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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本王欠你什麼?

  鍾白拿著匕首割著死者後腦勺的皮層,一層一層的割,再用金簪配合著挖,終於接近了骨頭這裡,看到了小半截銀針,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人的確中了銀針,且一直都未曾拔出來,所以才會死亡。


  鍾白將那根銀針完完整整的拔了出來,這根銀針確實纖細微小,不仔細看完全看不清這根銀針。


  鍾白將銀針用兩根指頭捏在手裡,在這群老頭面前晃悠了一圈,又走到九王叔面前。


  那群老人都目瞪口呆,原來這才是導致那人死亡的真正原因,卻讓這小丫頭找了出來,不禁汗顏,他們竟不如一個小丫頭。


  「九王叔且看,這根銀針便是導致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一根小小的銀針,又怎能將一個人殺死?」南宮九淵的眼神越發邪魅,讓人猜不透在想什麼。


  「一根銀針當然不會致人死亡,重點還是要看銀針刺在了人體的哪個部位,又刺了多久。」鍾白說完便又走到死者身邊,搬起死者的腦袋。


  「九王叔且看,各位叔伯也該都知曉,這後腦勺是人體最重要也是最為脆弱的部分,若是一不小心碰到了這裡,不死即傷,但是你們知道這裡有一個什麼穴位嗎?」


  聽到問題,這群人都為難的搖頭。


  「這裡有一個啞門穴,看,就在銀針刺入的這個部位,這個穴道,就位於後腦勺處,經屬為督脈,系督脈與陽維脈會穴,被擊中會失啞頭昏甚至不省人事,那傷口也不一定會導致死亡,但是這根銀針卻是導致他死亡的重要武器。」鍾白的雙手在不停的指著死者頭上的部位,生怕他們看不清楚。


  「銀針插入的部位極深,僅僅我剛剛拔出來都是非常耗時耗力的,兇手更是用足了力,且這屍體看起來也已經死去了有四五個時辰了,一根銀針刺進了人體最重要的腦袋,且極深,時間也是極久,那麼這人還有什麼生還的可能呢?」


  「這人口中定是藏了什麼秘密,兇手怕他泄漏了秘密,不放心就這麼殺了他,用銀針擊中他的啞門穴,屆時,他定不會泄露了秘密,也能絕了後患,九王叔,這便是結果,如此,您……還滿意么?」


  鍾白剛說完這番話,那群老人統統的跪了下來朝鐘白行禮。


  「姑娘定是上天派來解救老朽們的仙子啊!」


  「是啊,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分析斷案能力,這姑娘莫不是菩薩轉世?」


  「這般困難的案子卻如此輕而易舉的便破了,老朽們實在自愧不如啊!」


  「受老朽們一拜,也多謝姑娘為老朽們解了這困在心頭已久之惑啊!」


  鍾白趕緊過去扶了他們起來,鍾白有些無奈,她在這好歹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吧,哪能受得了這般老的老人給她下跪呢,就算是在現代,那也能當她爺了,不成不成,這不是讓她折壽么,自己好不容易撿回條爛命怎麼說也要緊緊拽在手裡不放手啊。


  「叔伯們快快請起。」


  墨羽更是深深的盯著鍾白,總覺得她剛剛那番說辭如此耳熟,只是想不起來是什麼了。


  「九王叔,既已解了惑,還是放他們走吧。」


  南宮九淵隨意的擺了擺手,墨羽便帶著那群人出去了。


  鍾白也才鬆了口氣,這弄的,自己的手上又是一片血污。


  看著屋子裡沒幾個人了,也只剩她和南宮九淵以及幾個丫鬟。


  鍾白朝南宮九淵點了點頭,便準備出門去。


  「誰教你那些的?」


  南宮九淵猝不及防的問出這句話,鍾白有些愣,隨之一想,人家疑惑也是正常的吧,畢竟這裡的人不懂怎麼解剖。


  「自然是沒誰教的。」


  「沒誰教,你怎知傷口就在頭顱上,你怎知如何割傷口?如何取針?你又怎會那般說辭?」


  「九王叔,天傾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相信如果是您,也會這般做法吧,查詢各處,都沒有傷口,那便只能在頭顱上了。」南宮九淵這一個個問題問的她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了。


  「頭顱上有傷口,且很小,那便是因為我年紀小,視覺自然靈敏,那般小的傷口也只有銀針可以製成了,這些道理悟起來很難么?還是說……堂堂九王爺本就……智商不夠?」


  「智商?」


  南宮九淵提出質疑,鍾白才緩過神來,原來自己竟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真是該打嘴。


  「那個……我是說這些道理悟起來並不難,王爺隨便一想便能想到。」要是被這九王叔知道自己在鄙視他智商低,那她不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她死啊。


  南宮九淵緩緩地站起了身子,走到鍾白的對面,直視著鍾白晶亮的眸子,鍾白有些防備的看著他。


  自從上次自己在猝不及防的時候被這人餵了一口怪葯之後,便心有餘悸了,這王爺是要做什麼?審案子的時候,也未見他走下來過一步,而她見的第一次走下來那次就給自己餵了葯,而現在下來是要做什麼。


  「你倒是挺能說,這說辭也還一套一套的,你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莫不是要告訴本王你這一套是跟你爹學的?」


  「九王叔,會這一套說辭便是一定要與誰學么,九王叔且可當做是天傾在信口胡說便好。」


  「你爹是司空,掌管水利,營建之事,而你卻將那仵作的本領學的爐火純青,且勝過那上佳的仵作,難不成這也是你胡亂做的?」


  「九王叔,您到底想說什麼?您一堂堂王爺,何苦要與天傾這小女子算得一筆清楚賬?不過要論算賬,王叔您可還是欠著天傾的。」


  「哦?那你倒說說本王欠你什麼?」


  成功的轉移了話題,鍾白很竊喜。


  「九王叔,您這案子本來可是沒審下來的,若不是天傾在,那些老頭子全都被你處死了也無濟於事,所以追根究底,是天傾幫您破了這樁案子,如此,王叔您還不覺得您欠了天傾什麼嗎?」


  「你既那般說了,本王便也認了這個債,不知你想如何跟本王討要這個債?」


  「既然九王叔都這麼說了,天傾也不賣關子,日後再不許詢問天傾這般問題,且這個債王爺還是先背著吧,等哪日天傾想到了便跟王爺索要,如此,天傾便先回去了,九王叔告辭。」再待下去,自己這身份就要被懷疑的透透的了,總得來說他背債也比自己背債要好得多吧,只祈禱著這日後再不要遇見這她有些拿捏不準的九王叔,到了這個世界,還沒有誰能讓她應付不了的,這九王叔總是給她一種拿捏不準的感覺。


  就拿他的身份來說,是東陵國的九王爺,皇上的親弟弟,且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所有人都喚他九王叔,且對他尊敬愛戴至極,甚至是比對皇帝都要更勝一籌,然而卻沒有人得知他的真正年齡,他看起來也極為年輕,是皇帝的弟弟,卻比皇帝要好看的多,年輕的多,難道只是看起來年輕且實際年齡已經很老了?只是從他的行為舉止上來看又格外的優雅高貴,極為耐看,這東陵國又有誰能來跟這九王叔來比顏?

  南宮九淵看著鍾白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桌子上還扔著她先前忘了帶走的金簪,南宮九淵拿起那根金簪看著,嘴角的笑紋逐漸顯現,笑的越發邪魅莫測了。


  鍾白總算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還是這院子住的安心,不管怎的,還是先安安心心的補一覺吧,這才是目前最為重要的。


  這日一早,紅綾便過來叫鍾白起床,說是老爺請她用早膳,鍾白迷迷糊糊的起床,紅綾給她穿衣的時候,她都不在狀態,因為今日著實是起的太早了,她每日都睡到太陽出來了才起床,而今日格外的早。


  心裡極為不滿,以往也沒見著他們這一屋子的人請她過去用過飯,今日倒是奇了怪了,鍾白本是不想去的,可是紅綾跟她說這次還是去了比較好,畢竟老爺可能是有什麼事情找她,若是耽誤了也不好。


  讓紅綾隨意收拾了便過去了,踏進門她才明白過來,紅綾為什麼那麼說,那旁桌上坐的不正是原主這後母的弟弟么,看著坐在嚴將軍身旁眼神高傲嘲諷的風如煙,鍾白便明白過來,為何這麼一大早請自己過來了。


  鍾白很給面子的走到大廳中央行禮,便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並沒有說話,只是單純的鞠了鞠身子。


  她當然看見了坐在鳳元境身邊的嚴慧芬一臉不滿的樣子,是因為沒有給她行禮么?

  鍾白才不管,她坐在桌上自顧自的飲起了茶來。


  「當真是不懂禮數的丫頭,你這般樣子還如何嫁入太子府,鳳家的顏面都讓你丟盡了。」嚴慧芬眼裡是滿滿的恨意與嘲諷,鍾白看的一清二楚。


  「我是何樣子還輪不到你來說教,再者我怎的不懂禮數了,我一進門便給爹爹行了禮,你說我不懂禮數是因為我給爹爹行了禮么。」


  「你這丫頭,如此巧舌如簧,就算你不與我這當家主母行禮,那你便是也沒看見坐在那裡的舅父嗎,你在鳳家為所欲為倒不會怎樣,將來嫁入太子府你還這般狂妄嗎!」鍾白欲哭無淚,她是怎麼了,就該被說成為所欲為了,不就是沒給那將軍行禮么,倒成了誅天的大罪了。


  看了一眼鳳元境,只見鳳元境的臉色也極為不好,看著鍾白的眼神讓鍾白有些不明了,這鳳元境莫不是是個妻管嚴?從頭到尾也未見他說過一句話。


  「舅舅,你看姐姐竟對你如此不敬,難道是瞧不起舅舅這鎮國大將軍的身份嘛!」風如煙在一旁幸災樂禍,還不時的添油加醋,鍾白不禁感嘆,這古代富人家的女人都如此的長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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