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十點，顧我看著一字未動的數學作業，終於受不了的放棄了。
坐在書桌前，拿起手機看著通訊列表，劃過鄔童的名字，最後停在了尹柯的名字上。
【尹柯，數學作業！江湖救急。】
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幾張照片，尹柯把作業拍了下來發了過來。
抄完作業再次抬頭，自己房間正對出來的人剛洗完澡，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他正好也將目光投了過來，顧我二話不說將窗戶一關，頭一轉，窗帘一拉。
草草洗了個澡，顧我鑽進被窩，睡意卻沒有像平時如約而至。翻了好幾個身都沒有睡著，睜開眼睛看著昏暗的房間，微弱的小燈，安安靜靜地照亮著一小片區域。
她盯著小燈看著看著就發起了呆，耳邊傳來了他那句「你就不能像刑姍姍一樣嘛」。像她幹嘛？要是真每個人都像刑姍姍你就知道那這個世界是有多無聊了。顧我在心裡嘀咕了一聲，看了看自己泛紅的掌骨，莫名的開始痛起來了，起身準備去找醫藥箱，熟悉的眩暈感再一次撲面而來，她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就這麼倒下去，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她伸手摸著牆上燈的開關，明明已經按下去了，可是眼前仍舊是昏暗。她閉上眼睛，等待著眩暈感過去，眼睛才慢慢能看清楚四周的一切。扶著牆壁慢慢走到客廳，在客廳的抽屜里找到了醫藥箱。隨便折騰了一下，她就放棄了。懶得收拾，任由東西亂糟糟的放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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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天睡的晚，但是顧我還是一早就醒了。將作業收拾放進書包里，檢查了兩遍應該沒有東西落下了。她一個人也不想騎自行車，隨便打了輛車去了學校。顧我難得一大早就到了，去學校外面的超市隨便買了一個早飯。她一大早就起了床，大腦還沒醒，明顯智商就不夠，可是還是能感覺到四周各種好奇不友好的目光。顧我憤懣的咬了一口三明治，就這樣她走回教室的路上全是這樣的目光。教學樓前，一個男人穿著西裝，系著圍裙在撿垃圾。顧我路過他的時候正好吃完三明治，將垃圾扔進他手中的簸箕里。一臉沒睡醒的直接路過了他。
他看著簸箕里的垃圾，又看了看直接走過去的女生：「這位同學，你的頭髮不符合學校規定。還有你沒穿規定的白襪子…你這校服也沒穿好，沒穿正。」
顧我假裝沒聽見，打算直接路過他。好死不死他還偏偏要攔住她，顧我直接讓她想起了陸庭：「還有什麼事情嘛？」
「我之前說的你聽見了嗎？」
顧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拿起牛奶一口氣喝完之後又扔進他手中的簸箕里。
焦安還想喊住她，誰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兒子突然冒了出來，大喊了一聲：「爸。」
「我說過多少次了，喊我…」
焦耳：「焦主任好！」
顧我似乎聽到了焦耳的聲音，懶得搭理直接走回了教室，教室里沒來多少人，以李珍瑪為中心聚了四五個女生，還有幾個男生零零散散的都坐在自己位置，顧我將各科作業全部放在課桌的左上角，便準備睡覺了。
剛趴下去就聽見一聲冷嘲熱諷：「聽說是要吃處分？自己打了人還要連累別人跟著一起吃處分。」
「就是啊，不過不知道陸庭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看說她風評差的估計是真的，不過鄔童肯定和她沒關係啊。」
「可能是某人喜歡鄔童，打聽到鄔童在長郡跟著也就一起轉學過來了。」
「還裝清高，真的是不要臉。」
一群女生嘰嘰喳喳的說的沒完，顧我只想好好睡一覺，聽到她們越說越大聲，煩躁的拿起錢包準備去小賣部買瓶咖啡喝喝。
眾人見顧我不說話，便越說越起勁。沒想搭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更是主動離開了教室。
「珍瑪，你還是別說了。萬一她打人怎麼辦啊？」
不知道是誰一說，跟著的都是做作的附和嘲諷。
顧我假裝聽不見，準備起身出門，看見尹柯緊緊的抓著他書包的肩帶：「你們說夠了沒有？」
顧我朝他搖了搖頭，尹柯收起了平時一張對誰都是彬彬有禮微笑的樣子，顧我還從來沒見過尹柯這個樣子。李珍瑪看到尹柯為顧我出頭，尹柯好脾氣又不是沒人知道，一看是尹柯原來打算住口的人也不怕：「我們說實話而已，你們不愛聽有本事讓她別做啊！」
和白痴講道理簡直就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顧我沒打算讓尹柯為難：「走唄，一起去小賣部買吃的。」
尹柯想幫她繼續說些什麼，顧我只是扯出一個笑容。他也只好作罷，將書包放在課桌上便跟著顧我一起走出了教室。
早上去小賣部的路上還是有很多人，其中少不了投來偏見目光的人，她今天沒有將頭髮紮起來，長頭髮很隨意的披了下來，精緻的五官一絲表情都沒有，很漂亮就像是櫥窗櫃里那些僅供欣賞的非賣品一般。
「鄔童沒和你一起來？」她站在貨架前糾結著應該買什麼口味，他站在她身側：「原味。」
顧我聽了他的建議：「我們吵架了。」
「可以說原因嗎？」尹柯就是翩翩君子的樣子，以前初中的時候，很多女生都希望和鄔童談戀愛然後嫁給尹柯，原因很簡單，尹柯是一個溫柔居家的人，不像鄔童霸道不講理臭脾氣。
顧我擰了半天瓶蓋也沒有擰開，尹柯朝她伸出了手，顧我不客氣的將飲料遞給了他：「嗯…我討厭刑姍姍，鄔童卻叫我像她一樣。我其實不在乎別人說我，但是我忍受不了陸庭那麼說鄔童。」
她解釋的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尹柯聽懂了沒有。尹柯將瓶蓋擰開后遞給了她，她又是一口氣喝掉大半瓶。
「那你把這些話告訴鄔童了嗎？」
「告訴他？得了吧，他舔他的刑姍姍，我有自己小拳拳。」顧我踢著腳下的小石頭：「我真想潑他一桶紅油漆，嗯…特別想。」
可能是一大早水喝太多了，顧我在廁所門口和尹柯分道揚鑣。剛走進去正好遇見鄔童的前桌一個叫唐緹的女生，她朝著顧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打招呼。顧我朝她笑了笑，然後隨便找了一個位置。還沒來得及脫裙子，她感覺有人在外面抵住了門，她將裡面的鎖打開，果然推不開門。
「李珍瑪你們不能這樣子。」
「唐緹，你別多管閑事我告訴你。要不然今天被關在裡面的人就是你。你別想給她開門。」
顧我聽著外面的對話，安安心心上完廁所，然後腳往隔板上一蹬，直接翻了出去。唐緹和李珍瑪還在原地互相瞪著對方，顧我拍了拍手掌心因為撐著門上面而沾上的灰。李珍瑪沒想到她直接就翻了出來，看著顧我慢慢朝自己走過來，然後目不斜視的路過她。走到洗手台前，慢慢的洗著手。
水在她兩個手掌心裡匯聚，李珍瑪和身後兩個小跟班交流了一下眼神準備離開，顧我看著鏡子里的人即將和自己擦肩而過，手一轉，手掌心裡的水直直的潑在李珍瑪的臉上。對面還沒來的及大喊，顧我直接揪著她的領子把她往廁所的門上一按：「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以為人人都和之前別你欺負的人一樣？你既然知道我風評差就別再用這種無聊的手段了。」
顧我將李珍瑪的衣領一松，不客氣的將手上的水擦在她的衣服上，哼著小曲就走出了廁所。
「你沒事吧？」唐緹從廁所里追了出來，從口袋裡拿了一張紙巾給她。
顧我不客氣的接過，朝著她笑了笑：「謝謝。」
「李珍瑪報復心很重的。」她的話輕輕柔柔的和她的性格似的。
顧我將紙巾往走廊上的垃圾桶里一扔：「管她呢？我剛剛從廁所翻出來的身姿帥不帥？」
唐緹一愣，不懂她怎麼把話題跳這麼快，只能點了點頭。
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有眼光，下次我教你。萬一你也被李珍瑪關廁所了，這個辦法管用。」
帥肯定是帥的，就是翻下來的時候，腳腕有點扭到了，顧我跺了兩下腳，轉了轉腳腕，發現還可以，不算特別痛就沒當回事。
「不管這麼樣，你還是自己當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