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承認孩子是他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當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小小的監獄里。
顧憶深讓手下給她和江淼淼戴上了手銬。
江淼淼在旁邊的牢房裡,雙手被束縛,捆綁上了繩索,好看的腹肌上都是用鞭子打出來傷痕。
陸子芽觸目驚心地望著對面的男人,她看不清周圍還有些什麼人。
她只知道,耳畔總是總是會有滴水的聲音。
她靠在牆上,直到十幾分鐘過去了,她才看到,那是血滴在盆子上的聲音。
聲音近得離譜。
對,就來自於她的對面。
陸子芽一眼望過去,不,是江淼淼!
他的手腕一直在滴血,而他的唇色,已經蒼白到了令人可以用黑白無常來形容的地步。
陸子芽使勁地拍著監獄的護欄:「顧憶深,你出來啊,你不能這麼對淼淼,他會死的!」
顧憶深在監控室看到裡面的畫面,心裡彷彿要噴火,他一直看著,一直等待著女人的回心轉意,可是她怎麼會對江淼淼情動成這個地步?
他到底還有哪一步沒有算計到呢?
到底是哪裡呢?
顧憶深氣沖沖地回到了監牢里:「陸子芽,你這麼希望他活著嗎?是他自己尋死,是他自己背叛了我!」
「憶深,殺人是犯法的。」陸子芽搖搖頭。
顧憶深擰了擰眉,若無其事地說道:「只不過是讓他嘗嘗流血的滋味,他的命哪有這麼容易死?」
「不,你把他的手腕割了,流了這麼多血,一定會死的,你放了他,給他處理傷口,快點啊!」
顧憶深聽了,有幾分的高興,又讓傭人在他的手腕割了一個更深的傷口。
他越來越享受著這場噬血的盛宴。
他喜歡看到自己手中獵物痛苦不堪的模樣!
陸子芽驚駭到快要發狂,發瘋了:「憶深,你要什麼,我都依你,只要你讓他活著,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
顧憶深眯了眯眼一笑,他似乎等這句話不知道等了多久,用下巴指了指下人,讓他們解開江淼淼身上的繩索,帶他去醫務室救助。
下人把江淼淼抬出去以後,陸子芽被顧憶深放了出來。
不過,從那天起,陸子芽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江淼淼了。
只要顧憶深放了江淼淼,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清白,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經不在意了。
因為她的世界,早就破罐子破摔了,所以為了南哲,和這最後一點的希望,她可以繼續地支撐下去。
陸子芽被傭人帶到了房間,傭人給她好吃好住,招待得像是貴婦一樣。
傭人端了牛奶給她喝,可是這會兒,她只想喝水,喝任何的飲料,也只會覺得越來越口渴。
看到牛奶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顧憶深在門外等了半天,才終於決定進去。
他手裡拿著牛奶:「你不是最喜歡喝牛奶嗎?」
陸子芽回過頭,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我什麼都不想喝,和喜歡什麼無關。」
顧憶深蹲在她的面前,經過幾天的調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面色:「你得多吃點東西,讓身體趕快復原才行,到時候,我帶你去見韓先生。」
「為什麼你可以說出這麼毫不在意的話來。」陸子芽撇開他的眼睛。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能夠輕易逃開他的眼睛,但是這一次,她輕易地逃開了。
卻是帶著惋惜的,沒有感情成分在裡面的。
顧憶深依舊那樣帶著哀求和仰望著她的語氣,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他親自幫陸子芽換上衣服的時候,看到了她身上的化驗報告,就藏在口袋裡,看樣子,她相信了南哲是他們兩個的孩子,所以才會一步步的退讓下去:「你願意為了南哲,再次嫁給我嗎?」
「我還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不會再被你牽著鼻子走了。」陸子芽恍恍惚惚地回過頭。
「我就是你眼中的顧憶深。」顧憶深冷冷回答道。
如今,他竟然看著特再也無法笑出來了。
陸子芽情緒激動地笑著,「如果你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也許我會相信你,可是冒充顧奕生,光是這一點,我就無法原諒你。」
「如果你連愛一個人都要頂著一個假身份,那又和顧奕珩又有什麼區別?來義大利時,顧奕珩派人追殺我們,淼淼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他為了能夠親自……」
「夠了!」顧憶深勃然大怒,「現在你做開口閉口都是江淼淼了嗎?那我呢?那我那一年的感情,在你的眼裡,又究竟算得了什麼?」
「一年?」陸子芽不想再過多解釋:「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把過去交待清楚,既然是韓慕天派你接近我,那你就一如往常一樣繼續你的任務就行了。」
顧憶深端起牛奶,使勁地往她嘴上灌,越來越憤怒,越來越難以抑制內心的洪流。
陸子芽嗆得受不了時候,咳嗽得把眼淚都擠了出來:「憶深,也許這就是你的本來面目吧,為了配合自己演繹顧奕生這個角色,你也許差點就拋棄了真實的自己吧?」
「為什麼連你也開始懷疑我,你們一個個,都要讓我背負著一個不存在的人身份活著,你捫心自問,這一年來,我對你做的,難道就換來了你的背叛嗎?」
顧憶深步步後退,就是因為太過愛眼前的女人,所以才會變得這麼瘋狂吧。
他這三個月的煉獄般的生活,早就已經漸漸地迷失了真正的自己,可是他不敢相信。
他苦心經營好的一切,都會被江淼淼給一手毀了,從幾年前是,從現在也是,無時無刻不是這樣。
他穆然背靠在欄杆前面,「就算你知道我不是顧奕生又怎麼樣,在你以為自己已經和我結過婚的狀態下,和江淼淼有了夫妻之實,你還敢說自己沒有背叛我?」
就是因為在這種狀態下,他才忍不住想要瘋狂,疾速的身影飛奔了過去,將女人枕在了自己的巨大身型下面,她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一如既往的獃滯。
而他也正好就喜歡這樣的獃滯。
他如剎那月光的臉頰,完美地定格在了眼前,在稍轉回眸的瞬間,又再次回到了眼前。
陸子芽將臉頰扭向一邊,旁邊的白色,是空洞又蒼白的顏色,看著它,就像走入了一個完全沒有止境的輪迴里。
陸子芽撇開他的手:「我現在沒有心情做這些,你出去吧,你不是說到時候和我一塊兒去見韓先生嗎?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就動身。」
顧憶深將頭埋了下去,沉澱又是沉澱:「你知道江淼淼現在在做什麼嗎?」
陸子芽竟然有了一絲的期待:「什麼?」
顧憶深從床上慢慢地退開,他拿出手機,上面有一段專門的監控畫面:「江淼淼說,他願意為了你,成為一個完全迎合女人的工具。」
陸子芽看著畫面里江淼淼一臉不情願地被那些花枝招展女人羞辱和擁抱時,竟然恨起了顧憶深:「你連他的尊嚴和清白也要踐踏嗎?」
「他是心甘情願為你這麼做的。」不過,也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些什麼。
他坐在桌上喝烈度的酒。
顧奕生從來不喝酒,但是並不代表他滴酒不沾,他喜歡大口大口地對著酒瓶借酒澆愁,他的喝法,讓陸子芽大吃已經,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嗎?
陸子芽苦笑:「你從來不喝酒,現在為什麼卻像早就有了十多年酒齡的慣犯。」
「這麼多天沒有回去,你以為媛媛她會怎麼對待南哲,你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對不對,既然都結束了,那你能逃脫韓先生嗎?」
「不能,也許你的人生,從來都由不得自己,今天我看到了真正的顧憶深。」
「其實,他只是一個普通又擅長偽裝的男人。」
「他不像顧奕生那樣滴酒不沾、禁慾又冷漠。」
「真正的顧憶深,是活在顧奕生的影子下,偽裝顧奕生,過著顧家三少爺的生活。」
「他喜歡喝酒、他喜歡瘋狂,他如此炙熱又痛苦,他沒有任何的自由,因為這一切,都是韓先生給你的。」
顧憶深聽著她說著這一切,眸中漸漸地冷淡下去,「我只要有你就行了,我知道,在巽川館、在茶室,你已經對我動情了,你也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是那個你愛了七年的顧奕生,不過,這都不要緊,我可以原諒你和江淼淼的不軌,因為我們有南哲。」
「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努力地維持一段婚姻呢?我知道你是那種人。」
「既然孩子是我的,那就真正成為我的女人。」
「看著孩子慢慢地長大,看著孩子一步步地成長,我們兩個可以過著很幸福的生活。」
直到現在,陸子芽也還不知道,顧憶深手中已經看過了那份化驗報告:「也就是說,你親口承認了,當初我被普拉提家族騙去拉斯維加斯后,你在酒庄的包廂里,將我一身的清白都奪走了對不對。」
她不想親口說出這句話,即便是顧南哲長得再像顧憶深也無所謂,因為她始終在強迫著自己去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
一次次地感受他的溺寵,一次次地深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