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突遇刺客
顧衣的話音落下，眾人看向了周芍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
原本周芍到長安就是為了李離，如今離王妃已經定下，但是周芍遲遲在長安未回陳郡依舊寄居在太後宮中，那些貴女們已經有些不大好聽的流言。
如今周芍本是有意為難顧衣的話，被顧衣挑出了錯處，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芍的臉色不好看，顧南月和周芍一起來的便為其解圍道：「方才我與周姑娘一起來聽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隨口提起過的，四妹妹何必這般介懷呢。」
顧南月似笑非笑的說道，這話好像說顧衣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怕周芍覬覦李離一樣。
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顧衣心中嗤笑一聲，顧南月編排話也不知編排好些，先不說皇後身邊的宮女為何無故的議論起李離的行蹤，就說周芍與皇后之間的關係可並不親密呢。
不過……李離沒有上龍舟顧衣大概知道，他不喜熱鬧也不喜歡水……所以自己一人到靶場躲懶去了。
這般想著呢，顧衣倒是一時沒有回敬顧南月的話，顧南月見顧衣這般當她是怕了自己。
方才還想再說顧衣幾句，卻不知是誰說了一聲：「那在前面的是世子爺？」
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卻見龍舟比試已經開始，領先在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明淵！
貴族的龍舟比試，自然沒有民間那般的熱鬧，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圖些新鮮玩的，順便贏個好彩頭，一般沒人會真的較勁的。
但是李明淵卻不一樣，顧衣雖然不知他為何會參加這次的比試，但是對於李明淵的性格顧衣十分的了解，一件事情李明淵要麼不做，若是做了絕對是要做到更好，卻見擂鼓聲一響，李明淵掌舵的龍舟在最前面，如離弦的箭一樣，一下子甩出後面龍舟不少。
顧衣她們所在的亭子就建立在水面上，龍舟劃過的時候會經過此處，那些在亭子上的貴女們可以近距離的看清楚在龍舟上的那些青年才俊。
是以，在亭子上坐著的姑娘小姐有一部分是為了看熱鬧的，也有一大部分是為了看人的。
見著龍舟來了，很多貴女們都趴在欄杆上直接看熱鬧，當時建造這個亭子的時候也是為了那些喜歡看熱鬧不能參加比試的夫人小姐們看的清楚些，此處雖然說是個亭子，但是建造的還是挺大的，跟個水榭一般，倒是容的下不少人。
李明淵的龍舟先穿過長亭的，經過的時候卻見他穿著一隊統一的白色勁裝，卻不減眉目清俊，並非是往日里的廣袖長袍，這般打扮更是另一種風姿，這般意氣風發的模樣不知贏了多少貴女們的注目，看向顧南月的眼神是又羨慕又嫉妒。
與李明淵一組的是周蘅暉，他本是武將出身，力氣自然比一般的世家子弟要大，再加上李明淵在前面指揮得當，也難怪他們的龍舟甩出第二名那麼多。
李明淵的龍舟過去之後很快的第二名追了上來，顧衣沒什麼興緻看倒是墜兒心心念念想去看賽龍舟，如今也算是得願以償了，小臉一臉興奮，但是神情卻有些失望的說道：「看來今年景侯贏不了了。」
又從墜兒口中聽到景侯的名字了，顧衣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了幾縷笑意，未曾想到這滿長安城的青年才俊，墜兒倒是對景侯念念不忘。若是沒記錯的話，景侯如今已經到了而立之年了，如今小丫頭們的喜好顧衣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李明淵的龍舟過去之後，緊接著在第二的龍舟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待近了些，顧衣在龍舟上倒又是看見了兩個熟人。
一個奮力划槳的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曾見面的宋辭年。
依著宋辭年喜歡熱鬧的性格，今日這般熱鬧的場合他在也不足為奇。掌舵指揮的，是個穿著黑色勁裝面容清俊的男子，墨色的長發用布巾包起，一雙桃花眼在陽光下顧盼生輝，正炯炯有神的盯著前方，雖然不復年輕，但是比起宋辭年和李明淵這些年輕人卻又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味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墜兒心心念念的景侯。
前世的時候顧衣見到景侯的時候，那時他已近不惑之年，一頭銀髮出塵脫俗，如今這般樣貌，更是讓顧衣不由得多看幾眼。
景侯的龍舟過的時候，少不得聽見那些少女們尖叫的聲音，比之李明淵有過之而無不及。顧衣也能理解，畢竟李明淵在朝中任職神策軍，時不時的打馬街頭，見到的機會也多，但是景侯蕭桓玉卻不一樣。
景侯性子洒脫，常年在外遊歷在朝中不過領了個虛職，在長安城中鮮少見到他，連著兩個端午景侯都參加了賽龍舟倒是在意料之外。
不過聽說這一兩年來景侯都很少出長安了，據說是因為景侯的那位如夫人身子不好，一直在府上修養。而元樂帝知道景侯在長安，這般熱鬧的場合，自然是少不得讓景侯來的。
據說對自己唯一的這位如夫人十分疼愛，為了她便也就收斂了性情許多，原本年輕的時候是個風流的性子，自從將那位如夫人接到府中之後倒是獨寵一人，遣散了後院不少姬妾。
那位如夫人出身並不高，是以一直只是側妃的位置，但是景侯卻無娶妻之意，連帶著府中那位如夫人這些年一直未曾有所出都不介意。
長安城中人，無不好奇景侯的這位如夫人是何等的天姿國色才讓景侯這般，但是卻無人見過她的面。只因為，那位如夫人身體不好一直在府上修養著呢，就連皇上賞賜的宮宴都未曾參加過，更不要說一般的場合了。
越是這樣，長安城中那些人越是好奇那位女子究竟是何等樣貌。
這些東西，是昨日無事的時候墜兒跟顧衣八卦的。小姑娘托著下巴兩眼晶亮道，顯然是對這傳言中的景侯十分有好感。
小丫頭們都喜歡看這些才子佳人的話本，是以墜兒雖然在府中沒見過景侯但是對景侯十分著迷。
不過，景侯與他的那位如夫人的感情確實的讓人歆羨。
前世的時候顧衣記得，景侯的那位如夫人身子一直不好，三年後，因為一場大病去世了。
因為如夫人的離世景侯備受打擊，一夜白頭。李明淵本想拉攏景侯，可是未成。
後來，皇室動蕩，景侯沒有捲入那一場是非中，卻也不知所蹤了。
顧衣這般想著呢，卻見景侯的龍舟已經划遠，竟然要追趕上李明淵那邊了。
雙方你追我趕，倒是將後面的人甩的老遠的。顧南月雖然面上故作矜持的平淡看著，但是手中死死的絞著帕子盯著湖面看，她自然是希望李明淵能夠贏！
顧衣對於這些輸贏倒是不在意，左右與她沒什麼關係，只想著顧泓在龍舟上也不知如何了，放著在一群孩子中間，也不知道哭鼻子了沒，旁的，顧衣就不關心了。
一直沒見到章蘭因顧衣有些失望，怕章蘭因是跟著章夫人上了龍舟的，顧泓也不在身邊，這賽龍舟雖然熱鬧但是身邊有兩個不喜歡的人顧衣覺得更加無趣了。
只是今日才過了一小半，賽龍舟結束之後奪得頭魁的會有元樂帝的賞賜，雖然賞賜的東西不重要但是是皇帝親自賞賜的意義自然是非同一般。
賽龍舟結束之後，午膳會是在曲園中用的，下午的時候就可以在鏡湖泛舟，那些青年才俊們則是會在靶場射箭，貴女們會在後園鬥草玩，元樂帝傍晚的時候才回宮的，也就是說今日一天，元樂帝和朝中文武大臣們都會在曲園。
不過，既然一天都在曲園，總有機會能尋見章蘭因的，顧衣心中這般想著沒有再盯著湖面看，坐在那裡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不經意間，瞥到了顧南月身邊的周芍。
卻見她的臉色不知為何有些發紅，額頭上竟然滲出了點點的汗水，咬著嘴唇，身子有些顫抖，似乎是在抑制著某種激動的情緒，一雙鳳眼中有波瀾涌動！
顧衣順著周芍的目光看過去，卻見那邊李明淵和景侯你追我趕相差不遠，終點便就在不遠處，不出片刻要分出勝負了，貴女們自小的嬌養好不能叫喊著，但是都捏緊了帕子死死盯著湖面有些緊張。
可是，唯獨周芍這般模樣太過於反常了吧。
顧衣心下詫異，不知怎的心頭一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站起來想看周芍究竟看到了什麼，便就是在這一刻，眼見著平靜的水面忽然起了波瀾，數十個黑衣人持刀破水而出，圍攻的對象是湖面上最大的那個船隻！
速度非常的快，讓人始料未及，片刻驚愕之後，龍舟上的侍衛連忙提劍抗敵，可是在片刻之後水面又有破水聲，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圍攻那大船。
所有人愣著看著變故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顧衣倒是最先反應過來了，心下一沉，連忙撥開還在前面因為突然變故而反應不過來一位貴女靠著欄杆焦急的看著湖心的大船。
泓兒和顧至遠，還在龍舟上！
誰也沒想到，皇家園林，禁軍守衛的重地，竟然有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