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震怒至極
第172章：震怒至極
龍鳳胎！
龍鳳胎！
三姨娘居然生了對龍鳳胎！
白秋華激動壞了，她簡直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於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四姨娘和白淑華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原以為只是個姐兒，哪裡想到居然是龍鳳胎，從天堂跌入泥潭的滋味，真不好受！
白沖一聽，臉都快笑出了花：「龍鳳胎！好！好！好！落雨軒賞一個月月錢！」
丫鬟婆子一聽，紛紛喜笑顏開！
於氏狠狠的扯著帕子，臉色陰沉無比，眼底冷意畢現！
兩個丫鬟一前一後的走出內室，白沖和白秋華走上前，白秋華倒也識趣，伸手抱著姐兒，把哥兒留給白沖：「爹爹，姨娘生了龍鳳胎誒，這下府里可熱鬧了。」
「是啊，是啊。」白沖也是高興得連連點頭，他名下只有一個兒子白君華，自然希望子嗣越多越好了。
父女倆抱著孩子一番逗弄，於氏和四姨娘臉色沉沉，四姨娘對三姨娘簡直就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啊，這把年紀了都能生下龍鳳胎，老天爺，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於氏看著那一對嬰孩，怎麼看怎麼礙眼，哼，你倆有命活下來，就要看你們那倒霉娘親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不過白沖和白秋華還沒高興多久呢，瑤兒突然從內室跑了出來，滿臉驚駭：「老爺，側妃，三姨娘血崩了！」
白沖一聽，忙把孩子抱給奶娘，白秋華也是，兩個人都望著瑤兒，白秋華快速的問道：「不是都已經生了嗎，怎麼還會血崩？」
一旁的於氏一聽，捏著帕子擦擦嘴角，眼底笑意重聚！
白沖臉色沉沉，冷聲吩咐：「先讓太醫救治三姨娘。」
白秋華也只能在外面干著急，她看了眼瑤兒，強迫自己鎮靜：「瑤兒，你快去守著姨娘，有什麼問題及時稟告。」
瑤兒重重的點點頭，而後又進了內室，相比之前，內室的血腥味又濃了不少，瑤兒走到三姨娘床邊，見三姨娘臉色慘白，氣若遊絲，已經陷入了昏迷，下身床褥染紅一大片，穩婆站在太醫身後，臉色焦急：「太醫大人，三姨娘會沒事的吧？」她說這話也不是真的關心三姨娘，她在京城裡是出了名的接生婆，只要她經手的產婦從來都沒有難產或者血崩的情況出現，她是怕三姨娘有個三長兩短砸了她的招牌，日後誰還敢找她接生啊！
太醫臉色凝重，沒著急說話，他替三姨娘把完脈，而後從藥箱里抽出細長細長的銀針，對著三姨娘身體的穴位刺了下去，幾針下去，三姨娘血崩的情況有所緩解，而後太醫開了張方子遞給穩婆：「熬好葯給姨娘服下就可以了。」
瑤兒機靈的拿過藥方，對著產婆眨眨眼：「嬤嬤，這裡還需要你，熬藥的事情交給奴婢吧。」
穩婆也沒懷疑什麼，只點點頭。
瑤兒將藥方遞給三姨娘的貼身嬤嬤，那也是她的奶娘，對三姨娘十分的忠心。
嬤嬤腳程快，動作也麻利，沒一會兒便熬好了止血的湯藥，瑤兒看著三姨娘服下，而後太醫又把了次脈：「姨娘身體里的血已經止住了，這個葯很有效果，晚些時候再熬一碗服下就沒事了。」
瑤兒一聽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太醫正收拾藥箱，三姨娘喝了葯又出一身的虛汗，瑤兒擰乾熱帕子替三姨娘擦臉擦手，雖然是傍晚發作，但是也折騰了兩天一夜，身上早就濕透了，她喚來兩個丫鬟幫著三姨娘換了身乾淨的裡衣，見她頭髮亂糟糟的搭在枕頭上，估摸著也睡不安穩，便找來玉簪子，把三姨娘的長發挽起用簪子固定在頭頂。
餘光卻是撇到了三姨娘的耳後，瑤兒被一小塊的東西給吸引了，她伸手拿在手裡，不知道是什麼，低頭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藥味，皺了皺眉，瑤兒將這塊東西握在手心裡，然後走出內室。
太醫還沒走，這會兒白沖正在感謝他，瑤兒快步走到白秋華身邊，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簡單說了一下剛剛的情況。
白秋華低頭看了眼，總覺得很眼熟，似乎是參片，一般產婦沒力的時候都會含一塊，只是為什麼會有一股中藥味？
擰了擰眉，白秋華抱著謹慎的心裡，走到太醫面前，攤開了手，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王太醫，勞煩您幫忙看看這個參片，這是丫鬟在三姨娘枕頭上發現的，應該是三姨娘含過後吐出來的，可是我怎麼覺得參片有些怪。」
白秋華雖然是丞相府的庶女，可是她也是楚王府的側妃，王太醫斷斷沒有推辭的道理，而且他聽白秋華這麼說，似乎是認為這參片有什麼問題，王太醫聞了聞參片，臉色頓時一變！
白秋華一見，心猛的一揪：「真的有問題？」
王太醫看了眼白秋華，最後將目光落在白沖身上：「相爺，這參片上應該有紅花和三七的味道，之所以能聞出來，應該是將參片和這兩味葯一同煮過的。」
白沖一聽，臉色頓時一沉，他位居百官之首，當然知道紅花和三七是什麼！
這兩味葯燥性極大，一般用於催生，但是對於難產的女子來說無疑是一道催命符，因為難產時若是服用了這兩味葯，十有八九會引發血崩！
三姨娘本來就難產，肯定沒力了，含了用三期和紅花煮過的參片，果然血崩，若不是早早的請了太醫守在著，現在三姨娘怕已是遭遇不測了！
這歹人明顯是要三姨娘一屍三命啊！
害人的心思當真是歹毒！
白秋華幾乎能想到是誰了，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她也不能胡亂指責，看來白韶華說的話都是真的，幸虧她聽進心裡去了！
白沖猛的一拍桌子，嚇得眾人戰戰兢兢！
「來人，把今天在產房伺候三姨娘的人全部叫來，本相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蓮兒將產房裡的人全部喊了出來，一個穩婆，三姨娘的貼身嬤嬤，另外還有四個小丫鬟，包括蓮兒自己在內，一共七個人。
七個人分成兩排跪在地上，白沖坐在上首，犀利的眼神在那氣人身上掃視一遍，白秋華站在白沖旁邊，臉色沉沉，其餘人大氣不敢出一下，大廳里的氣氛瞬間沉重了幾分！
白沖猛拍桌面，厲呵一聲：「你們當中做了什麼事情你們清楚，本相勸你們最好如實招來，本相保證，可以讓你一命，但若是被本相查出，亂棍打死！」
七人齊齊抖了抖身子！
於氏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隨即恢復如常。
白秋華眼睛在七人里來來回回的觀察著，她敢保證，給三姨娘含參片的人就在這七人當中，而且一定是於氏指使的，只是這些人都是落雨軒的，她還不能斷定於氏收買了她們當中的哪一個。
在白沖威逼利誘后，依舊沒有人站出來，白秋華轉轉眼珠，想到了一個法子：「王太醫，如果有人的手拿過三七和紅花，太醫能不能通過聞手而分辨出來？」
王太醫愣了愣，顯然沒想到白秋華會這麼問，更是詫異她的聰慧：「側妃聰慧，三七和紅花有獨特的氣味，一旦沾上，沒個兩三日那問道是不會完全消失的。」
白秋華淺淺一笑：「那就麻煩王太醫了。」
白沖明白白秋華的意思，心下也知道這是個極好的法子，所以對著跪在地上的七人說道：「你們所有人都把手伸出來！」
蓮兒在內的六個人都痛快的伸出雙手，唯獨跪在穩婆身後的一個小丫鬟在聽到這話后，臉色劇烈一變，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伸出手來！
白秋華看著，冷冷笑了笑，這都還沒做什麼呢，這麼快就招了！
她走到小丫鬟旁邊，目光居高臨下：「說吧，為什麼要害三姨娘！」
那小丫鬟頓時伏低了身子，矢口否認：「奴婢不懂側妃什麼意思。」
「不懂？」白秋華挑了挑眉，冷聲質問：「那本側妃問你，丞相讓你們所有人伸出雙手，你為什麼磨磨蹭蹭的，難道你也沒聽懂丞相的意思嗎？」
小丫鬟戰戰兢兢，噤若寒蟬！
白秋華幾乎認定這個小丫鬟就是害三姨娘血崩的兇手，當然，她的幕後之人是於氏，現在白秋華只想讓這個小丫鬟指證於氏！
「你本就是落雨軒的人，沒有理由去害三姨娘，這樣吧，只要你肯說出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我以楚王側妃的名義向你保證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小丫鬟低著頭，並沒有要說的意思，白秋華眼底閃過一絲凌厲！
白沖同白秋華一樣，也幾乎斷定此事就是這個小丫鬟做的，當即沉下臉色：「再不說就卸了你的胳膊！」
不同於白秋華，白沖常年為官，身上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小丫鬟年紀小，又沒什麼見識，她能抗住白秋華，卻抵不了白沖的威力，她整個人緊張得快不能呼吸了，這會兒又聽到白衝要卸了她的胳膊，所有防線瞬間崩潰！
小丫鬟嚇得趴在了地上：「老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