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審問荷葉
「自然是清楚的。」齊晟點了點頭，恭敬道：「況且皇上，親自下旨賜婚，齊晟又豈會虧待了郡主。若是皇上需要的話，本皇子還可以在此許下承諾，今生今世都只娶郡主一人，絕不迎娶他人入齊家。」
這，這……他這話一出，蘇峰、乘虛乃至楚昭文都為之一怔。
半響，還是楚昭文率先反應過來，出言道：「這倒不必，自古以來男兒都是三妻四妾。朕也不會霸道到這樣的地步，再說了正妃之位。已然與別不同至於以後若是皇子榮登大位，是否冊立紅菱郡主為北齊王后。這些事情都交由北齊皇子定奪，朕斷然不會逾越的。」
雖說楚昭文並不知道，他今日為何會答應的如此爽快。但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麼有些事情他還是應該提前說明的。不然此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傳來出去，外面的人還真當他南夏欺人太甚。
不光是將郡主嫁了過去，竟然還阻止人家娶親納妾。這樣的事情傳揚開來的確有損他南夏泱泱大國的威名。
「多謝皇上厚愛，定會好生對待紅菱郡主。方可不辜負皇上的一番心思。」
齊晟聽到這話，心底劃過一絲冷笑，明面上卻畢恭畢敬的站起身對他行了一記大禮。
他這番舉動，莫要說蘇峰了，就連楚昭文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既然話已至此他今日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便起身道：「好，那朕明日便會下旨賜婚，關於迎娶郡主的事宜。北齊皇子你們也好生準備一番吧。」
說完楚昭文才帶著蘇峰起駕回宮。
而後齊晟拱手行禮道：「多謝皇上隆恩，恭送皇上。」
直到確認他們已經走遠后，乘虛才甚為不解道：「殿下，你……你這是，當真要輕易那什麼紅菱郡主嗎？」
誠然他當然希望自家主子可以怎麼做，畢竟這才是他來的南夏的目的啊。可是想著前不久還信誓旦旦的和他說，定要將宋傾城帶回北齊的人。如今一轉頭的功夫，竟然就同意了皇上的賜婚。如此前後差異之大，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萬分。
齊晟則是一改剛剛的順從，眼底閃過一絲陰鷙道：「我們不是正好差一個合理的身份，如今這南夏皇帝既然要幫忙。本皇子為何要拒絕他的好意呢。呵呵……」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乘虛愣了愣，將事情的前後都想來一遍，這才猛然發現了不對勁。
面色陡然一變，倏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他，「殿……殿下你的意思是讓宋姑娘……」
可惜他後面的話還未說盡，齊晟就笑著打斷道：「噓！別說出來，知道的人太多了，這個事情就不好玩了。總之一切按照本皇子的吩咐辦事即可。」
得到他的確認后，乘虛當場就嚇傻了立馬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許久后才回過神來來，可這時齊晟早已轉身回屋了。
同時，蘇峰對他前後態度的反差也很是奇怪，「皇上，你覺不覺得今日這北齊皇子，有點奇怪啊。上回在大殿上他那般反對，怎麼今日就如此痛快了。他難道怎麼快就想通了？還是說莫非他當真鍾情於那紅菱郡主？」
對於這樣近似於弱智的問題，楚昭文沒有給予他回應。反而是扯了扯唇，略帶諷笑道：「你自己覺得呢？」
看北齊皇子那樣子也不像是一個會輕易屈服的人，否則的話當日在大殿之上。他就沒有必要鬧那麼一出，亦或者他也沒有勇氣怎麼鬧騰。至於那紅菱郡主自幼便在金陵城中長大。想來他一個北齊的皇室中人，只怕是連面都不曾與她見過。
自然也就談不上鍾情不鍾情了。
「分析的不錯，有進步。」聽完他的話，楚昭文很是中肯的點了點頭，又接著問了句：「那你覺得他今日為何會怎麼一反常態呢？」
然則這話的確是問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了，可很遺憾的是也問錯了人。
蘇峰聞言很是尷尬的撓了撓頭，有些窘迫道：「皇上，你就別拿臣尋開心了，臣有幾斤幾兩皇上你還不知道嗎？剛剛那些也是因為皇上平日提點的關係，至於這個問題就太難了。臣當真怎麼都想不明白。」
其實莫要說他，就連楚昭文這一時半會都沒想明白。
但他還是回了句，「蘇峰啊，你記住了，這很多時候呢。人心莫測即便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人，也有想不明白猜不透的人。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我們此刻需要做的就是等，因為無論他們掩蓋的多好，總有一天他們的意圖終歸會暴露出來。在此之前，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琢磨了他的話，半響，蘇峰才回應道：「臣，明白了。不過皇上，娘娘那邊……」他今晚當真不去未央宮么？這人才接過來，他就不去好生的解釋一番嗎？
不知為何，蘇峰覺得自家主子很了不起。這天下間似乎沒什麼問題是他解決不了，也沒什麼事情是他辦不到的。可是在宋傾城的問題上，他卻半點平素的運籌帷幄都沒有。反而有時候就像個愣頭青似的，全無章法可言更別說什麼心機手段了。
但凡他要是拿出平素的一星半點來，蘇峰覺得他與宋傾城的關係，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讓蘇峰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什麼都沒說。楚昭文心裡卻跟明鏡似得，看著他搖頭輕笑道：「你以為朕不想嗎，朕多希望可以像對天下人那般對她。用點適當的手段便將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可朕做不到，朕可以對天下人耍心機使手段，偏偏對她朕一點都做不到。而且朕和她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並非是朕不努力。還是得感謝那背後的有心人啊，若非他這般適時的煽風點火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蘇峰原來一直以為他與宋傾城之間的種種不歡而散，皆是因為宋傾城失憶了。而他又不願意使用合適的手段，所以才會這樣卻未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掩蓋著的真相。不由得大吃一驚道：「皇上，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你覺得這背後有人暗中使壞嗎？」
誰敢啊！而且那人為何要怎麼做，難道他既不怕掉腦袋，也不怕株連九族嗎！？
「不然你以為呢，若非有人刻意放出假消息說宋夫人病重，皇后又豈會匆匆忙忙的趕回宋府？若是她不回宋府，又豈會發現宋臣玉以及宋天恆的事情？還有這幾日皇后當真是一個出府散心了？這些林林總總都顯示，背後有人試圖挑撥朕與皇后之間的關係。至於他們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伙人這點朕倒是不得而知了。」說到此處楚昭文不免有些遺憾。
對於宋傾城他想來沒有辦法，若是此事換成另外一個人。他自然有辦法將背後之人給問出來，可是對於她，他卻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蘇峰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出言道：「皇上，既然不能問皇後娘娘。那我們可以問另外一個人啊，想來她知道的事情也定然不少吧。」更為重要的是她不是宋傾城，那麼楚昭文便沒有什麼可顧忌的。
想來以他的手段和方法定然可以問出些東西來。
「這……」楚昭文眉頭微微輕蹙下，「你是說讓朕審問荷葉？」
「沒錯，皇上，荷葉一直跟在皇後身邊，又是皇后最為信任的婢女。相信她一定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更何況，這段時間她不是也在宋府嗎？而且據臣所知上次宋夫人病重的消息，也是她傳遞給皇後娘娘的……」蘇峰不是懷疑她，只是倘若她被人利用了。
那後果不敢設想，既然如此倒不如他們先下手為強。
楚昭文估摸著沒想他竟會如此靈光，不由得失笑道：「不錯，看來你果然是變聰明了。行就按照你說的辦，事不宜遲今晚就做。不過記住了切勿讓皇後知道了，更加不能打草驚蛇。」
「臣，明白。」蘇峰鄭重的點了點頭，而後領命離去。
蘇峰辦事倒也很是麻利，大約半個時辰后。荷葉便被悄無聲息的帶到了永和殿。人是由他親自帶過來的，一路上他也有檢查過並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故而入了永和殿，他率先朝著楚昭文點了點頭。
而後楚昭文才將目光轉向荷葉，質問道：「你可知道，朕今日為何讓蘇峰帶你前來？」
荷葉服侍完宋傾城就寢，正坐在殿外守夜呢，就被莫名其妙的帶來過來，整個人一路上都懵的。知道現在看到楚昭文，才恍若大夢初醒。
有些畏懼的看了看他，回應道：「皇上，可是因為娘娘的緣故，才帶奴婢前來問話的么？」
「不然你以為呢？」楚昭文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冷酷狠辣的說道：「你同皇後背著朕做的那些事情，朕如今都知道了。荷葉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犯下這等欺君罔上之事，你可知道此事一旦被揭發出來是個什麼後果！？」
實則楚昭文知道的並不多，可是先詐下她總是好的。
果不其然，荷葉聞言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幾分，可嘴上依舊逞強道：「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說些什麼，娘娘和奴婢都未曾做過任何對皇上不利的事情。這點若是皇上不相信大可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