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搶先下手
「母后，為何啊，我與傾城乃是真心相愛的。」御花園內，楚昭文望著言皇后不解道。
言氏並非楚昭文的親生母妃，而是瑞王楚昭宇的生母。只是因為貴為南夏皇后，加之楚昭文的生母寧妃。又早已病逝多年，故而，楚昭文才稱她做母后。
可私下這兩人關係並不好，畢竟這兩人嚴格來說可是絲毫沒有血緣關係。而他還是自個兒子的政敵，若說這兩人關係很好。那才委實奇怪了呢。當然這是私下明面上。
尤其是當著這南夏皇帝的面，這兩人關係還是很融洽的。
而如此直接拒絕楚昭文的請求，也是言氏第一次做。所以聞言，莫要說楚昭文了，就連這南夏皇帝都不禁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皇后，為何如此反對這門婚事啊？」
像是早料到會被這般詢問，那言氏也不著急。
反而是不緊不緩，聲音輕柔的解釋道：「皇上，臣妾不是反對，而是文兒年紀尚輕這立正妃又是大事，加上寧妃妹妹走的早。故而，臣妾總不希望委屈了文兒。所以……」
「皇上，可以理解臣妾，這為人母的心思么？」說完，一臉委屈的望著南夏皇帝。
不得不說這言氏雖已不再年輕，可卻保養的極好。整個人絲毫不顯老態，反而是像朵臃腫華貴的牡丹般。愈發的風韻猶存，如今她這般委屈的模樣。當真不可謂不讓人我見猶憐。
於是乎，南夏皇帝聞言，竟然遲疑了片刻。
贊同道：「也是，文兒，這宋家小姐與你雖算是匹配，可這宋家始終是武將。而這宋傾城又是幺女，據說素來深受宋夫人的溺愛。這樣的女子娶回家，似乎不太宜家宜室啊。」
這話說的何其冠冕堂皇，但楚昭文心中明白。他父皇又何曾是真心為他。倘若這事換成瑞王，或是陳王相求他必不會反對。而宋傾城又何止只是還算匹配。
簡直就是相當完美好嘛，若是娶了她相當於把整個宋家都掌握在手中了。若不是忌憚著宋大將軍的脾氣，想必這南夏皇帝。早就強行賜婚了，不曾想他今日都開口相求。
甚至也表明了宋家的意思，他這父皇竟然還拒絕。看來他當真還不如宋傾城了解局勢啊。
想到此，楚昭文不由得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那父皇和母后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我和傾城的婚事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面寒如冰。眼眸中更是帶著平素少有的篤定和厲色。瞧得南夏皇帝一怔，他的確不喜歡楚昭文。可若是此事只有自個兒子，那他倒也不怕。
但若是這宋大將軍真如他說的那般，已經認下了這門親事。
他還是如此反對的話，只怕是楚昭文沒辦法忤逆他。而宋大將軍卻有辦法，畢竟他手上可有先帝的御賜聖旨。那是一道即可免除一死，也可以像現任皇帝請求任何事情的遺詔。
屆時只要他把這道聖旨給拿了出來，那麼他即便是不同意，也不得不同意了。
況且倘若真的鬧得如此的地步，想必他與宋家也就算是徹底決裂。
念及此處，南夏皇帝動搖了：「不，文兒，父皇不是這個意思。父皇只是覺得你如今還尚且年少，婚事嘛。還可以暫行先擱置一段時日。畢竟你前面幾個皇兄也沒有立正妃不是嗎？」
說完，南夏皇帝不動神色的朝身旁的言氏，使了個眼神。
那言氏是何許人也啊，想她十四歲便入宮服侍皇上。更是深得聖寵多年不衰，察言觀色和深諳帝心。怕是她認第二天下間沒人敢認第一了。故而，她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立馬附和道：「是啊，文兒，別的不說就你五哥不也尚未娶親嗎？這事不如這樣吧，容母后同你父皇在想想。若是當真可以的話，這親事便怎麼定下來了。」
當然若是不可以，或者他們沒想清楚的話。那這事便是另外一說了。
無疑對於這樣可恥的說法，楚昭文很是不悅。可他再不悅也不能怎麼辦，畢竟人家可是親言細語的和他說的。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並沒有一口回絕。
而是說再考慮考慮，雖然沒有給時間。
但只要他們沒有拒絕，楚昭文便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甚至於連宋大將軍都不能找。故，只見他劍眉緊皺，沉默了半響。最終還是無奈的頷首：「兒臣，謹遵父皇和母后的意思。」
頓了頓，又道了句：「父皇，母后若是無事的話。兒臣府中還要事情未處理，就先行告退了。」
言氏見狀自是笑盈盈道：「皇上，臣妾就說了嘛，這幾個孩子中，就屬文兒最懂事。行啊，文兒，你父皇和母后這無事了。你先行退下吧。」
南夏皇帝，則是一言不發，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楚昭文見狀行了禮，便轉身離去了。直到他走後，這南夏皇帝才開口道：「皇后，要不這事就算了吧。既然那宋家已經點頭了。不如就將此女賜婚給文兒好了。」
他雖然也想要將宋傾城，賜給楚昭宇。從而達到兩家聯姻，也讓他的日後的皇權更加穩固。
可這人家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擺明是先下手為強了。他們實在沒有必要再強求了。畢竟為了這事而得罪了宋家，實在是不值當啊。那可是擁有天下大半兵權的家族啊。
他願意放棄，言氏卻不願意，「皇上，這事情還沒最後一步呢。況且，宇兒前不久才和我說了。說這宋家小姐對他也很是有好感啊。這文兒想來心機深重，您又不是不知道。想必啊，他說的那話未必都是真的，況且，倘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們等宋家自個開口提親再同意也不遲啊。」
這，這……
這樣做真的好嗎？等到宋家親自開口了他才同意。這未免有失帝王風範吧。雖然，這南夏皇帝生來就性子懦弱。不然也不會讓這言氏母子倆把控朝政了。
可懦弱是一方面，承不承認又是另外一方面了。
見他猶豫不決，言氏又進言道：「皇上，難道你當真想看著咱們宇兒抱憾終身啊。他可是和臣妾說過了，此生非那宋家小姐不娶了。若是咱們兒子當真娶不到她，那這抱孫子的事情。皇上日後就莫要怪臣妾了……」
說到這言氏刻意停下了不說，可一雙眸子卻寫滿她要說的話。
她就那樣直直的望著他，弄得南夏皇帝最終不得不妥協道：「好啦，好啦，朕依你還不行嘛。不過宇兒那裡你也讓他抓點緊啊。這總不能次次都讓人趕在前頭吧。」
倘若這宋大將軍親口提出來，他也當真只能愛莫能助了。
見他總算是同意了，言氏甚為高興。立馬掩面一笑，起身謝禮。心中更是暗自發誓道，當然，這次即便是用搶的。她也定然會讓楚昭宇把人給搶回來。
絕對不會讓楚昭文那小子白白佔了便宜！
是夜，未央宮內，燈火通明。
楚昭宇貴為親王，自然有可以隨意入宮的權利。但怎麼晚了，他身為皇子還留在宮中委實不妥。
可言氏召喚的他那般著急，故而，楚昭宇也不能顧忌那麼多了。所以才得到了旨意就匆匆趕來了，所幸的是這南夏皇帝素來最為寵愛他們母子，此事就算被人抓了把柄，那關係也不大。
但見著端坐在未央宮內的言氏，楚昭宇還忍不住問道：「母后，如此晚了，你急召兒臣入宮所謂何事？」
見他當真全不知情，言氏柳眉一緊不語道：「晚，你還知道晚啊，你這孩子宋傾城的事情忙的如何了？」
宋傾城？楚昭宇這整天除了早朝便，一直在府中尋思對策。
既沒有再去宋家，也沒有去靖王府，自然不知道那楚昭文已經背著他出大招了。故而，聽著言氏忽然一問，不禁狐疑道：「傾城？母後放心，兒臣自會妥善處理的。雖然有些麻煩，但想必用不了……」
不曾想他後面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言氏就忽然打斷道：「你啊，竟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可知道，這楚昭文親自已經像你父皇請旨賜婚了！」
什麼！？
請旨賜婚？楚昭宇聞言一怔，倏地抬頭，望了一眼言氏。
確認她並沒有開玩笑，才難以置信的問道：「賜婚，賜誰的婚，難道是他與宋傾城的嗎？」
顯然他並不相信，這才多久的時間啊。前後加起來不過一夜左右。怎麼短短的時間內，就出現怎麼大的反轉，他是當真不相信。可若不是宋傾城。想必他家母后也不會有怎麼大的反應。
「不然呢，我的傻兒子，你瞧瞧人家這速度。而且他還信誓旦旦的和你父皇說，宋大將軍也同意。宇兒，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即便是母后和父皇也無權反對。宋家手中可是握著先帝的遺詔啊！？我的宇兒啊，你為何這般輕敵啊。」言氏，越說越氣，原本華麗的臉竟然都氣的有些扭曲了。
這，這……這不可能啊！
顯然此刻的瑞王楚昭宇，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母后，這事你是聽誰說的，會不會是誤傳啊？」
畢竟這宮中波雲詭譎的，為了達到目的什麼手段使不出來啊。會不會這原本就是一出離間計呢？不然，他實在不相信怎麼短的時間呢，那楚昭文究竟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