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不為所動

  陸子芽腰還疼著,不敢太用力抱著孩子。


  顧芬芳放好最後一個盒子后,回來把南哲搶了回去。


  江淼淼坐下來:「子芽,你這樣,明天去得了咖啡屋嗎?」


  陸子芽點頭:「明天威爾也在,見不到我,估計不會輕易離開的。」


  這個咖啡屋,對於她來說至關重要:「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比起剛才。


  這會兒腰已經沒那麼酸疼了。


  顧芬芳氣惱地說:「有什麼事,交給他們,憶深買她們下來,不是讓她們享福、當客人。」


  陸子芽說沒有大礙了,就不用擔心了:「她們已經算是一家人了,再說,只是去咖啡屋,小事而已。」


  顧芬芳看著孩子,命令江淼淼:「把子芽扶回房間去,腰摔了就別逞英雄。」


  江淼淼痛快地答應。


  正有此意啊。


  陸子芽拂開他的手,拒絕,她真沒事。


  不信,再下來走兩圈給你看看?

  江淼淼才不信她那麼多,不顧她反抗輕扣她雙手,強硬地扶著女人進了房間。


  陸子芽不情不願地想推開他:「怎麼能讓長輩留在外面,我一個人在房間休息,這樣太沒規矩了。」


  江淼淼坐在床邊,不知道心裡何處湧上了這麼一股子心疼,想伸手過去撫摸她的臉,卻很快停住。


  顧憶深的女人。


  他在做什麼啊。


  竟然會這麼情不自禁?


  他不是在顧憶深面前說了,不管喬羽淑如何,他都會一直這麼守候下去嗎?


  放下手的一瞬間。


  陸子芽問他:「淼淼。」


  「你這麼不愛惜身體,憶深少爺能放心得下?」


  陸子芽眯了眯眸子:「淼淼,以後別再我面前提起憶深這兩個字。」


  「為什麼?」江淼淼面色無波的定了她一眼。


  陸子芽苦笑:「越想,越覺得心裡被掏空了,我不能找到他,是我的沒用,即便是在事務所,也得時刻都警惕著。」


  那個名字。


  有毒。


  江淼淼冷冷道:「這和你沒有關係。」


  轉過頭:「等我們壯大到足夠和那些人抗衡,就能親手把憶深少爺帶回來了。」


  陸子芽認真地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彷彿有熱到即將爆發的溫度朝著心臟涌流著。


  陸子芽笑。


  是啊。


  現在的事務所,只能用菜鳥來形容。


  而那些幕後勢力,就像是恐怖分子一樣,連捕風捉影都難。


  江淼淼:「你老實給我躺著休息,不然,明天真就不讓你去咖啡屋。」


  陸子芽回到床頭,假裝掀起被子蓋在身上。


  乍眼一看。


  江淼淼還真有點像是勞苦功高的老小孩了。


  一面嚴肅地教訓她。


  一面又擔心地眼眶泛紅。


  江淼淼出去后,鎖上了門。


  陸子芽嘗試在房間里活動筋骨。


  多多練習兩下。


  可能就不會那麼酸痛。


  一直躺在床上休息,說不定明天就起不來了。


  動作非常地小心翼翼。


  她看到江淼淼還守在門外,就更不敢把動靜弄得很大。


  一兩個小時之後,顧芬芳就準備離開了。


  她放下孩子,交到鄭寒的手上。


  安娜和心瑤從始至終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看得她那個火氣直冒。


  顧芬芳用杯子猛地往茶几上一砸,雖然沒有砸碎。


  但是發出了非常響亮的聲音。


  安娜和心瑤不約而同地往顧芬芳身上看了一眼。


  兩個人走過去:「顧教授。」


  顧芬芳故意問道:「你們知道現在子芽在做什麼嗎?」


  安娜搖了搖頭:「陸姐姐不是洗完澡了嗎?」


  心瑤明白了她的怒氣,道歉道:「我剛才想事情分心了,我這就去找她。」


  這會兒。


  大廳不在。


  那就應該在房間里才對。


  心瑤走了幾步,但是馬上聽到身後音:「站住。」


  顧芬芳怒氣不減,緩緩地站了起來,她讓兩個人好好站著。


  她們不敢反抗。


  顧芬芳揚起巴掌,一人一巴掌打了過去。


  安娜捂著臉頰,也不敢多說什麼。


  因為她看到江淼淼站在陸子芽的房門口,一臉擔心。


  從這一點,安娜知道,陸子芽應該出了什麼事吧?

  但是又不敢問顧芬芳發生了什麼。


  顧芬芳質問道:「憶深花錢把你們買回來,就是讓你們這麼對待子芽的嗎?」


  同時間,又怒氣正盛地看向還在看電視的方秦:「還有你,給我過來!」


  「方秦?」


  顧芬芳簡直不敢相信。


  她的話,方秦竟然都不聽!

  「方秦哥哥,顧教授叫你!」安娜小心翼翼地喊道。


  顧芬芳更是又打了她一巴掌:「我讓你插嘴了嗎?」


  「是。」安娜癟嘴埋下頭。


  臉火辣辣的。


  很疼。


  顧芬芳見方秦始終不為所動,直接大步過去,把方秦的耳朵揪了起來:「怎麼,我的話也當成耳邊風了?」


  方秦驚恐地睜著雙眼,一瞬間清醒過來,安娜也在為他擔心啊。


  這是怎麼回事?


  顧芬芳命令道:「給我站過去。」


  下巴指了指安娜和心瑤的方向。


  方秦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麼只能暫時先過去看看情況,他站到那裡以後,就問安娜:「怎麼了。」


  安娜不敢回話。


  顧芬芳冷冷看著三個人,雙手叉腰:「你們說說,憶深當初讓你們簽下契約,是為了什麼?」


  她從來沒有這麼動怒過。


  十幾秒以後,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顧芬芳就走到心瑤那裡,拍了拍她的臉:「你說!」


  心瑤垂下眼皮,沒有任何臉色地說道:「為了照顧、守護子芽姐。」


  顧芬芳冷笑,蹭了蹭鼻子,她覺得這個說法,真的是太可笑了:「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知道怎麼守護、保護一個人?」


  心瑤緊了緊眉頭,她的心告訴自己,這種時候,最應該冷靜下來。


  顧芬芳雖然是事務所的人,但是她的心裡是向著顧憶深的,要不是顧憶深,甚至連陸子芽也不會待見。


  謙恭地說道:「我雖然比子芽姐小,但是我能做的,哪怕是為她死也行。」


  顧芬芳詫異不已:「你才和子芽認識多久,別以為憶深給了你們錢,就可以說些昧著良心的話!」


  安娜鼓著腮幫子,心情非常地惱火,甚至不明白顧芬芳到底想幹嘛:「顧教授,我和子芽姐從小就認識,我和心瑤一樣,答應過憶深少爺,是生是死,都陪在陸姐姐身邊,死又算得了什麼。」


  「別開口閉口就是死啊死的。」顧芬芳悠悠地向前走了幾步,更加黯然的目光,投遞過去:「你們既然這麼說的話,為了證明你們的決心,現在就給我死啊!」


  什麼?

  不會是來真的吧。


  平常這麼疼陸子芽,這會兒是吃錯什麼葯了。


  方秦勾著肩膀,不明白地問:「嫂子怎麼了?」


  顧芬芳突然低吼:「怎麼,怕了?」


  心瑤卑躬地說:「顧教授,我們還不明白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鄭寒聽不下去了,走過來勸解顧芬芳,先消消氣再說,可顧芬芳根本就不聽啊。


  安娜用眼色定了定鄭寒,問他怎麼回事,鄭寒看了看三個孩子,終於說道:「子芽在浴室摔倒了,你們三個一個個都不管不顧的,所以芬芳才這麼生氣。」


  顧芬芳嚴肅地瞪著鄭寒,怪他不應該把事情說出來的。


  但是鄭寒並不這麼想,大家都是孩子。


  況且這裡是茶室,很安全,又不是在外面的什麼地方,幹嘛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顧芬芳的氣都還沒有消減,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放過這三個不專心的人:「你們剛剛說,為了子芽死都行。」


  轉身去廚房。


  她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更加不是試探。


  如果不這麼嚇嚇他們的威風,這三個孩子,更加不會成長。


  顧芬芳把三把水果刀往茶几上一扔。


  「現在就死給我看,證明自己是真的把性命給交付出來了!」


  盛心瑤不卑不亢地說:「顧教授,子芽姐摔倒的事,我全權負責,不關安娜和方秦的事。」


  「心瑤!」


  「心瑤,你說什麼呢?」安娜睜大了眼睛。


  顧芬芳還是嘲笑:「憶深花錢買回來的,果然都是一群廢物!」


  「姑姑!」


  突然間。


  身後傳來低微的女聲。


  顧芬芳回頭看去。


  陸子芽臉色不太好看地站在那裡,江淼淼扶著她過來的。


  顧芬芳走過去,也顧不上擔心:「你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又出來做什麼?」


  陸子芽搖了搖頭:「姑姑,你說什麼讓他們死,為什麼要這麼說,人命是你輕易說結束,就可以結束的嗎?」


  顧芬芳怕陸子芽越說話,情緒越激動,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了:「江淼淼,你帶子芽回房去,這裡不用她插手。」


  江淼淼卻不為所動。


  不是他不想動。


  剛才他怎麼都沒辦法把陸子芽攔下來啊。


  聽到顧芬芳說這些話,陸子芽怎麼可能冷靜地待在房間里。


  什麼事情都不做。


  陸子芽走到門口時,江淼淼不管怎麼攔都沒有用。


  總不能趁人之危,在陸子芽走不動路的時候,把人給強行弄回房間里去吧。


  陸子芽的性子倔犟,一個心疼又擔心的眼神,早就把江淼淼的心給融化了,扶著她慢慢地走了過來。


  也就這幾步的路,可把陸子芽給疼得。


  江淼淼到現在都開始懷疑,陸子芽是不是之前就這麼一直忍著其它病痛呢?


  不然今天不可能摔了一下,就跟出了車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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