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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被愛的都有恃無恐

  司徒修遠掀開被子,從背後抱住路漫漫,啞聲呢喃她的名字。


  突然,悲從中來,她的眼淚湧出,抽噎著說:「不能這樣,我已經和兆駿結婚。」


  司徒修遠全身僵硬,大聲用英文罵最髒的字眼。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握緊拳頭堵住嘴,從路漫漫身上翻下來,躺在她身邊,瞪著天花板。


  這晚的月亮出奇地亮,整間屋子都像水族館一樣籠罩在幽藍的光里。


  「兆駿讓你愉快嗎?」


  「他很好。」


  「Fuck!別裝傻,我問你們做過愛沒有?」


  路漫漫抬手擋住眼睛,人的嘴會說謊話,可是眼睛騙不了人。欺騙司徒修遠是她這輩子最不想做的事,痛苦啃噬著她的心。


  「是,我們做過,做了很多次!」


  「你撒謊!漫漫,在床上的事,我太了解你,也太清楚兆駿。我們男人之間沒有秘密,兆駿的癖好我比你知道的更多。你說的全是謊話,沒有一件是真的!」


  路漫漫又羞又氣,拿枕頭砸他,司徒修遠只是笑,溫柔而堅決地控制住她的胳膊,用體重壓制她。雖然這兩個多月元氣大傷,他畢竟是一個昂藏魁梧的男人,路漫漫哪裡斗得過他。


  「你是個混蛋!」


  「可是你愛我這個混蛋。為何要否認?你自欺欺人,卻騙不了我。」他的聲音出奇地魅惑而溫情脈脈,手摩挲她光潔的肩膀,堅硬的武器仍然抵住她的腿,使得她的身體再度為他而燃燒。對他撒謊是不可能的任務,路漫漫無奈地承認這個慘痛的事實。


  「無論如何,我已嫁給兆駿。」


  「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為你,我做過許多離經叛道的事,我的記憶雖然模糊,可是我清楚知道,我第一次吻你的時候,你十六歲,你十八歲就是我的人。我們之間的事啊,可以說上三天三夜不停。」


  「該死的,你是真失憶,還是假裝?」


  司徒修遠咬她的耳朵,聲音柔滑如紅酒:「我也不知道,老天爺跟我開玩笑,我的記憶像打碎的花瓶,撿起來的都是最好看的碎片。我覺得這樣也很好,我只記得和你在一起,那麼快樂,銷魂蝕骨,忘記時間和空間……」


  「如果你記起來我們之間痛苦的部分,你就不會這樣想。」


  「那一部分,在我腦子裡打成死結,每當我抓住一個模糊的影像,我的頭就痛得像被鎚子一下一下猛砸。」


  路漫漫心酸,她不願看他受苦,因而她不能強迫他去回憶往事。


  她沉默許久,說:「你會恢復的,你只是需要時間。」


  司徒修遠注視他,眉骨那邊整形醫生修復過的傷疤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迹,他的眼睛依舊深邃濃黑,左眼受傷的淤血已經消散。


  她輕聲說:「你走吧,我是李兆駿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戲。」


  他意外地沒有發火,而是緩緩地放開她的手腕,從她的嬌軀上離開。


  「你終將成為我的女人,我想要什麼,一定會得到。」


  他理一理浴袍,動作優雅而驕傲,起身,開門,離去。他在門縫裡看她最後一眼,她轉過臉去,身體蜷縮起來。


  恐懼和興奮同時折磨著她,令她睜眼到天明。她意識到留在司徒家是個巨大的錯誤,她面臨的是對身體和心靈的雙重考驗。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天氣乾燥而冷清,一大早,傭人就在庭院里掃落葉,廚房的香菇雞絲粥飄出香味,喚醒在卧室里沉睡的主人們。路漫漫靠著頑強的意志力才從被窩裡爬起來,她沒忘記此刻身處司徒家,不是她和田甜的小小香閨。


  女傭不知何時又來過,浴室里有整齊的毛巾和女性用品,連洗面乳和護膚品都齊備,以這樣周到而舒適的服務,厚臉皮的話,可以天荒地老地住下去。


  她穿上衣服,雖是司徒雪霏的衣裳,卻都是她喜歡的白色,開司米V領毛衣和舒適的亞麻長褲。冬天靜電是捲髮的人最頭疼的事,她把頭髮盤成清爽的圓髻,戴上珍珠耳環,下樓去。


  走過長長的走廊,她看見走道里的電話,當時Kai就是跑到這裡哭著打電話給她的嗎?七歲的孩子並不了解世事險惡,卻能分辨大人話語里的惡意,他問她——媽媽,什麼叫「野種」?

  她神情恍惚,這大宅又熟悉又陌生,她不知不覺就來到司徒家人最常使用的起居室,她站在窗口,望向後院,十二月了,游泳池已經抽干,工人正在麻利地清掃落葉,一片蕭索。


  她彷彿看見炎夏的烈陽照著一池碧水,穿著蝙蝠俠T恤的Kai飄在水裡,蟬聲凄厲,在池邊「打盹」的兩位大小姐連腳趾頭都沒動一下,她們仍舊活著,而那個天真可愛的男孩子,結束了他短暫的生命。那是一個不被祝福的孩子,可是,他是她最愛的兒子。


  一雙手按住她的肩膀,那個人的聲音響起。


  「漫漫,你在看什麼?」


  她知道,是司徒修遠來了,悄無聲息。


  「我想起Kai。」


  「Kai是誰?」


  哈!多麼諷刺,他居然這麼巧,忘記那個孩子的存在,Kai是在他懷裡死去的。


  她轉身面對他,淚流滿面。


  「當你記起Kai和他的身世,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捨棄你,嫁給兆駿。」


  司徒修遠眉毛一挑:「你難道不是因為愛他才嫁給她嗎?」


  這話犀利如刀,扎進她心裡,路漫漫張大嘴,一時語塞。


  司徒修遠平靜地說下去,那雙智慧深沉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她的心。


  「如果一場婚姻不是因為愛的名義締結,其他任何理由都是虛偽。漫漫,不要欺騙你自己。戴上戒指又如何?宣誓註冊又如何?那都不是真正的結婚。」


  他說完,沒有等她回答,而是自顧開門離去,他骨折後走起路來比從前緩慢,反而顯得特別傲慢而從容。


  路漫漫走到餐廳,司徒家誰都不在,只有一個傭人等著她,問她早餐想要吃西式還是中式。


  「廚房有什麼現成的我就吃什麼,不講究。」


  過一會兒,有人送吃的來,是章媽。她端上一碗粥,幾樣小菜和生煎包。路漫漫握住她有些粗糙的雙手,笑著道謝。


  「路小姐,沒想到你會回到大宅。」


  「我也沒想到,世事難料。」


  章媽瞅瞅左右沒人,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塞給路漫漫。


  「這是我在泳池邊撿到的,應該是那個沒福的孩子落下的。」


  路漫漫一看,是一個迷你火車司機的人偶,那還是在漢堡時,司徒修遠送給Kai一套蒸汽小火車模型裡面附帶的,這孩子喜歡得要死,不遠萬裡帶在身邊。


  睹物思人,路漫漫握緊人偶,發了一會兒呆,掉了幾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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