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記住犯我流雲的下場
因為金陵城和這小城還有些距離,就算是日夜不停,也是需要將近五天的時間才能到達金陵,慢一些的話,十天都有可能。
李進等人著急,自然是想能在五天內到達的,而清堯這兩天心情本就不好,根本就不願意趕路。
雙方一番商談下,約定好早上開城門時就走路上盡量快些,任何馬匹吃得住的情況下盡量不停歇,入夜後就找地方休息,盡量不夜行。
李進等人有些不滿於這樣的速度,少爺一番叮囑,就是儘快把人請回去,奈何清堯不配合,於是都打了幾番強硬的「請」回去的心思。
早起是被單伽叫起,清堯的起床氣本就還未散,一聽對方有點強硬的姿態后,徑自看都不看一眼,回房睡覺了。
門口有單伽守著,但凡幾人有過激的行為,都被單伽輕巧的扔到樓下了。
無奈之下,等得清堯神清氣爽的去起床時,已經是過了午時了。
本來是早上開城門時就走的事情,在李進三人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下,就被拖到了午時才出門。
更讓李進三人想吐血的是,清堯煥然一新的從房間出來,看到有些狼狽的三人時,還很奇怪:「你們怎麼還沒走啊?」
求爺爺告奶奶之下,清堯也就高抬貴手,放過這幾個也是「奉命行事」的人了。
原以為路上還有事兒折騰的清堯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在單伽給她一封書信后,神色就有了些變化。
清堯眉間的為難讓李進三人看在眼中,生怕對方就一句去不了了丟過來,而事實證明,憑藉李進三人的能力,肯定是攔不住人離開的。
雙方各懷心思的走了一個下午,入夜時,清堯提出,有急事要馬上趕回金陵,不等李進三人大喜,清堯一句「得罪」,三人就紛紛陷入了黑暗中,不省人事。
單伽看向清堯,眉宇間也有了幾分凝重:「師叔?」師叔雖然不羈,但是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的,這麼突然的把人打暈必然是想要動用靈力了。
清堯也不解釋,把凌青送來的書信給了單伽讓他自己看。
原來,趙府已經對於凌青的拖延越來越不滿,不光是言行上的催促,甚至私底下的待客中也帶出了幾分,讓流雲眾人好不尷尬。
單伽大怒,卻也清楚,進入人界的限制還有一點就是修士不得殺人,除非雙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清堯這些外來人可以拼著修為、性命不要,屠盡對方滿門,不然一般情況下,限制頗多。
看著單伽為難的樣子,清堯倒是不覺得是個大問題:「這個問題始終無法避免,要麼就任由其發展,要麼就只能,釜、底、抽、薪。」
單伽眉間的摺痕更加深:「師叔的意思是?」
「走吧!」清堯對在地上躺屍的幾人努努嘴,示意單伽把人帶上,然後就取了千舟出來。
單伽看著清堯手中的玉舟迎風而起,離空速長的模樣,有些疑惑:「師叔怎麼不用蝶舞。」
蝶舞是法器,而千舟則稱得上是靈器了,能力和消耗都不是一個層次的。
清堯聳肩,一臉的無辜:「沒辦法,這幾個傢伙和他們的東西總要帶回去的吧?蝶舞上回很擠,而且蝶舞回去要一天的時間,千舟一晚上就能到了。」
單伽看著躺屍身後佇立著的五匹馬,輕嘆一聲,認命的把東西往千舟上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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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李進睡得舒服的伸了伸懶腰,繼而馬上就覺得不對勁了,睜眼一看,自己兄弟三人被扔在了一出林子里,但是馬匹卻拴在了樹上。
李進伸手探了探,發現身邊的兄弟還有氣息,只是睡著了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匆忙的把人叫起來,三人檢查了一番,發現身上什麼都沒少,反而還多出了一封信,周圍只少了那兩人。
李進三人面面相覷,哭笑不得,好久了,自從坐上了這個位置,可是好久沒著道了。
信打開一看,是清堯留給三人的,只說身邊有事,要趕回城中處理,三人不醒也就不等了,讓李進三人蘇醒后自行進城,並且和賀圖之說等處理了事情再來找他。
三人大驚,不過睡了一覺,怎麼就到了金陵了?
驚疑不定下,三人上了馬,出了林子才發現,好像真的是金陵城外,一陣狂奔后,看著城門上掛著的「金陵城」三個大字后三人才後知後覺的對視,趕緊進城找人核實日子。
「這麼說,你們確實是一個晚上就到了金陵城,而且,這個過程中,你們都處於暈迷的狀態,所以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
賀圖之饒有興趣的聽完后,還撿著重點複述了一遍。
李進跪在前頭點頭,把腦袋深深的磕了下去:「屬下執行不力,請主上降罪。」
「誒」賀圖之不在意的一揮手:「如果他們真的這麼乖乖的回來了,那才奇怪了呢!」
說著拿起桌上的白玉杯喝了一口,咂咂嘴,讓三人下去了。
隨著酒水入肚,退出去的三人不見蹤影,身後的簾聲微動,一聲白衣的冷月心就走了出來,一臉的沉思。
「聽到了?」
看到賀圖之一臉不正經的樣子,冷月心輕睨了一眼:「你覺得是真是假?」
賀圖之嘿嘿一笑,捏著杯子不肯鬆手:「是驢子是馬,牽出來溜溜不就清楚了嗎?」
冷月心點頭:「那就再等上幾日。」
看著心思沉重的好友,賀圖之有些不忍:「月心,這麼多年都等下來了,你······」
冷月心不留情面的打斷他,神色間無限的落寞:「圖之,我以為你懂得。」
「你」賀圖之緊了緊手掌中的力度,最後還是無奈的鬆開:情之一字,害人呦!
這時候的賀圖之雖然心疼冷月心,但還是在幸災樂禍發小的痴情。
「不管如何,反正自己是不會愛上什麼女人的,人生嘛!有美酒就夠了!」
看著賀圖之弔兒郎當,不正經的模樣,冷月心也是暗恨不已:「賀圖之,我等著你情場失意的樣子,期限是一輩子!哼!」
冷月心本來只是惱恨發小的落井下石,卻沒想到,一語成讖!
事後多年,兩人在一起想起這一幕的時候,各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才明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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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的凌青也掐著時間趕到了清堯的院子,看到兩人風塵僕僕的趕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著急和歉疚。
清堯頓了頓步子,不管凌青現在對自己的真情假意,起碼凌青對於流雲派是真的,這就夠了!
留守的天冬四人很是盡職的看著院子,即使是凌青在等清堯也沒讓他進院子,只是在門口留了兩個人一同陪著說話打發時間。
清堯一出現,四人就退開了,識相的樣子讓清堯心裡就把幾人的名字過了一遍,心中大致的就有個數了。
「進來吧!」
凌青跟在清堯身後,對於自己不得不麻煩的清堯行為也感到了羞愧,自己怎麼說都年長於清堯很多,又是一向在天雲峰處理一些瑣事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驚動清堯。
到了位置坐下,兩人也不是習慣於你來我往的,馬上就進入了正題。
清堯捧著杯子問凌青:「你怎麼看?」
凌青無奈的苦笑,對於示弱的行為也是毫不手軟,一點都不在乎會不會在師妹面前失了面子:「清堯師妹你也看見了,若我真的有什麼好主意也不至於把你叫回來了。」
清堯想了想,:「我目前已經找到了一個暫時比較滿意的合作者,如果可以的話,會讓他取代趙府成為我們流雲派新的合作者。」
面色有些冷硬的清堯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的凌青:「我的已經是,我們流雲派從來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蠢貨,哪怕最後什麼都沒有帶回去,也絕對不能任人擺布,這不是一些物質的事情,而是把一個野心喂大的過程,明白嗎?」
「那,那你那邊?」凌青還是有些猶豫,若真的什麼都沒有,這回去怎麼交代?
「我這邊你不用管,你做好善後的事情就行了,記住一點,犯我流雲的下場。」
看著神情淡漠的清堯,凌青的心臟猛地縮了縮,是的,清堯收斂鋒芒太久了,很多人都忘記了實際上的她是個怎麼樣的姑娘。
「我明白了。」凌青頷首,雖然不能殺人,但是,除了殺人之外,還是有很多折磨人的辦法,不是嗎?
雖然一晚上都在趕路,而且還過了城門,但是實際上清堯到達趙府時,時辰上也不過才辰時。
一番動作下,清堯又充沛的靈力支撐自然沒有累,精神尚可,但是單伽卻有些支撐不住了。
看著神色疲倦的單伽,清堯也就放言讓他去睡一會兒。
單伽猶豫不決的模樣讓清堯一陣的好笑,怎麼,對自己單獨行動就這麼的不放心:「我又不去哪裡,趙府就這麼個破地方,我還能怎麼地?」
一想也是,趙府再怎麼囂張也不可能在事情未明朗之前動手,師叔也不是個多事的,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如此想來,單伽就痛快的回房休息了。
可惜,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有些人,就是上趕著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