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答應一個條件
「啊！」她吃驚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嘴巴，「送我回來的不會是顧景宸吧？那，剛才的房間是他的？為什麼昨晚……」會在他房間里睡。
洛梔雪小臉埋在雙手間，不敢再想下去。越是這樣，腦袋裡越是跳出沙發上那套衣服，昨天……她是吐了顧景宸一身嗎。
天吶……
他昨晚一定恨不得殺了自己。
越想越可怕。
洛梔雪用力的甩甩頭收拾了一下自己，眼睛還沒消腫，她化了一個簡單日常的素顏妝。準備直接去學校。
剛走到樓梯口，她停下腳步又折返回去。
那套衣服是被自己弄髒的，總得給人家洗乾淨才是。
洛梔雪左右張望這才把門打開一個縫，探頭掃視屋內一眼確定沒人這才躡手躡腳的進屋，拿起沙發上那套衣服。
「好像不臟。」
衣服除了點褶皺並沒有其他污漬。她拿起衣服甩了一下，倏地一件深藍色平角褲掉落在地毯上。
跟米白色地毯形成鮮明的顏色對比。
洛梔雪定睛，臉一下子變成西紅柿。
「你做什麼？」
慵懶低沉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顧景宸不知何時出現，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上。饒有興緻的看著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平角褲。
「臉這麼紅，是昨晚的酒沒醒？」
他不提還好，一提她的臉紅的能滴血。
洛梔雪忙低下頭，迅速的撿起平角褲用西裝外套包裹起來。似乎這樣，就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那啥……我沒想過自己那麼容易醉，而且……我也沒喝醉過……可能酒品有點差。昨晚，謝謝你哈。」她窘迫得不行，一句話斷斷續續的才說完。
「嗯，酒品很差。」
洛梔雪聞言，驚愕的抬頭。他恰好低頭，四目相對，鼻尖對著鼻尖，差一點就要吻上。
她大驚失色，倉皇後退，小腿撞到沙發整個人摔在沙發上。
「對不起，昨晚有得罪地方多多包涵。」她乾笑，舉著手上的衣服說：「衣服可能被我弄髒，我幫你洗衣服吧。」
她說完，低下頭緊緊揪著西裝外套。
「可以。」
呃……她錯愕的抬頭，顧景宸居然同意自己給他洗衣服，這是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嗎？洛梔雪忙不迭的點頭，拿著衣服倉皇跑進浴室。
拿著臉盆，倒上一點洗衣液。
浴室里沒有板刷，她又不想聲張。她只好用手搓洗，而顧景宸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洗衣服。
洛梔雪渾身上下不自在，好幾次想開口又生生咽下去。
誰讓顧景宸是這個家的主人。他一聲令下，自己就能一命嗚呼，為了保命又為了昨晚的救命之恩還是忍忍。
洗碗外套、褲子和襯衫，偌大的臉盆里漂浮著藍色的平角褲。
毫不誇張的說，洛梔雪從來沒有幫男生洗過衣服，看到這樣一件貼身衣物，真的是很尷尬！
她硬著頭皮搓洗著，窘迫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不容易洗完，顧景宸悠悠開口：「我的衣服只能幹洗不能水洗。」
納尼？
開什麼國際玩笑。
洛梔雪看著已經洗好等待晾乾的衣服，她嘴角抽搐，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道：「你怎麼不早說？」
「可能昨晚沒睡好，記性也不行了。」他戲虐一笑，眉梢一挑，說：「這些都是高級定製的衣服，被你洗壞了。你說怎麼辦？」
洛梔雪聳拉著腦袋，委屈的說道：「我賠。」
「賠？」顧景宸嗤笑，「拿什麼賠，你花的錢都是我賺來的。」
洛梔雪語塞。
「我……」她攪動著手指，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我去打工賺錢還給你。」
「打工賺錢？」顧景宸驀地笑了，輕蔑地笑著說：「一件襯衫就要一百萬，你要打工多少年才賠得起？」
「一百萬！」洛梔雪登時瞪大眼睛，咕噥：「這衣服是鑲鑽還是金絲。貴的可怕。」
後面一句話輕飄飄的落進他耳中，解釋道：「這是頂級設計師設置的，紐扣上都鑲著碎鑽，純手工打造。你說，值嗎。」
洛梔雪使勁點頭，她敢說不值嗎。
「這樣，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等以後想到的時候跟你說。」他雲淡風輕的說著，離開房間。
洛梔雪怔在原地，她以為他會藉此機會，趕走她。
她看了衣服將它們晾曬出去。
這套衣服顧景宸很有可能不要，丟掉一套三四百萬的衣服就跟扔垃圾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有好多人飯都吃不上。
洛梔雪下樓，蔚管家站在門口，看到她恭敬的頜首。
「梔雪小姐，夫人讓澤寧送你去學校。車子在院子里等候。」
蔚管家彎腰打開車門。
洛梔雪愣了一下，才出門。
媽媽知道昨天的事情嗎。天啦嚕，她乖乖女的形象。
洛梔雪加快腳步，倉皇上車。
「澤寧麻煩……」你了，話還沒說完，洛梔雪徹底石化。
為什麼，蔚管家沒說顧景宸也在車上！！
顧景宸大腿上放著銀色筆記本電腦，全神貫注的看著資料，從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蔚澤寧解釋：「因為公司跟錦陽大學同路，所以夫人讓我一同送你去學校。」
「嗯。」
洛梔雪緊挨著車門，默默無聞的坐著，盡量讓自己成為小透明。
一路上，氣氛壓抑沉重。
許久，顧景宸合上筆記本電腦，斜睨她一眼突然問道：「你記得你小時候是怎麼去的孤兒院嗎？」
洛梔雪正襟危坐，回答：「不記得。聽院長媽媽說她是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的，那時候我餓的奄奄一息。」
顧景宸半眯著眼，神情嚴峻。
洛梔雪偷偷的瞥了他一眼，他眉心皺著，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車子一停，洛梔雪立馬下車，招呼也沒打。
看著絕塵而去的邁巴赫，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走進校門，就聽到尹瑟娜的聲音：「沈霖飛若是梔雪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我就跟你拚命！」
人群中，尹瑟娜揪著沈霖飛的耳朵，冷冷的質問：「梔雪去哪了！？」
「我都說，她回家了。」沈霖飛疼的臉皺著一起。
「我昨晚打過電話，一直沒人接。我不管，昨天人是你帶出去的，沒了我就要你去找回來！」尹瑟娜情緒激動。
「這是學校你別揪著我，有話好好說行嗎？」
「不行！」
「欸，我說你給你點染料你就開染坊。我看你是女生才沒跟你動手，你倒是得寸進尺了。」沈霖飛收起他紳士風度，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掰，耳朵得到自由。
他的力氣很大，尹瑟娜疼的小臉都扭曲，硬是不吭聲。
「梔雪昨晚跟團隊一起去吃飯，整整一晚上都沒回來。」
聞言，洛梔雪心尖上暖暖的。衝出人群，上前一把抱住尹瑟娜，雖然矯情卻是真情實意。
「我沒事，好好的。」
沈霖飛見狀，鬆開她的手，揉著已經紅了的耳朵。
「我都說她沒事，你不相信。」
他現在滿肚子的委屈，昨晚喝的爛醉如泥，尹翌哥也是沒人性不管他，就讓他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今天起來，身上還有酒氣。
尹瑟娜忽視沈霖飛，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後背，「你這小妮子長本事了是吧。不回來也不跟我打電話說一聲報平安，害得我整整一晚上都不安穩。」
「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洛梔雪三年下來都是九點前回宿舍，突然有一天徹夜未歸，難免會讓人不安的猜測。
昨天手機也恰好關機到現在也沒充上電。
這麼矯情的場景好事者都散去，懶得圍觀。
「沒錯，都是你的錯。晚上請客吃飯補充我幼小的心靈。」
「好，你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沈霖飛忍不住抱怨：「尹瑟娜我被你冤枉，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尹瑟娜看了他一眼，走上前禮貌的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心急冤枉你。」說罷，兩人挽著手離開。
沈霖飛怔愣在原地。
不矯揉造作，愛憎分明，這樣的女生現在很少了。
他唇角不自覺的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上完課，洛梔雪匆忙地去排練室練習。
排練室的廣播放在音樂，九個人整齊有序地跳著，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洛梔雪站在那，被孤立。
她想：這九人是準備自己上，而自己訓練半個月不過走一個過場。
她咬咬牙，走到邊上對著鏡子，腦海中閃現何蕭蕭昨天示範的舞蹈動作。她很堅持，每一個動作盡量跟印象中的重合。
時不時的有跳躍旋轉的動作，從未接觸過這些的她，顯得有些笨拙。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努力的練習。
沈諾透過鏡子看到如此努力的洛梔雪，動作一停，露出欣喜的笑容，對著她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她認真而努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注意。
排練結束。
洛梔雪筋疲力竭的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宿舍的方向走，學校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
沈諾追上她，拍拍她的肩膀道：「梔雪我看好你，好好加油。」
「謝謝你沈諾，我會努力的。」
沈諾盈盈一笑，騎著自行車離開。
看著她輕快離開的背影，她覺得自備一輛自行車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