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 都城(2)
殷墨年心裡也真的是無奈,殷飛白真的是太難管了,簡直就是皮的很,完全就是熊孩子的祖宗,就沒有她不調皮的時候。
殷飛白眨了眨眼,「那皇叔,你說怎麼辦吧!」
殷墨年嘆了口氣,「怎麼罰你一會兒再說,那個冷梅君,怎麼回事?」
殷飛白沒想到皇叔連名字都知道了。
想了想,「朋友啊。」
殷墨年冷笑,「你看皇叔想不想傻子?」
殷飛白覺得這話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想了想,突然站起來,「啊!剛剛在酒樓,皇叔也在!!」
殷墨年笑了,「朕就在你們吃飯那張桌子背後的包廂里。」
殷飛白嘴角抽了抽,那也就是說,她跟冷梅君說的那些話,全部都一字不差的進了皇叔的耳朵里了?
握草!
這日子沒發過了!
要不要玩那麼大啊?
這是要死人的!
「皇叔,我錯了!」
殷飛白還是認慫了。
殷墨年哼了聲,「皇叔一天到晚閑得很,就管你。」
殷墨年聽到這話都要氣笑了,他一天到晚那麼忙,還要抽時間管她!
結果她倒好,說自己一天到晚的閑得很。
「怎麼了?」殷墨年問。
殷飛白愣了下,「朋友啊。」
殷墨年笑了,「飛白,不可以與皇叔說么?:」、
殷飛白想了想,道:「真的就只是朋友。」
殷墨年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喜歡他。」
殷飛白急忙搖頭,「怎麼會?我才不喜歡他呢。」
殷墨年笑了一聲,「說又有怎麼樣,你喜歡他,他若也喜歡你,你們兩人在一起,也未必不好。」
殷墨年說著微微低下頭。
他想到自己曾經的悲劇,他並不想殷飛白也落入那樣的悲劇之中。
那是一種遺憾,一種說不盡的遺憾。
雖然他現在漸漸的也已經忘了,可是呢,那在曾經,的確是一種遺憾。
殷飛白看著他,想了會兒道:「皇叔,他……他是二十年前,跟淳于叔叔起名的冷千雪的弟子。」
殷墨年收回思緒,點了點頭,「皇叔知道,淳于恨已經在來信中說了。」
「哦。」
殷飛白就這樣回應了一聲。
片刻后,殷墨年道:「無妨,皇叔這輩子在你這兒,只需要你過得高興就好,你父王已經將天下打下來了,天下沒有戰亂,沒有戰火,只有無盡的太平,所以飛白,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皇叔不會讓你和親,也不會讓你聯姻,皇叔要的,只要你喜歡,只要你們之間有足夠深的感情,能夠在一起過一生,至於對方是什麼來歷,皇叔從來不需要過問。」
殷墨年心裡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些打算。
其實像冷梅君這種人,他已經完全將自己的心給封閉了起來,他看著是那樣的薄情。
可是,一旦他愛上一個人,就是至死不渝的真。
就像淳于恨那種人一樣,對感情,有一種執著。
那種感情也許很沉重,但是,只要那人愛殷飛白,而殷飛白也願意跟他一起,他是真心希望的。
殷飛白想了會兒,「皇叔,沒有什麼的,就只是朋友而已。」
殷飛白也不知道要怎麼說,而且,她覺得,像冷梅君這種人,真的會和她有將來么。
殷墨年沒有再追著問這個問題,而是端起一邊的茶杯,喝了口茶,「你知道自己這次出去,捅了多大的而簍子出來么?」
殷墨年突然變化了語氣,變得十分嚴肅。
殷飛白看著他,「我……也沒幹什麼呀。」
「沒幹什麼!!」
殷墨年突然就加重了語氣,「你自己一手挑起的捧月溝之戰,之後戰火引到了麒麟山莊,麒麟山莊更是團滅,你居然還跟朕說沒什麼?」
殷墨年很詫異的看著殷飛白,這孩子的,到底是分不清輕重,還是在跟自己打馬虎眼。
殷飛白理了理自己的髮絲,「額……這個嘛,啊……這個……其實,江湖中的事啦。」
殷墨年放下茶杯,「好,那朕先不跟你說這個,皇叔問你,你自己跑到江南城去,居然還是差價七日會,要不是你自己手裡那把劍出賣了你的身份,你以為你真的能活到現在?就憑你那點武功,早就被人殺了!」
殷墨年聽到這個就心虛,殷飛白要真的出點什麼事,只怕,自己百年後,真的是無顏面對大哥。
殷飛白抿了抿唇,她也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都跑那麼遠了,皇叔對自己的行蹤居然還是了如指掌。
「那個……皇叔,我以後不會啦,哈哈……」
殷飛白又開始打馬虎眼,「皇叔……我真的不會了。」
殷墨年瞪了她一眼,「算了,先不跟你計較這個,明兒一早,進宮來。」
殷墨年說著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殷飛白也站了起來,「明天進宮?」
今天你不都是已經看到我了嘛!為什麼明天還要進宮?
殷墨年好像看穿了殷飛白的小心思,笑道:「進宮來抄書!」
殷飛白絕望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殷墨年瞧著,無奈又好笑的搖了搖頭。
還是抄書吧!
殷墨年走了,殷飛白就看著他走了。
好久,殷飛白絕望了。
「我的花呢?」
殷飛白看著桌上空空如也,哼了一聲,「拿了我的好處,居然還要處罰我!那可是我從淳于叔叔哪兒偷來的!回頭還得哄淳于叔叔,啊啊啊啊啊死了算了。」
殷飛白正是的非常的絕望的,絕望的都要上吊算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看著周圍,只有兩個侍女在一邊看著自己,算了,還是先找冷梅君一起玩兒。
站起身,殷飛白絕望前廳而去。、
前廳里的燈很明亮,漂亮的燈籠點著,進了屋子,只見冷梅君正坐在椅子上,右手端著一杯茶,左手正在拿著本書,正在看得入神。
一身紅袍在柔和的燭光下,變得漸漸溫柔了起來。
冷梅君的五官長得十分的挺拔,也十分的刀削深邃,鼻子非常的挺,帶著一種很陽剛的美感。
可是他的氣質卻又偏陰柔,一身紅衣,看起來將他的陽剛削弱了。
「梅君……」
殷飛白叫他,「你還真的是什麼時候都不忘了看書啊,這麼努力。」
冷梅君笑了,放下茶杯,「對啊,好考個狀元郎,娶公主。」
殷飛白聽到他的打趣話,笑了笑,想到剛剛皇叔說的話。
他總覺得皇叔以前好像有什麼一段悲傷的故事。
剛剛皇叔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神好像飄得很遠,他好像在回憶什麼。
可是皇叔到底在回憶什麼呢?殷飛白想不到。
但她似乎能明白,皇叔在想的,是一段他自己似乎都已經遺忘了的過去。
她知道,皇叔是愛皇后的,可這樣的愛,不代表他沒有一段悲傷的過去。
「我看看。」殷飛白奪過冷梅君手裡的書,翻開看了幾頁,呵呵呵笑了起來。
「明明就是你毒術的書,考試還考這個啊。」
殷飛白看著那書,很多東西自己根本就看不懂。
難怪連冷梅君都看的這麼慢。
冷梅君也沒急著拿回書,只是笑笑道::「老東西留下的,還是有些用處,我就翻著看了。」
殷飛白覺得沒趣兒,就將書還給他了。
「不是說要出去玩么?」
殷飛白問。
想起剛剛說好的去逛夜市,殷飛白看著冷梅君問。
冷梅君握里握著書,好像在想什麼似得。
殷飛白見他不說話,手肘捅了捅他,「怎麼了?突然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冷梅君挑眉瞧著殷飛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冷梅君道:「我跟你一起回來的,你皇叔看到我了,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冷梅君其實心裡有點怕。
如果殷墨年真的不喜歡自己,不願意的話,只怕自己也……
他不想離開殷飛白。
從一開始,就現在,一直到將來,他都不想離開殷飛白。
殷飛白想了想,又想到了皇叔剛剛說的話。
「他也沒說什麼啊,他一直都在說我。說我不該離家出走,又說要罰我什麼的。」
殷飛白並沒有說出皇叔說的那些話。
冷梅君『哦』了聲,好像信了似得。
一會兒,冷梅君道:「對了,你不是將水晶螳螂蘭送給你皇叔了么?他還要罰你?」
殷飛白點頭,「是啊,叫我明天進宮去,在宮裡罰抄書,哎……」
殷飛白重重嘆了口氣,人生都沒希望了。
冷梅君聽得『哦』了聲,「那好啊!那你明天進宮去就好。」
冷梅君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殷飛白進宮抄書?
那為什麼不在自己家裡抄?要進宮去?
還是,皇帝想分開他們?
冷梅君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他心裡現在非常的不好受。
他突然之間很憎惡自己的能力,為什麼自己的能力這麼弱。
若自己足夠強大,那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經過別人的同意。
想到這些,冷梅君的心裡揪著的難受。
殷飛白看著他,面色如常。
「走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去逛夜市,我告訴你啊,夜市的小吃可是非常有名的。」
殷飛白已經笑著站了起來,冷梅君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好啊,那一起去。」
冷梅君說著,兩人一起往外走去。
只是冷梅君的心裡,就沒那麼放得開了。
皇帝真的,那麼的不喜歡他么?
他搖了搖頭,現在也不能說什麼,更加不能在殷飛白面前說什麼。
而殷飛白也沒將皇叔的話說給冷梅君聽。
那些話,若是冷梅君聽到,他會很高興的。
而兩人,誰也沒有說。
夜市的確是非常熱鬧的,就算這麼晚了,街道上也到處都是人。
「這個是土豆絲餅,很好吃。」
殷飛白手裡那這個土豆絲餅,遞給冷梅君吃。
冷梅君看著這油膩膩的就沒胃口,「不想吃什麼,看起來好油膩。」
冷梅君咬了口,因為冷梅君不吃,她就一人吃兩份。
冷梅君左右看了看,也沒看到有什麼是想吃的。
兩人就一路慢慢的走著逛著,只見前方有一個套圈圈。
冷梅君來到中原后,也看到了這些,只覺得那些人套圈圈的人都挺無聊的。
殷飛白看到卻想玩,「玩這個嘛。」
冷梅君點頭,殷飛白便過去付了錢,拿過三個圈圈來。
她的準頭可是很準的,一套就一個,三個就套了三個,看的那老闆眼睛都直了。
不過幸好殷飛白套的也不是什麼之前玩意兒,也就是一些不值錢的,所以老闆也樂呵呵的願意給她,一面沖著周圍的人道:「你們看啊,這小哥一個人就套了三個,你們也可以的。」
殷飛白殷飛白一口氣套了三個,周圍的那些人看的也眼紅,也都買了套。
殷飛白傻了,沒想到自己居然為別人做嫁衣了。
「這老闆好會做生意啊。」
殷飛白道。
冷梅君笑了,接過她手裡的小玩意,「人家本來就是生意人嘛。」
冷梅君看著其中一個獎品,是一個小童子的樣子,這瓷器做的也還好,雖然是有些粗糙。
殷飛白吃著土豆絲餅,又在看周圍有什麼好玩的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天氣冷了,可就算這樣,夜市也依舊是熱鬧的。
不夜城就是不夜城,不會因為天氣冷了就變得不繁華了。
殷飛白看著周圍,還有在哪兒猜字謎的。
殷飛白覺得好玩,就湊了過去。
冷梅君道:「這是什麼?」
殷飛白指著面前一堆堆的花燈,每個花燈上都貼著一首謎語。
「這個叫做猜燈謎,諾,每個花燈上都有一個謎語,只要猜出來了,這個花燈就歸你。」
冷梅君聽著,「那這樣的話,老闆豈不是虧了。」
殷飛白笑了,怎麼可能虧,「先交錢才有資格猜的,你以為呢。」
冷梅君笑著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你要猜么?」
殷飛白點頭,「拿得了那麼多麼?」
冷梅君搖頭,「沒關係,我給你拿,你玩就好。」
殷飛白聞言便交了錢,鑽進花燈里去了。
冷梅君也進去了,但是他不會猜謎,看著周圍那些花燈上貼的東西,看得一頭霧水。
殷飛白便耐心的給他解釋,「這個就是猜,又叫燈謎,比如這個,猴子身輕站樹梢。(打一水果),這個呢,就是荔枝。」
殷飛白說著又隨手指著一個花燈,看著上面的燈謎,道:「再看這個,身自端方,體自堅硬。
雖不能言,有言必應。打一用品,這個呢,就是硯台。」
冷媒天資聰穎,一聽到殷飛白的解釋,立即就弄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那我來試試。」
冷梅君說著,找了個花燈,看著上面的燈謎,「這個啊,南面而坐,北面而朝。
象憂亦憂,象喜亦喜。打一物品,哈哈哈哈,這個我知道,是鏡子。」
冷梅君說著頗是高興,「是什麼就是什麼,你以什麼相對,它就是什麼,那就是鏡子咯。」
笑著點頭,「是啊,就是鏡子,來,再看這個。」
殷飛白指著一個花燈,看著上面的燈謎。
冷梅君湊了過去,「這個啊,朝罷誰攜兩袖煙,琴邊衾里總無緣。
曉籌不用雞人報,五夜無煩侍女添。
焦首朝朝還暮暮,煎心日日復年年。
光陰荏苒須當惜,風雨陰晴任變遷。這個……」
冷梅君皺眉了,想了想,卻是想不起來。
殷飛白道:「其實這個猜燈謎,也是有訣竅,其實啊,只要猜多了,大致也就知道了,熟能生巧,也就是這個個意思。」
冷梅君想了想,還是搖頭,「我還是猜不出來。」
他可是今晚才接觸動這個東西啊。
殷飛白道:「這個猜一用物,是更香。」
冷梅君恍然大悟,他對於猜燈謎,剛剛才學,腦子裡總有一層紗圍著,而今殷飛白解說,他算是明白了。
便看著另一邊的燈籠,看著上面的燈謎,道:「階下兒童仰面時,清明妝點最堪宜。
遊絲一斷渾無力,莫向東風怨別離。打一物品。」
冷梅君略一思索,「是風箏。」
殷飛白笑著點頭,接連著,冷梅君又猜了十幾個,個個都猜准了,一時間兩人高興的穿梭在花燈的海洋里,找著花燈就開始猜。
「咦……飛白,你來看。」
冷梅君溫柔的沖著殷飛白道:「這個不是燈謎啊。」
殷飛白看了看,「哦,這個是對對子,它上面寫了上聯,你只要對出下聯,也是贏,這個花燈也給你。」
冷梅君看了看周圍的花燈,放眼一看,周圍都是各色各樣的花燈,在這黑夜裡,淡紅色的花燈浮動,一切的夜晚,居然變得美好起來。
「咦……那有一個黃色的花燈呢。」
冷梅君指著前方的一個花燈道。
殷飛白點頭,「是啊,正黃色歷來是皇家專用的,私人敢用正黃色,那是大罪,不過皇叔登基之後,就廢除了這些說話,所以現在,民間也有敢穿正黃色衣服的呢。」
冷著點頭,這裡的花燈有些並不一樣,他遠遠瞧著一個海棠花的海棠,走了過去。
只見那花燈做的十分精緻,不像一般的花燈,這個更加的漂亮,而且燈紙上當細心的描繪著紅色海棠花,看起來簡直是美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