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將她趕出去!
凌染看著那人淡定自若的站在那群並不看好他的人面前,毫不畏懼,毫不懼怕,毫不拘謹。
這人的氣質不是一日兩日能練出來的,心中對他的好感也越發濃重。
鍾白在人前站定,微微拱手據了一禮。
之後,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一群身披鎧甲的將士。
「眾位將士,貧道乃是來自蓬萊仙山的修道之人,本因下山歷練,不巧遭遇橫禍,是染小將軍為貧道解了禍,便到了此地。」
「貧道自當理解眾位將士們的疑心,蓬萊仙山虛無縹緲,常人是無法找到此地,說來路不明也可理解,貧道並無自謀要做眾將的謀士,也並非那般妄自菲薄,只道染小將軍對貧道仁至義盡,收留貧道罷了。」
「眾將士大可不必將貧道放在眼裡,也不必將貧道視為謀士敬重於貧道,貧道自當擇日離開這裡。」
「那便說到做到!你並未為軍中做出什麼功勞,而我們又為何要養閑人?」
站在第一排的人瞪著她道。
「住口!你……」
凌染越發覺得沒面子,那人竟越說越過分,這讓他哪裡有面子。
凌染一聲吼道,那人立即後退兩步,再不敢說話。
鍾白走到凌染跟前,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
凌染透過那模糊的黑紗看到了鍾白的眼色,便不再說話。
若他真當著這好幾千人的面批評某位將士的話,那將士也定會覺得失了面子,而他也會失了人心。
就為了一個小道士,便跟他的將士們動氣,這些人心中也定會覺得不服的。
所以鍾白制止了他再說話。
看來要留在這裡,還得需要取得他們的信任,如若不成,那麼她便只有離開了。
可是上次凌染與她說他們抓了幾個東陵的將領,她得找機會去看看那之中有沒有嚴鴻飛。
朝凌染微微頷了頷首,便邁著步子離開了這裡。
並未理會那群人的目瞪口呆,淡然的離開了這裡。
兩日後。
西丹的八皇子與凌大將軍到了這軍營。
同時也帶來了對敵之策。
二人在訓練場漫步,同時也在觀看將士們的狀態。
鍾白依舊百無聊賴的在那帳房裡卧著,凌染偶爾也會去看看她。
而今日聽說那西丹八皇子和凌大將軍過來,她心中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小子人本性看起來就很純良,能信她的話也是因為她湊巧救了他,所以幾乎對她言聽計從,還給她一個算是安穩的身份在這軍營住著。可是,那小子的爹如今要來了,還帶上一個八皇子,現下這事也再不是那般容易的就能對付了,所以這兩日她越發小心翼翼,不能讓人瞧了破綻去。
正想著凌染進了帳來。
「子白,快跟我來。」
凌染語氣有些急切。
「何事如此著急?」鍾白問。
「子白,我父親和八皇子到了,我這便帶你去見他們。」
凌染正欲拉住鍾白的手臂,被鍾白不著痕迹的躲了開,察覺到凌染表情有些尷尬,便立即問道:
「你為何要帶貧道去見他們?貧道……」
「且先跟著我走吧,若是讓人告訴我父親我將你帶了回來,我父親定會起疑心,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帶你去見我父親,也避免他多想。」
看來他父親似乎是個狠角色,他這口氣對他父親似乎很忌憚。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此便就隨著他走一趟,會一會那凌大將軍與那八皇子吧。
「好,貧道隨你去,你走前方,貧道跟在你身後便可。」
凌染點了點頭便出了門,而鍾白則跟在他的身後。
鍾白行走的緩慢而優雅,一步一個腳印。只見凌染又走進了另外一個營帳。
鍾白便跟在他身後進了那營帳。
剛一踏進,便感覺到那營帳里的氣氛有些怪異。
「凌染參見八皇子,孩兒拜見父親。」
「凌染你與本皇子何時這般客氣了,快免禮吧!」
鍾白沒有抬頭,便聽到一人宏亮喜悅的聲音,由此看來,那人似乎與凌染關係不錯。
鍾白鬆了口氣。
「逆子!你可在這胡鬧夠了?!」
鍾白剛松下一口氣,耳邊便傳來一陣中年男人的嚴厲聲音。
鍾白猜想這人便是凌染的父親。
「父親,孩兒沒有!」
「你以為為父不知你在這裡整日的無所事事,軍營是你能胡鬧的地方嗎?!」
「父親!孩兒並未胡鬧,孩兒不也上戰場打仗了嘛!」
凌染有些不服氣,父親這是幹什麼呢,子白可還在這裡呢。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上戰場,且不說這事,你竟還將這來路不明的人帶到軍營里,你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凌大將軍這才將話峰一轉到鍾白身上。
凌染微微轉過腦袋看了鍾白一眼,這下鍾白才從凌染挪開的地方看見凌染對面坐的那兩人。
是一位年輕俊逸的男子,與一位長相頗具威嚴的中年男人,而那中年男人也是一臉蔑視的看著鍾白。
鍾白便得知這二人就是那八皇子和凌大將軍了。
鍾白朝那二人微微頷了頷首。
「貧道見過八皇子,見過凌大將軍。」
「你!你……你這個逆子!竟還帶了個道人回來!你果真是不將你爹放在眼裡了嗎?!」
聽到鍾白這般說話,那凌大將軍更是氣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凌染便開始破口大罵。
殊不知,這般罵凌染,卻比直接罵她還要刺耳,這凌大將軍竟這般暴躁!
「父親!子白他救了孩兒的命,孩兒如何不能將他帶回來了?!」
凌染也生氣了,以往總是父親說什麼便是什麼,他也不怎麼反駁,可今日……
「整日里不學些好的,現在還帶回來一個道士!什麼人都往回帶,你當這軍營是什麼地方!真是反了天了,你便不能學學你大哥嗎!整日里遊手好閒!」
「來人!將這道士給老夫趕出去!」
凌大將軍氣憤至極,一聲令下,便上來兩個帶刀侍衛。
鍾白也沒想到這凌大將軍竟會這般氣怒,還發這麼大的脾氣要將她趕出去,她竟連說話的空擋都沒有。
「父親!孩兒不能恩將仇報!現在外面戰事緊急,東陵的王爺前幾日已然帶兵到了這裡,他們的人定是日夜守在關外,若是此刻讓他走了,那他還有命活著嗎?!」
凌染氣急道。
鍾白神色猛地一提,東陵的王爺?是哪個王爺?
據她所知,東陵的王爺十有八九都是文人,又怎可上戰場,那來的是何人?
「他人之事與老夫何干,今日定要將這道士趕出去,這裡是軍營,怎可沒有軍規,將一個道士放在這裡像什麼話!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兩個侍衛聽著凌大將軍的吩咐,便上來將鍾白的雙手束縛住。
鍾白正要掙脫。
那凌大將軍確實太過嚴厲嚇人,根本不講理,便直接要將她趕走,若是真將她趕走了,那麼她日後再混進來便更難了。
「且慢!將軍!」
鍾白正預備說什麼的時候,一人開了口。
鍾白朝那方向看去,才發現是那八皇子開了口。
此刻八皇子站了起來,朝鐘白這個方向走來。
那兩個侍衛也識相的退到了鍾白身後。
而那凌大將軍一臉疑惑的看著八皇子。
八皇子走到鍾白跟前,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若是方才鍾白沒有看錯的話,這人的確打量她許久了。
那八皇子雖在她身前打量著,但是她並沒有慌張,依舊淡定自若的站在那處,不慌不忙,也不畏懼。
「將軍,既然凌染想將他留下,便留下吧,軍營里只是多了一個人而已,並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八皇子意味深長的看著鍾白,即使她戴了那黑紗笠,但那人的眼神卻似乎能將她看穿一般。
眼神的意味,鍾白沒有看清楚。
只覺他所說的那句話有些奇怪。
「殿下,可他……他的身份……」
凌大將軍為難的看著八皇子。
「那又何妨,我西丹短短几日便把東陵的邊關拿下了,能力自是顯而易見的,又何懼一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道士,只要……凌染喜歡,便留下吧。」
「這……」
凌大將軍看著八皇子的神色更加為難了。
鍾白也一愣,只要凌染喜歡,便留下吧,這又何故來的喜歡?
而這八皇子說的話怎如此怪異,處處都在為凌染說情,他們的關係很好嗎?
凌染感激的看了一眼八皇子。
「好了,將軍,你不必再說了,本皇子現在要與凌染敘敘舊。」
凌大將軍有些尷尬,沒想到他方才那般極力的要將那道士趕走,可是卻讓八皇子一句話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沒辦法,只好出了帳子,八皇子都發話了,他能違抗嗎。
聽那八皇子說要與凌染敘舊,鍾白便識相的準備出門。
「等等!」
剛踏出兩步,便被那八皇子制止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她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對著八皇子。
「染染……他如何將你救了?你出了何事?」
染染?
鍾白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只覺渾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這一聲染染叫的可真是……不堪入耳。
難道這……八皇子是……
「呃……你……你別這麼喚我,怪瘮人的。」
凌染不經意間離那八皇子遠了些。
「那有什麼,往日不都是這般喚你的嗎。」
「還是別了吧,兩個大男人的。」
廢話,往日是往日,往日你這麼鬧騰,我不管,可今日子白可還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