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以死謝罪?

  陸子芽擰了擰眉,凝視著顧芬芳怒氣的雙眸:「他們三個,是我組裡的人,就算要他們死,命令也是我下,不勞姑姑費心了。」


  顧芬芳恨恨地搖著頭,這次索性是沒有把孩子給嚇醒,她心裡就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江淼淼怕陸子芽腰又抽疼,扶她安靜地往沙發上一坐。


  陸子芽微微笑著拒絕:「我現在可以自己一個人走,你不扶著我,我也不會摔倒的,要不要試一試?」


  江淼淼哪裡肯信她的話,出來的時候,手心緊攥著,還差點把嘴唇咬破。


  這就完全不是一個簡單的摔跤可以定性的。


  那好吧。


  陸子芽也不拒絕他的好意,坐在沙發上,這樣大家才會對她放心啊。


  顧芬芳看她安分了,就繼續在他們三個面前低吼:「你們不動手的話,就給我自己想辦法做出檢討,要不然,今天子芽摔倒的事,我不會跟你們善罷甘休的。」


  鄭寒可真是沒轍了。


  何必呢。


  大家都為了子芽著想。


  這種事,讓幾個孩子以後小心注意一點不就行了嗎?


  何必又把氣氛給弄得這麼尷尬呢,都是事務所的成員。


  心瑤點了點頭,她為自己走神,沒有顧及陸子芽的事道歉。


  她走過去,第一個拿起水果刀,看了看陸子芽:「如果這麼做可以讓顧教授解氣的話,那我今天切斷自己的一根拇指!」


  天吶?


  陸子芽再次撐大了眼皮。


  怎麼和剛見面的時候一樣。


  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改變呢?


  被她這麼一嚇,腦子裡更是什麼都不會想了。


  想站起來,扶著腰,又一陣刺痛:「心瑤,我告訴過你了,不要總是把這種事掛在嘴邊,你這麼輕易就想死嗎?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顧芬芳一點也不為所動。


  這些孩子。


  都太過於年輕氣盛。


  她不這麼說。


  這幾個孩子不會明白她的苦心。


  冷冷道:「子芽,當初憶深花了這麼多錢,把他們四個買回來,但是後來呢?你還不是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受到侮辱!」


  陸子芽森森然將連接成一道山巒的眉頭攤開,顧芬芳在她面前,和顧憶深一樣,是一道偉岸的高山。


  她甚至有些想笑。


  握著雙手。


  她靜靜說道:「憶深只是花錢請她們來照顧我,我覺得上升到要以死謝罪的地步,這也太誇張了一點。」


  顧芬芳左右打量了三個人,不,是四個人,冷冷質問陸子芽:「你不知道憶深給他們的契約,寫的是什麼嗎?」


  陸子芽一臉耐味:「只是心瑤和安娜吧,方秦和淼淼,他們兩個跟著憶深,怎麼可能會和我掛上勾呢?」


  顧芬芳走過去。


  探了探陸子芽的額頭,她不住地搖了搖頭:「我問你。」


  陸子芽狐疑地點頭:「嗯。」


  顧芬芳語重心長地坐下,對視著她的眼睛說道:「如果我讓你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簽下契約,要你為了那個人,哪怕是死,你想也不用想,就會答應嗎?」


  陸子芽很快就搖頭否定了,她只會為了顧憶深,哪怕做什麼都行。


  但是其他人,如果是性命相關,也得看看是在什麼情況下。


  「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所以當初對心瑤和安娜的做法,覺得特別驚訝!

  這才剛認識啊!


  顧芬芳:「那你就問問,憶深為什麼買下他們,你不問,是打算一輩子蒙在鼓裡嗎?」


  她回頭,讓鄭寒把孩子的搖籃推進陸子芽房間去。


  這裡實在是太吵了。


  不能吵到孩子睡覺。


  鄭寒走了之後。


  顧芬芳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這麼一個小時,和南哲說話,都有點口乾舌燥了:「安娜、心瑤,方秦,你們告訴子芽,那張契約到底說了什麼,能讓你們這麼生死如故、說出這種話來!」


  江淼淼看了幾個人一眼,馬上為他們說話:「憶深少爺說了,契約內容是私密,暫時不能告訴子芽。」


  鄭寒放完孩子,出來,他們這麼對著干,要持續到什麼時候:「芬芳,我們該回醫院了,醫院今天還有其它事呢。」


  顧芬芳耿直道:「就是做完了,才有時間來看南哲的!」


  好吧。


  圓場是沒辦法了。


  鄭寒坐下來等。


  顧芬芳不走,他也走得不踏實。


  顧芬芳的手,在陸子芽腰上停留,沒有讓她看見。


  因為陸子芽一直盯著安娜她們。


  所以顧芬芳故意在她脊梁骨上一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誰知道剛摁過去,都沒怎麼用力,陸子芽嗤嗤地叫了一聲。


  顧芬芳瞬間就怒了:「很痛是吧,你還要讓那些比你小的人禍害你多久!」


  陸子芽懵了,天吶,問說話和顧憶深一個語氣,怎麼感覺她天生應該關在鳥籠里接受保護,哪裡都不該去?

  想了想,更是覺得可笑,扶著顧芬芳的手:「姑姑,這件事都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了,她們又不在浴室,怎麼可能看到。」


  江淼淼冷冷道:「今天,她們的確有錯,我出去叫了她們兩個,沒一個人理會。」


  陸子芽搪塞道:「她們也有自己的事啊,幹嘛要隨時隨地都知道我在做什麼?」


  顧芬芳森森地說:「那幾個億都壓在她們身上了,就這麼一點能耐。」


  「什麼幾個億?」看了看兩個人。


  她們的眸光閃爍,是在躲避顧芬芳的目光。


  顧芬芳嚴肅又帶著教導的口吻:「你還不知道,可以原諒,但是他們不行,憶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他們四個身上,是所有的一切啊!」


  說得那樣鏗鏘。


  不像是在刻意動怒,隨口的話語啊。


  陸子芽問她:「所有的一切,包括什麼?」


  顧芬芳揉著女人的頭髮,特別順滑,許久后又放下,冷冷盯著他們三個人:「現在就給我把無名指切掉,這就是今天給你們的教訓,憶深不在,別忘了,還有我,我的話,就是聖旨!」


  好高亢又暴怒的語氣。


  心瑤隨時都做好了準備。


  單膝跪下去。


  安娜心臟加快了跳動,也隨同心瑤跪了下去。


  桌上是有三把水果刀的。


  方秦冒著冷汗,沒想到生悶氣、吃飛醋,最後還落得個斷指的下場。


  斷就斷吧。


  顧芬芳的命令,顧憶深都不敢違抗。


  三個人拿起水果刀,面無表情又非常忐忑地對準了無名指。


  陸子芽緊抓顧芬芳的手不放,她沒辦法撲過去把他們的水果刀搶過來。


  這個刀是新買不久的,可不是用來切手指的。


  緊急撲過去,命令她們:「你們誰要是敢動手,就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不可思議地問顧芬芳:「人命到底在你們眼裡算什麼?」


  顧芬芳起身把三把刀收起來,放在茶几下面。


  「今天原諒她們,那是有江淼淼在,要是哪天他們不在,你怎麼辦?」


  陸子芽低怒道:「我的命,不是靠別人保護來的,姑姑,你要是再說這麼混賬的話,以後,這裡的大門,可就不會永遠為姑姑打開了。」


  鄭寒支持地笑道:「子芽,說得好,就應該這麼拿出氣勢壓壓你姑姑的脾氣。」


  顧芬芳不敢直接和鄭寒動嘴皮子。


  氣焰也很快消減了。


  她看出其實那三個人,冥冥之中已經牽扯到了一起,她說的再多,也打消不了她們的決心。


  這樣,已經足夠了。


  顧芬芳冷冷掃視著眾人:「鄭醫生,我們回醫院吧!」


  「好,早該回了。」


  鄭寒給她們幾個台階下。


  安娜和方秦感激在心。


  顧芬芳和鄭寒離開后。


  三個人睜大了鈦合金大眼,眼巴巴地盯著陸子芽。


  把她翻來翻去。


  看看身上有沒有其它的傷處。


  陸子芽趴在沙發上,又忍著疼,她們像撓痒痒似的,陸子芽實在是受不了了,讓她們停手:「我都說了沒事。」


  「你現在摔一跤,都已經這麼嚴重了嗎?」心瑤摸到骨頭有些移位啊。


  陸子芽不想再理會他們,咬牙站起來,準備回房間去。


  腰上沒有那麼酸,抬腿、落腳,都不會抽搐到神經,所以步子跨小一點就沒事。


  江淼淼眼見她走不穩,又要摔倒的樣子,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她:「子芽。」


  陸子芽抓住他的手臂,把腰杆子挺直:「淼淼,你讓我試試一個人走,不然,明天沒辦法去咖啡屋。」


  安娜在身後說:「我們三個人去啊!」


  「不行。」


  既然說不通她們。


  陸子芽馬上放開江淼淼的手。


  小步小步地往前邁著雙腳走:「你看,這不是沒事嗎?」


  江淼淼看到她額頭在冒汗,過去用手帕給她擦拭。


  陸子芽拒絕了。


  江淼淼強行拉住她,抵在胸膛上:「子芽,憶深不在,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什麼?

  她沒看錯?


  沒有聽錯吧?

  為什麼江淼淼為突然抱著她?


  條件反射一般,把男人推開:「你做什麼呢,只有憶深才能這麼抱我。」


  安娜和心瑤眼皮子都不停地打轉。


  江淼淼突然發了什麼瘋?


  還沒忘記之前碰到陸子芽,顧憶深是怎麼生氣的嗎?


  心瑤眼眶澀澀發紅,是不是江淼淼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陸子芽呢?

  那麼美好的女人,誰不會愛上呢。


  喬羽淑和蒙晉朗搞上了以後,江淼淼是越來越護著陸子芽了。


  現在這麼直接地就把陸子芽給霸王抱了,那顧憶深怎麼辦?

  以後的朝夕相處。


  又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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