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不是破陣,而是破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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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卓爾一面跟蘇明雅交談,一面還要防著不知道會不會從暗處蹦出來的什麼壞東西,一行三人就這麼終於到了半山腰。
漸漸地攀爬到半山腰,林卓爾有些明顯的氣喘上了,心下暗惱:這地方著實厲害,不過是爬個山,竟然出現這種體力不支的情況了,明顯是有古怪。
蘇明雅搖搖頭,一邊走著一邊為林卓爾解釋剛才的問題,兩人一來一往到是好不熱鬧。
林卓爾撓撓頭,看蘇明雅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自己,臉上浮起了幾抹紅暈:「額······對不住啊!」
隨著林卓爾一連串的問話,蘇明雅身後的阿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林姑娘,您慢點問,一下子這麼多的問題讓我家小姐如何回答你。」
林卓爾看到蘇明雅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有些清淡的語氣從前頭傳來:「沒有很多次。」林卓爾的腦袋裡轉了幾圈,確定對方沒有埋伏自己的意思之後,加快了腳步:「那你是來看山上的美景嗎?好看嗎?最好看的是什麼呀?」
林卓爾打量完了四周,看見主僕二人棄車進了那條小路,林卓爾就知道,這條小路怕是上山唯一的入口了,當下也不含糊,提著裙擺就跟了上去:「明雅,你經常來嗎?」
順著初初說的望去,果然,所有的一切都精緻到纖毫畢現,腳下帶著露水的野草,迎著微風輕輕顫抖的野花,樹梢上跳來躍去的小鳥,無限的貼近於現實。
【咦,這裡的幻境好清晰,不是這陣眼法力高深,就是這段記憶對這殘魂來說太過銘心刻骨,竟栩栩如生至此。】
看著那張紅撲撲的小臉,林卓爾點點頭,俯身下了車。入眼的就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林子,有一條小路蜿蜒向著山上而去。
馬車漸漸地駕駛到山腳下才停下,車外的阿綠一聲脆生生的:「小姐,到了。」隨即掀起了車門上的帘子。
看著眼前溫婉大氣的女子,林卓爾有些腦補無能,這一段,是怎樣的故事?
蘇明雅順手拿起旁邊桌案上的團扇扇了扇,半斜著遮住唇角:「無妨,即然順路,載你一程也是應當的。」
林卓爾驚喜的一拍手:「誒呀,我也是去拜佛的,恰巧和明雅你順路了。」說著臉上有帶出幾分不好意思:「就是要一直蹭你的車坐了,真是不還意思。」
林卓爾見此趁熱打鐵:「不知蘇姑娘去哪裡呢?」蘇明雅仍舊是淺笑嫣嫣:「你也喚我明雅就是了,我去前頭的嶺坪山,去拜拜佛,順便去山頂看看桃花,聽說開的正盛呢!」
林卓爾笑的更加燦爛了:「我姓林,你喚我卓爾就好!」看著林卓爾笑的一臉坦然的樣子,蘇明雅臉上的笑容忽然真實幾分:「很少有人像你這麼直接的告知姓名了。」
粉衣女子也沒讓林卓爾失望:「我姓蘇,喚明雅,外頭是我的貼身丫頭,你叫阿綠便是。」
車廂里坐著一個粉衣女子,不同於外邊綠衣女子的嬌俏,粉衣女子笑容溫婉,做的是端莊大氣,看著對方對自己笑著點頭,示意自己坐的時候,林卓爾連連道謝,有意無意的開始一些套話。
林卓爾也沒有推辭,感激的點點頭:「多謝!」說罷就順著少女拿出的凳子爬上了車廂中。
綠衣少女也沒覺得異樣,只是點點頭,轉頭過去對著馬車內輕聲的說了幾句,片刻后,綠衣少女利落的下了車橫:「你上去吧,我家小姐說順路帶你一程。」
綠衣少女微微的一笑:「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問問姑娘去哪兒?」林卓爾回頭看了一眼那漫漫無盡頭的路,對少女勾了勾唇角:「我到前面去。」
林卓爾微微的眯眯眼,想起入門時那個黑袍人給自己的提醒,馬上放鬆下來,就像一個正在趕路的少女,朝著這個綠衣少女微微一福:「這位小姐喚我何事?」
「姑娘,姑娘······」林卓爾確定那個聲音是在叫自己時候,終於停下了步伐,轉身看去,是一架華麗的馬車。一個扎著丸子頭的綠衣少女在瞪著眼睛叫自己。
按耐下欲回頭的**,林卓爾繼續撐著自己往下走,心裡卻是鬆了一大口氣,畢竟永遠朝著一個怎麼也到大不了的目標前進,且久久沒有回應,時間的磋磨之下,真讓人疲憊不堪。
就在林卓爾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的時候,都覺得有些疲倦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
神奇的第六感已經多次救了林卓爾,所以這一次,林卓爾決定還是聽從預感,往下走。
這是一段漫長的荒無人煙的路,遠遠的看不到盡頭。不知道為什麼,敏銳的預判力讓林卓爾覺得自己就是應該往前走,不要停下,不要回頭。
移步幻影間,所有的幻像從模糊變得清晰,待得一切平靜下來之後,林卓爾才看清了周圍的模樣。
*
【嗯,相傳······】
【人心?】
【不是普通的破陣,而是破人心。】
【只要破陣嗎?】
【有人曾說,百鬼墳就是一個極大的陣法,屬陰,算是冥界中鬼氣極為濃郁的地方了。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現世,其中是一個接一個的陣法環環相套,以魂魄的怨氣為陣法的中心,若是有人落入陣中不能通過全部的陣法的話,會在陣中身死道消,但若是回頭,則會被後面的虎視眈眈的殘魂啃食殆盡,余留一抹殘魂,永世不出,永世不滅。】
【怎麼?有辦法出去嗎?】
【百鬼墳,主人,你確定嗎?】
【對了,初初,你知道百鬼墳嗎?】
林卓爾一面聽著初初給自己科普,另一面也隨著小徑越走越深。
六界互不干擾,只有修真界被允許六界的所有物種混淆的生活在一起,但是也必須遵循相關的規則定律。
由此,林卓爾可知,這個位面本來有七個洲,然而經過當年的六界混戰後,其中的六個洲被封印,不再互相通路,余留的那個洲被一分為三:棲雲州、奉徐州、臨城州,統稱修真界,其餘被封印的六界分別是人界、冥界、妖界、仙界、魔界、佛界,千萬年下來,也就各自都形成了默契,統稱為三洲六界。
兩人在腦海中就自己目前的情況作了一個交流,林卓爾才的得知,自己有些偏離了修真界,已經是有些邁入冥界的地盤了。
【回來了?順利嗎?】
【唔,這裡的鬼氣好濃郁,主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進門后,入目可見的都是灰濛濛的迷霧,叢叢疊疊只留著一條獨留一條孤身通過的小徑,兩邊的灰霧翻湧,卻怎麼都翻不過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