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很願意
那北齊公主齊月,不是早幾個月前就被他們親手誅殺了嗎?連帶著初凌軒也死了啊。
北齊秘府的力量更是被他們打亂的七零八落,一時間想要重新聚集並非易事。現如今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如何還能有力氣在他南夏生事啊!
「皇上,屬下對娘娘因何會如此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是接到蘇大統領的消息后。便聯繫了一位江湖上的故友才找到了令公子。想來他對可以給皇上一個清楚明白的解釋。」顧辰南拱了拱手行禮回話道。
事情當然不像他說的那般輕鬆,而是他親眼見到齊月的臨死前。嘴角盪起的一抹寒慄邪魅的笑容后。
他深覺此事或許沒那麼簡單,方才一直四處打聽尋找。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眼前這位令子闌——令公子。
楚昭文自然明白,這世上沒有這等巧合至極的事情。可現下也顧不得感激,反而是直言不諱道:「敢問,令公子皇后究竟怎麼了?莫非當真是中了奇毒?」
令子闌聞言,上前一步行禮道:「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並非中毒。而是中了蠱一種北齊秘府失傳已久的蠱。原本這等陰毒之法已被北齊明令禁止,沒想到有生之年竟還能親眼所見。」
蠱?楚昭文倒是略有耳聞,可是據說這蠱也和毒一樣。分千千萬萬種,那是否只要無法確定到底是那種,就無法進行解蠱呢?
「啟稟皇上,不光如此。」令子闌見他竟還真的知曉。也沒再耽擱時間與他詳細解說蠱為何物。
反而是直言要害道:「天下之毒雖有千千萬萬種,可是只要是毒藥都有解藥。只不過是有些人配的出來,有些配不出來而已。可偏生這蠱最霸道和陰毒的便是,哪怕是旁人知曉了究竟中了什麼蠱。卻也沒有辦法替其解開。」
「為何?」楚昭文聽言,幾乎是脫口而出立馬就反問道。
這回令子闌倒是有所遲疑了,只見他眸色微恙。看了看高位上的人,再看了看身旁人才道:「因為所有的毒都只能由下蠱之人來解。」
他這是實話卻也是世上最殘酷的話,因為他們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蘇峰都認為,這蠱肯定是那北齊公主齊月所下。現如今她早已命喪黃泉了,那他們又去哪裡找可以救下宋傾城之人呢?
顯然令子闌之所以遲疑,便也是知道此事。
可片刻后楚昭文和顧辰南互看了一眼,兩人竟異口同聲道:「那倘若是親生兄妹呢?」
見此情況顧辰南自是立馬收住了聲,整個殿內唯獨剩下楚昭文的聲音響起,「朕的意思是說,倘若這下蠱人已經被誅。可她的親弟弟尚在人世,那他是否可以解開皇后的蠱毒?」
「皇上,說的可是那北齊王齊晟?」令子闌眉頭輕蹙問道。
既然他什麼都知道了,楚昭文自是不必再隱瞞他。於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整個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的朝他投去。好似他接下來的一句話,便決定了他們的生死一般。旁人若是如此尚且可以理解。可連帶著堂堂南夏帝王都如此。令子闌委實有些惶恐,緩了緩心神才正色道:「沒有用的,一定要下蠱人方才可以解開。」
見他這話一出,好似殿內的燭光都隨之暗淡了三分。
令子闌見狀又立馬補充道:「但是皇上,依草民愚見下蠱之人未必就是北齊公主。也極有可能原本就是那北齊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很顯然楚昭文當然希望真相如他說的那般。可是當時齊晟早已離開南夏逃之夭夭了。既然連面都沒見他又如何下蠱?即便是在厲害也不可能如此,這豈不是天方夜譚么?
令子闌見帝王這副神情,便知道他在懷疑些什麼。
索性一五一十的解釋了起來,「皇上有所不知,所有的蠱都有一個潛伏期。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都有可能。所以未必下蠱就是在近期內發生的事情。但是皇後娘娘才誕下皇嗣沒多久。若是這蠱下的過早了,想來娘娘是不會受孕的。故而草民大膽估計,這蠱應該是在娘娘懷孕初期。三個月左右下的,這樣才會既不影響懷孕,也剛巧在生產完后蠱毒被激發了出來。」
原本楚昭文還有些對不上號。現如今被他怎麼一說。
倒是徹底對上了。可不正是嗎?當時宋傾城被他查出有孕,沒過多久齊晟便火急火燎的從北齊趕了過來。
頃刻間他眼中的繁星像是盡數被點亮了一般,分外的耀眼奪目。看的令子闌不禁晃花了眼,原本他以為宋皇后早已是天人姿色。世上在無人可及,卻不像眼前的帝王也是人間難得的好顏色。
不由得在心底感嘆一句,這樣的兩個人怕是除了彼此。世上都在無一人可以與之相配了。
然而,顧辰南這時卻面帶晦色的出言道:「皇上,即便那下蠱之人真是齊晟,對我們而言也並非是件天大的好事。」若是他不從長計議,唯恐會中了他的奸計。況且他對宋傾城的心思,可謂是人盡皆知。
既然如此,只怕想要從他手中獲得解藥更是難上加難了。
顧辰南的話,像是一盆從天而降的冷水。頃刻間將楚昭文澆的清醒了不少,面色也隨之肅然,「嗯,辰南你說的對。那依你之見這次我們該如何應對?」
小皇子的滿月酒就在月底,而按照齊晟的性子只怕是不出十日便會趕來。到時候若是他們沒準備好,只怕會授人以柄。
顯然顧辰南也正是這個意思,只見他默了一會。才側目看向身旁人,「子闌,以你的醫術可否讓皇后看起來與常人無異?至少在見齊晟的時候,讓他瞧不出任何的端倪來。」
令子闌低頭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過顧先生以我目前的醫術來說。短期內拖上一拖還是可以,但是至多不超過一個月。一個月以後皇後娘娘的病情,便會愈發的嚴重起來。而隨之她昏睡的時間會增加,而我施針的效力也會逐漸減少。」
也就是說,到了最後哪怕他將宋傾城紮成了馬蜂窩,都再也喚不醒她了。當然話他雖然沒敢怎麼說,但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
豈會有不明白的道理,就連蘇峰聽完都忍不住咬牙切齒,怒道:「皇上,讓臣去將那個無恥之徒給擒回來,到時候再吊著他打上三天三夜。臣不相信他還敢不交出解藥來!」
聽到他這話楚昭文很是感動,但還是不禁搖頭失笑道:「蘇大統領,你以為經過上次一事。他齊晟還會如此傻嗎?」
楚昭文覺得切莫要說將他抓起來,他也未必會交出什麼真解藥來。更為重要的是現如今,只怕他們就算是想,也沒這個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他了。
顧辰南聽言,更是附和道:「沒錯,蘇大統領皇上所言極是。顧某這回可是聽說了,那北齊王帶的人當中。有一名很是厲害的高手,據傳言與你的武功在伯仲之間。你可切莫要掉以輕心啊!」
「哼!」蘇峰很是嗤之以鼻道:「那他儘管放馬過來,本統領在此等著他!屆時定讓他從哪來,滾回哪去!」
聽到他這話,顧辰南和楚昭文都忍不住揚眉大笑了起來。尤其是看到他那不服氣的模樣,倒是不禁讓他們二人覺得無論世事變化。這蘇峰倒是當真一點都沒啊。不過笑完之後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正在他們還準備接著商議的時候,卻聽見德公公匆匆來報說,「啟稟皇上,荷姑姑差人來說皇後娘娘醒來。皇上你可要去看看?」
楚昭文自然是想要去看看的,可是瞧著顧辰南和令子闌他又有些為難。畢竟這兩人可是為了他們夫妻二人,專程從宮外趕來的。如今什麼都沒商議好,他就這樣匆匆甩袖而走。這委實有點不太好吧。
「皇上,你先去吧。」顧辰南很是善解人意,笑若春風道:「皇後娘娘更為重要,更何況此事需從長計議。再著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我與子闌先出宮回府。到時候皇上方便差人來宣我們入宮即可。」
聽到他這番話,楚昭文豈有不走之理啊。當然臨走前還是不忘叮囑了一句,「蘇峰,送顧先生和令公子回府。」而後方才腳步匆匆的朝著關雎宮趕去。
蘇峰得令一路相護,將他們送入宮門后。
忍了忍,再忍了忍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顧先生,此事怕是沒你說的怎麼容易吧。令公子怕不是你隨便就尋到的吧?」
蘇峰雖是個耿直的性子,但他卻不是傻子。宮中那麼多太醫,急得團團轉愣是半點法子也沒有。哪怕是帝王都要讓他們整個太醫院陪葬,他們也沒說出任何有用的東西。難道當真是他們都無能?
想來也不可能吧,唯一的解釋便是眼前這位樣貌平平的男子。實則是個很了不得隱世高人。這樣的人雖未必都要三顧茅廬,可只怕也不好請。
見他都猜出了個大概,索性顧辰南也不做隱瞞。反而是朗聲笑道:「的確有些難尋,不過為了皇後娘娘顧某很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