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荷葉背叛
誰要他聽之任之了,況且齊晟此人顧辰南雖未接觸過。但他竟然可以將楚昭文「逼」得這般失態,想來也並非池中之物。
故而,顧辰南只是儒雅一笑,「皇上,若是信得過屬下,不如讓屬下來替皇上接招如何?」
他願意幫忙,楚昭文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不禁忙不迭的點頭:「有你出馬朕便放心了,那此事就交給全權處理。若是有任何需要朕協助的地方,儘管開口。」言畢,楚昭文還不忘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遞給他。
原本顧辰南是不願意收下的,畢竟這隨意進宮的令牌他早就有了。如今這一面看起來更加的貴重不凡,他實在不願意再要。
豈料,楚昭文卻開口道:「此物你必須收下,俗話說得好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齊晟可是北齊的皇子,你呢,不肯接受朝廷的俸祿。如今可是一介布衣,與他較量朕不希望你有短手之處。」
誠然倒也是這個道理,雖說這金陵城內不認識他的人鮮少。可齊晟本就是北齊人士,他若故意裝個瘋買個傻他們也不能拿他如何。
明白了其中利弊,顧辰南再無推遲而是坦然的接過了令牌,「此事交給屬下去辦,皇上大可放心。可是娘娘那邊還需要皇上,親自去安撫一番。至於那什麼玉佩,屬下若是猜的不錯。娘娘是時候該整肅未央宮了。」
言畢,顧辰南還在楚昭文的耳朵低語了幾句。
很快便見楚昭文嘴角微微勾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道:「原是如此啊,朕明白了。」
而後便帶著一眾人等起駕回宮了,可臨行前楚昭文還不忘笑著留下一句:「辰南,觀人入微這點,朕當真是遠不如你啊。」
顧辰南聽言淡淡一笑,不予置否。
回宮的路上,蘇峰多次偷瞄楚昭文。終歸被其識破,「說吧,背著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之事,現在說出來朕或許可以考慮輕罰你。」
輕罰,那就是說還是會有懲罰嘍?
想到此蘇峰臉色很是不好道:「皇上,既然如此的話,臣還是不說了。」
聽到他這話,楚昭文氣極反笑道:「你這仗著朕今日心情不錯是嗎,竟然連這等沒大沒小的話也敢說出口了。還不快說!」
「皇上,臣在離宮之前拜託德公公做了一件事情。不是什麼大事,皇上可否念在今日聖心大悅的份上,不要與臣計較了?」說實話這種事情,往小了說便是擅自泄露永和殿中的秘密。往了大了說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故而蘇峰還是十分的忐忑,要不是瞧著今個自家主子與顧辰南詳談甚歡。他還當真不敢造次。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楚昭文聽他怎麼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將其扶起道:「蘇峰,謝謝你,以後這樣的事情就按照今日來辦吧。」
這,這……
聽到他這話,蘇峰微微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所以,他這是早就知道了他讓德公公通風報信的事情?並且還鼓勵他這樣的行為,蘇峰如是的想著總覺得好似哪裡不對。正當他還沒理清楚個頭緒時,卻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笑聲。
「但,若是朕那天心情不好了,說不定也會追究你這欺君大罪!」楚昭文咧嘴大笑道,那模樣全然沒了平素的冷酷。
倒是遠遠看去純凈柔軟得像誰家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不染一絲臟污。看的蘇峰如雷震在當場,半響才緩過神來,這他是在做夢還是眼睛出了問題?
可待他回神過來后,楚昭文的馬車早已遠去,他唯有快步追上。
未央宮內,宋傾城堪堪將德公公送走,不料就聽到外面傳來聲響道:「皇上駕到!」
來了可真快,只是他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
一時間宋傾城沒了把握,倒是她身旁的荷葉一張小臉驚得的慘白。那晚以後她已如同驚弓之鳥,尤其是在那玉佩她還曾經細看過。頓時覺得脊背愈發的寒涼,一雙手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放心吧,有本宮在無人可動你。」宋傾城瞧出她的異樣,低聲安撫道。
她此言聲若細蚊,換做一般人斷然不會聽到。可惜楚昭文不是一般人,所以聞言他笑道:「皇后好大的口氣,若是朕要動她呢?」
宋傾城還未接話,荷葉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奴婢知錯!」
許是她太過驚呼以至於這一聲竟異常的響,「嘭」的一聲宋傾城只覺得整耳欲聾,正欲拿出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樣。不想,楚昭文卻朝蘇峰使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的上前一步,將荷葉扶住。
「行啦,朕不過是同你開玩笑罷了。何須如此認真啊。」而後才將目光一轉,移到宋傾城的身上,「皇后,朕記得你說過以後再也不會對朕說謊,那這個玉佩究竟是從何而來。朕希望聽到皇后親口解釋。」
他這一系列的舉動,讓宋傾城和荷葉都十分的疑惑。他這究竟是生氣了,還是沒有?
是要打,還是要罰?
微微愣了愣,宋傾城迎上他的目光坦蕩道:「臣妾並不知曉,此物並非臣妾所有。也不知怎麼的,平白無故就出現臣妾的妝匣里。」
「哦?」楚昭文面色無波無瀾,眼底卻帶著一絲笑意,「那為何蘇統領看到荷葉曾經把玩過此物?皇后此事你要如何解釋?」
誠然這個時候楚昭文早已明白了一切,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這個玉佩的確是齊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悄無聲息的放在這未央宮內的。意圖嘛,很是明顯倘若沒有顧辰南的點撥。這人證物證俱在的,只怕他很難再冷靜而後果可想而知。
「皇上,奴婢當時是聽娘娘說她從未見過此物,便想著問問這宮中的下人有無見過。故而才會將其拿出來的。」荷葉一臉惶恐的解釋道。
可這次莫要說楚昭文了,就連宋傾城聽言都不禁柳眉微蹙,且不說她這話說的有多不合理。如此珍貴的玉佩,豈是一個宮中下人可以有的。就單說她壓根也沒說過這話啊。那她為何要撒謊呢?
「原是這般啊。那你覺得如此罕見的羊脂玉佩,會是這未央宮中那個下人所有呢?」楚昭文語氣徒增一絲冷意道。
一雙黑色眼眸如寒星一樣,更是散發出深邃冷冽的光。看的荷葉心頭一緊,趕忙轉身求像宋傾城,「娘娘,求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奴婢當真不知道那玉佩究竟是如何來的啊。」
宋傾城雖心底很是疑惑,但見她哭得這般模樣。還是忍不住幫腔道:「皇上,以臣妾看此事與荷葉應該無關。如此皇上……」
可惜,她想要求情的話還未盡數說完。
就被楚昭文打斷道:「皇后,稍安勿躁,朕不過是有些話想要問問荷姑姑而已,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難道皇后就當真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她應該好奇嗎?宋傾城一臉疑惑莫名的望向楚昭文,似乎要尋求答案。
楚昭文倒也不吝嗇,而是一五一十道:「比如當時宋夫人分明沒有病,為何荷葉說宋夫人病重?比如回到宋家以後,皇后最初難過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她為何總是不曾出現,反而需要皇后獨自一人出去散心?比如她為何非要拿著那玉佩在蘇統領的面前晃?」
有些事情宋傾城的確一直都沒有想清楚,那就是齊晟為何永遠都好似很了解她一般。
知道她什麼時候高興了,什麼時候傷心了,為何楚昭文隱藏了怎麼久的秘密說暴露就全盤暴露了。為何上次通知宋府出事的那個人,荷葉卻說再也找不到她的蹤影。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懷疑過,但每當想到荷葉的時候。
她的所有懷疑又都戈然而止了……
「不,這不可能。」想明白他話以後,宋傾城難以接受的往後退了幾步。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幾分,「荷葉,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對不對?」
她是她最信任的婢女,她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不,這絕對不可能。
「怎麼荷姑姑,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和宋傾城的驚慌失措相比,楚昭文就顯得淡然很多,「還是說朕那晚對你態度,終歸太過於友善了。讓你有一種自己已經騙過所有人的錯覺。」
聽到這話,荷葉頓時就怔住了……
半響后,才抹乾眼淚抬起頭,「所以皇上你早就知道了,那晚你之所以會那樣。不過是想要無聲的警告我而已,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這一刻的荷葉早已沒了平素的溫和,一臉的戾氣和恨意讓宋傾城看的震驚無比。
甚至於她都懷疑,這還是那個她認識的荷葉嗎?還是那個跟她從小一起長大之人嗎?
「荷葉,你這是做什麼,你怎可對皇上這般說話?你可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麼!?」最終,宋傾城難以置信質問道。
豈料,荷葉聞言沒有絲毫的退讓,反而眸中閃過陰鷙,哼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對他尊重,他除了知道濫殺無辜以後。他還懂什麼!小姐,你為何會喜歡上這樣的人。他就是一個魔鬼,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難道你當真不記得了嗎?大公子,秦風少爺,瑞王殿下,他們都是因為他才會死得死,傷得傷,如今大公子更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這一切難道不都是拜他所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