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除夕家宴
謝氏喜歡孩子，和謝氏一樣，顧南瑜也十分的喜歡小孩子。
而顧泓這隻漂亮的糰子正是招人疼的年紀。
老夫人對她不冷不淡的，而跟著其他幾房的姐妹顧南瑜又不熟悉，在這樣的場合十分的無聊。是以見顧衣在逗著顧泓玩，雖然不喜歡顧衣，但是抵擋不住小糰子的誘惑，命丫鬟砸了幾個核桃仁上前去逗顧泓道：「泓兒不要理你姐姐，到二姐姐這裡來二姐姐給你好吃的。」
卻沒想到顧泓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先是感覺到有人叫他看了顧南瑜一眼，可是對顧南瑜手中的核桃仁一點興趣都沒有，在軟榻上掙扎這要爬起來拿顧衣手上的核桃，可是人小手短怎麼也夠不到，引來了一片笑聲。
顧南瑜見小糰子不給面子，顧南瑜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我不要核桃仁了，給我拿幾個核桃來！」
顧衣笑，見著顧南瑜氣急敗壞的模樣揶揄了顧南瑜道：「你就算是拿了一筐核桃來泓兒也不理你的。」
語氣滿滿的得意，自家的弟弟她還不清楚么。認生黏她，別人怎麼逗都拐不走！
顧南瑜還真的拿了幾個核桃試了試，卻沒想到顧泓如同顧衣所說一般，一點面子都不給，只在那裡跟顧衣玩。
顧南瑜覺得很挫敗，顧衣笑，讓顧南瑜更覺得沒面子了。
顧泓不給故南瑜面子，可是饞著眼看著顧衣，也不知是饞顧衣手中的核桃還是想和顧衣玩，夠了半天都沒有夠到東西。
顧衣笑，對顧泓道： 「泓兒親姐姐一口姐姐就給你！」
這段時間下來，顧泓啟蒙很快，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已經能大概聽明白顧衣話裡面的意思了。
見著顧衣這般說，在顧衣的左臉狠狠的親了一口，乖巧的樣子讓顧南瑜十分羨慕。
湊上前去厚顏對顧泓道：「泓兒，也親二姐姐一口好不好。」
說完了就後悔了，目光落在顧衣身上……
生怕按照顧衣以往的性格，罵她厚顏無恥，到時候在這麼多人面前如何的下台。
卻沒想到，顧衣一改之前與她爭鋒相對的作風，見著顧南月主動逗顧泓玩就在那笑著看，顧南瑜雖然和她不和，但是她不比顧南晴一肚子心眼，這樣子是真心喜歡顧泓玩的，多個人喜歡顧泓顧衣自然也是高興的。
前些年她與顧南瑜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可最終為了那樣一個理由鬧的老死不相往來……歷經那麼多，如今回想起來不過是她一時的固執己見，才造成那般的局面。
若是可以，她也想與顧南瑜的關係緩和些。
至少——對於那個她所虧欠之人，能在顧南瑜身上進行彌補。
二見著顧南瑜湊了過來，原本在軟榻上拿著好容易得來的核桃玩的正開心的顧泓有些拘謹的看了看顧南瑜一眼，十分傲嬌的偏過了頭。
見著二小姐這般吃癟的樣子，伺候在一邊的丫鬟婆子們都笑了，顧南瑜一時間面子上還落不下來。卻是顧衣喂喂顧南瑜解圍道：「泓兒認生，二姐姐要多哄哄他就好了。」
顧南瑜聽了顧衣的話有些意外，何時顧衣對她說話這般溫和過！她覺得意外，而顧泓則是認生到連自己的姐姐面子都不給。
見周圍的人都在笑，顧泓以為是在笑他呢，將手中好容易得來的核桃扔了一頭扎進了顧衣的懷中，只留個小屁股對著顧南瑜。
實在沒想到自家小糰子害羞認生到這半年地步，顧衣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下子就連顧衣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是善意的笑容。
看著這邊動靜的顧淵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顧南瑜丟了面子，見兄長也笑她便跺腳嬌嗔道：「哥，泓兒不喜歡我你都不幫我……」
顧南瑜和顧泓這一對活寶在玩，早就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子孫在膝下承歡，老夫人也歡喜的不得了，靠在軟榻上笑道：「泓兒這是認生呢，你只要多去看看泓兒，等著泓兒認識你這個二姐姐了便親近你了。」
顧南瑜嘟了嘟嘴沒說話，看了顧衣懷中露出了腦袋偷偷看著她又很快的縮回了顧衣懷中的顧泓，雖然顧衣討厭了點，但是顧泓招人喜歡啊，多去大房走動也沒什麼！
眾人玩鬧了一陣子后，天色也不早了，顧至遠前來將跟只小烏龜一般縮在顧衣懷中的顧泓給抱了起來，顧泓玩了一陣子也玩累了靠在顧至遠肩膀上打哈欠，顧至遠上前跟老夫人告辭……
與往年一樣，顧至遠並沒有打算留在老夫人這裡過除夕。老夫人也沒覺得什麼，笑這跟顧至遠吩咐道：「外面冷，把泓兒抱好……」
臨氏和顧南月在此處早就已經是如坐針氈了，見這顧至遠起身離開連忙跟上，恨不得離開這等屈辱的地方！
顧至遠抱著顧泓，見這顧衣坐在那裡依舊紋絲不動的，顧至遠沒說話，而是對顧泓便說道：「泓兒叫上姐姐一起……」
見顧至遠這般一說，就連林嬤嬤的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小公子哪裡會說話啊，國公爺想叫小姐一起過除夕，就算是自己不好開口，也不能拿小公子說事吧……
而原本緊跟在顧至遠身後以為離開了這樣尷尬的地方而如釋重負的臨氏母女二人，聽了顧至遠的話臉色都不由得白了白……往年的除夕，都是他們一家三口過的，今年竟然要叫上顧衣這個賤人！
臨氏完全是將顧衣當做是外人了，可從未想過在顧家，誰才是真正的外人。
顧南月有些著急的看著臨氏，自從壽宴過後很多東西都跟原先預想的不一樣了……顧至遠對她們母女二人的逐漸冷淡，跟顧衣父女關係漸漸緩和……
雖然顧衣現在依舊對顧至遠的態度冷淡的很沒有主動去討好顧至遠，可是卻也不會跟之前那般愚蠢將顧至遠示好主動往外推了。
他們父女二人，一個有意緩和，一個順水推舟，再這樣下去父女關係緩和是遲早的事情！
臨氏心中雖然著急，可是卻只能是稍安勿躁！眼神示意住顧南月不要說話。
顧泓雖然聽不懂顧至遠說的什麼意思，但是趴在顧至遠的肩膀上見顧衣坐在那裡不走，有些急了「啊，啊」的向著顧衣叫著。
坐在那李看似一臉淡然的顧衣，聽到顧至遠假借顧泓叫走她的時候忍住了按向自己眉頭的衝動。而見著臨氏和顧南月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極淺的笑容……
能給臨氏和顧南月找不自在的事情，她自然是樂意去做的！想到今日聽墜兒所說的話，顧衣忽然有些期待待會兒在除夕晚宴上看到臨氏的表情了！
是以，顧衣慢吞吞的起身，看似是因為被顧泓纏的不耐煩才跟顧至遠一起走的。顧衣這般模樣，更是讓顧南月恨不得上前去撕碎她那張偽裝的臉！
為什麼，無論顧衣做的錯事再多，再怎麼任性爹爹都能夠原諒她都還在記掛著她！難道，爹爹就有一個像她這麼優秀的女兒還不夠嗎！
顧至遠一行人走了之後，老夫人欣慰的嘆了口氣說道：「老大今年一家也算是能過了個團圓年了。」
只是，表面上人是團圓了，可是，每個人卻又各懷自己的心思。並非是一家人，又怎麼能叫過個團圓年呢。
顧家的年夜飯因著要到老夫人那邊去請安，大房和其他幾房一起分開過除夕，是以用的要比尋常人家要晚些。從老夫人那處回來，天已經擦邊黑了，長安城中人家已經點起了煙火炮竹，將整個夜空映照的如同白晝。
兩儀堂中的年夜飯早就準備好了，丫鬟侍女分開伺候在兩邊。今年見著顧衣和顧至遠一起到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意外。
這位主子她們已經好幾年都沒在兩儀堂中見過了，最開始一年的除夕夜國公爺還請四小姐到兩儀堂來過除夕，可是被派過去來請四小姐的人無一不是被四小姐給冷嘲熱諷罵了回來。國公爺為此事罵了四小姐一聲「不識好歹」后，之後每年的除夕都是臨姨娘三小姐三人一起過的除夕守歲，怎麼今年四小姐也來了？
心中太過於疑惑，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幾分，顧至遠看在眼中。
這些年他們父女二人都生分成了什麼模樣，父女二人一同吃個年夜飯，下人們竟然如此吃驚……
顧衣一臉淡然，似乎渾不在意的模樣。這般沒心沒肺看的顧至遠越發覺得刺眼。
顧至遠面色沉沉，吩咐侍女道：「給四小姐準備付碗筷。」
領頭的侍女從短暫的吃驚后，聽來了顧至遠的吩咐，竟然是先下意識的看了臨氏一眼。
那是一種詢問的神色！
見臨氏的臉色十分難看很快意識到不妥。低頭命人準備碗筷。
顧至遠心中想著心事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動作，倒是一直跟在後面默默沒有說話的顧衣，注意力一直放在臨氏的身上，是以將二人的互動看在了眼中。
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思……
這臨氏果然好手段，就連兩儀堂的侍女都是她安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