻止他們相遇？”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不知為何，水月幻境好像失控了……然後，我似乎被什麽人救了……耽擱了幾天，錯過了先機。”
“你還記得那人嗎？”
說到這，我才想到，當時好像遇到了什麽人，可又記不大清楚了。
“忘了。”
我一臉無奈，伽言則見怪不怪。
“可是離奇的是，那個公主居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還有，那位王子的哥哥，好像……跟你很相似，所以你說，會不會是我們的前世啊？”
我說的話連自己都無法信服，看向伽言，他也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你想的太多了吧，也許隻是巧合呢。”我明顯看出，他說這話時底氣不足的樣子，果然，無論怎麽解釋，都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在幻境裏總是遇到的悅來茶樓。”
“這回又遇到了？”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
“茶樓的老板是一隻千年的狐狸精。”
“公的母的？”
伽言說話總是這樣直白，讓人無法招架。
“公……公的。”我嘴角抽動，對不起桑榆，可你確實是……一隻公狐狸。
“原來是他啊。”
伽言一副了然的樣子。
“你認識桑榆？”
“就是他送你回來的，被擋空桑外麵進不來，居然硬闖，當年師傅設的封印多厲害你不是不知道，他為了你，竟如此拚命。”
“那他人呢？”我急忙問道，心裏牽掛著他是否受傷。
“走了。”伽言說的淡然。
“你怎麽能讓他走了呢，好歹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
“空桑的規矩，不留外人。”
你這個無情無義又冷血心腸的大白眼狼！當然，以上隻是我的腹誹。
“他可有說什麽？”
“沒什麽，就好像說了句：這下你可忘不了我了，之類的。”
伽言翻了個白眼，嘟囔道：“真是肉麻。”
我心裏疑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這下你可忘不了我了？
我看向伽言，他也正看著我，四目相對，彼此眼神交換。
由於菉葹仙草的屬性，記憶隻能維持短短七天，因此又叫做：七日花。所以我也隻有短暫的記憶，除了伽言和金子記不住任何人或事。那麽，怎樣才能讓我記住一個人呢？
記得當年師傅說過，他用千年的菉葹仙草為本，以純陽的人血為引子，置於我體內，整整一百日不斷地灌輸靈氣，才將我複活。而那純陽的血，采自伽言。所以他的血液融入我的體內，與我合為一體，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至於金子，小時候咬過我一口，在我小腿上留下了一個醜醜的疤痕，不知怎的，也就一直記住了。
所以，桑榆說，我再也不會忘記他了，難道是……
他也咬了我一口？想到這，我急忙掀起袖子，檢查有無傷痕，伽言也上下打量著我，看來他也是這麽想的。
哪裏都沒有，我搜遍了全身，也沒找到傷痕，頓時放下心來，當年金子咬我的陰影還未散去。
那麽，他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這時，伽言好像想起了什麽，突然抬手起勢，指尖一點紅光，我看去，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個暗紅色圓滾滾的血珠結在上麵，置於我麵前，伽言開始施法，用自己的血將我體內的靈氣引出來，我配合著他調息著真氣，身體內似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翻滾著。
伽言的力量越來越強，牽引著我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湧出。
突然，赤紅色的光芒一閃，我看見一顆渾圓剔透的珠子緩緩而出，浮在半空中。
伽言做勢一收，那顆碩大的珠子就滾到了他掌心。我湊到他跟前一看，整個珠子大如鵝卵石，通身赤紅，玲瓏剔透，不斷向外翻湧著靈力。
“是內丹！”我和伽言同時開口。
我怎麽也沒想到，桑榆居然會把內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