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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母親留下的……


  君蘭想到了那本丁斌親手所書的冊子。


  說實話, 那本冊子看上去不過是隨手寫的一些字句罷了, 大多數是句子,認真說的話根本都不算文章。要不然, 君蘭也不會一直把它只當做字帖來用。


  她想到春芳所言「時時刻刻帶著」, 心裡對九叔叔的推測有些贊同。畢竟那時候丁家少爺和少夫人都還活著, 且伉儷情深。倘若丁少爺真叮囑妻子拿著本書冊,想必丁少夫人會依了他一直帶在身邊。


  不過, 君蘭也有疑問。


  這個冊子她是親眼看過數百數千次的,即便丁少爺讓妻子拿著本書冊, 也沒道理讓她帶著這麼一樣東西。


  ——哪有兒媳貼身帶著公公親手所書卷冊的?


  這也是為什麼閔清則沒和君蘭這樣說前, 君蘭未曾把春芳的話和那本丁斌所寫書冊聯繫到一起的緣故。


  閔清則看君蘭左思右想拿不準, 抬指輕敲了下她的鼻尖。


  君蘭捂著鼻子怒瞪他。


  閔清則笑, 「在這兒糾結許久有甚用處?倒不如仔細問她一問。到時候有了結果,便知道我猜測的對不對了。」


  君蘭點點頭。復又想起一事,問道:「如果真的是那一本書, 該怎麼辦?」


  聽她這話, 閔清則唇角的微笑凝滯許久,最終變淡。消失之前化作一聲嘆息。


  「自然是繼續去查。」他道;「而且是更為仔細地詳查。」


  小丫頭的種種懷疑,他也知曉。


  所以, 倘若果真就是那一本冊子的話, 便更是說明了此物的重要和珍貴。


  *

  錦繡閣內,春芳正幫忙把一匹匹的布從倉庫中搬到前面的廳堂里來。


  今日的生意不錯,雖然布料甚是昂貴,一天里卻也賣出去了七八匹。這對錦繡閣來說著實是難得一見的場景。須知店中的布匹都是京城中獨此一家的, 不只是花樣顏色時新,且還是出自名家之手。因此一匹布的錢許是要抵上尋常布匹的幾十甚至上百倍的價格。


  所以今兒這樣的好生意著實難得。大筆入賬后,掌柜笑得快要看不見眼睛,張羅著夥計們從後頭再拿些好的料子擱到前面。


  春芳現在已經在錦繡閣中適應了許多,有的雜事也能夠上手幫忙了。因此掌柜就讓她跟著去到後頭做些勞力活兒。


  君蘭聽聞春芳在忙著,也沒讓人去催她。而是在院子里靜等了會兒,透過窗戶推開的一點點小縫隙去看春芳忙碌的身影。


  閔清則抬眼瞧了下,擰眉不解,「有甚好看的?」


  君蘭抿著嘴笑,「倘若我在裡頭幫忙搬東西,九叔叔會不會這般悄悄去看?」


  「淘氣。」閔清則笑著輕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便是了。」君蘭道:「我惦記著她,自然想要多看幾眼。」


  閔清則神色不明地盯著她。


  君蘭初時還不明白,再一細想自己舉的九叔叔的例子,還有自己去看春芳這件事,頓時發現是自己舉例用的有些不太合適,臉紅紅地辯解:「我只是說挂念著的感覺是一樣的。」


  「嗯。」閔清則低笑著點頭,「我也覺得這兩種挂念著的感覺是一樣的。」


  君蘭發現自己簡直是越描越黑,而且到了九叔叔那裡,被他一重複后更是覺得什麼都不對了,忙用手捂了捂有些發熱的臉頰,也不敢回頭去瞧,只凝神望著外頭。


  春芳把東西放好后才知道姑娘來找她了,急急地就往那間屋子趕。


  走到門口了,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好生凈手,趕緊往回跑,打了水把手洗乾淨,這才腳步匆匆的來到屋前。深吸口氣,稟上姓名。得了姑娘的同意方才推門而入。


  春芳先前只聽說姑娘在,所以雖然緊張,卻並不懼怕。


  可是走到了屋裡瞧見閔九爺還在後,她心裡就驟然地緊縮起來。行禮后,也不敢如以往一般與姑娘笑說著閑聊了,而是摸了椅子后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出。


  好在閔九爺一直在看屋子裡的字畫,並不多說什麼,也不往她們這邊看。所以不知不覺的,春芳就放鬆下來。拖著椅子到了姑娘的跟前,邊給姑娘斟著茶邊繼續閑聊。


  從丁家的瓷器說到了茶具,再說到丁家收藏甚多,特別是書。丁家老爺和少爺都是喜歡讀書之人,所以家中對此種物什都十分珍愛。


  君蘭似是無意的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少夫人隨身帶著一本書,也沒甚稀奇的了。畢竟家中都是喜好讀書的。」


  說罷,她似是剛剛想起一般,喟嘆著解釋道:「我說的便是之前你告訴的那件事。丁少爺讓丁少夫人隨身帶書那件事。我原本想著知道了少夫人隨身所帶物什后,許是能夠幫忙儘快尋到她。現在看來,這事兒也沒那麼奇特,那書也沒甚與眾不同。便是知道了這是什麼樣的冊子,恐怕也對尋找不利。」


  春芳聽聞「許是能夠幫忙儘快尋到人」后便是眼睛一亮,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上前挪動了身子,向前傾著,努力和君蘭靠得更近一些。


  「多謝姑娘好意。只是,尋到了那東西,少不得真的能找到少夫人。」


  君蘭奇道:「這話怎麼說?」


  「喜歡讀書的人多了去了,怎地沒見旁人懷裡揣著這麼一本東西?」


  春芳說著,自己心裡也愈發肯定了些,原先不過隨口說一說這東西罷了,現在也認真了幾分來,回憶著說道:「我記得那本冊子大概那麼大,比平常的略小一點。字寫的稍微密一些……」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努力不放過任何一個點。


  雖然她講的每一句都和那本書冊對的上,但是她話語里提到的都是些尋常書籍都可能具有的特徵,並非那本書獨有。


  這樣的情況下,非要把她的話語和那本冊子牽扯到一起,太過牽強。


  但是要讓春芳一五一十地講出來少夫人那書中寫了什麼,她又說不出來。只因為,她不識字。


  要不然也不至於看到過那冊子還會猜測著是賬簿。


  聽了好半晌還沒甚特別之處,君蘭猶不甘心,耐心地問道:「請你仔細再想一想,那冊子有什麼不同於旁物的特徵。比如書上留了什麼記號,又有可能有幾頁折起來、折成什麼形狀這樣。」


  春芳苦苦地思索回憶著,很久都沒有答話。


  就在君蘭面露失望,覺得這次許是要無功而返的時候,春芳忽地冒出來一句:「婢子想起來了!那書要認真算的話,還真有點不同的地方了。」


  「是什麼地方?」君蘭急切問道。


  「有次少夫人把它拿出來翻看了下。當時只有少夫人和婢子在,少夫人口渴,婢子給她端水喝。結果倒茶的時候不小心倒出來了,有水沾在了茶杯外頭。婢子沒看見,就這麼端給了少夫人喝。誰知少夫人喝茶的時候,那滴水順著杯子流了下來,滴到了那本書上。」


  想到往日情形,春芳的眼睛慢慢濕潤,語氣和神態里滿是哀傷。


  「……少夫人趕緊用帕子把水漬拭去了,並沒有責備婢子什麼。不過,那擦拭過的地方,紙張沾了點水,稍微有點褶皺。」


  說到此,春芳有些羞愧,低著頭道;「婢子無能,實在記不清什麼了,只這個事情是婢子做錯了,所以還有印象,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須知紙張不小心沾上水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了。她覺得自己啰嗦了半晌也沒講出什麼有用的事兒來,十分懊悔自責。


  君蘭看丁斌那本書冊無數遍,對那本書瞭若指掌。母親顯然對它保護的很好,所以整本書里只一個地方有水漬留下過的痕迹。


  聽了春芳的話后,她忽地就想到了書冊里好似是濕過的略有褶皺的一處,忙問:「不知道是濕了哪個地方?或者是,濕了的是哪個字附近也行。」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春芳本不識字,這樣問過去,豈不是在難為人?

  君蘭正要收回自己先前的話語,誰知春芳卻是展顏笑了。


  「姑娘倘若問婢子旁的字來,婢子怕是不曉得。但是那濕了的地方那字,婢子卻剛好認得。」


  「那是——」


  「當時字跡旁邊濕了一塊,少夫人擦拭完水漬后,指了那個沾了點水痕邊際的字,與婢子道,」春芳回憶起往事,思緒飄遠,「她說,春芳啊,那是你的名字里的頭一個字,春天的春,春芳的春。」


  說到這兒,春芳忽然淚流滿面,雙手抬起捂住臉,泣聲道:「少夫人是多麼溫和的一個人。可是,那麼好的人,我卻再也尋不到她了。」


  聽聞說起彭氏,先前視線一直放在牆邊水墨畫上的閔清則慢慢轉身過來,抿了抿唇,與春芳道:「丁家少夫人,確實是位很好的夫人。」頓了頓,「我略有耳聞。」


  春芳剛才說到了動情處所以難掩情緒。現在聽到沉穩男聲,她忽地反應過來現在屋裡除了她和姑娘外還有一名男子。


  閔九爺。


  春芳頓時驚得把淚水全都憋了回去。


  閔清則低嘆一聲不再多話。


  君蘭拿了手帕讓春芳擦拭。


  春芳不肯接,婉拒。又拿出自己的帕子來,仔細地把手臉擦凈。


  閔清則趁著這個時候望向君蘭。


  君蘭知道他的意思,遂輕點了下頭。


  ——她手中祖父所寫的那本書冊上,果真是出現了春芳描述的那個問題。


  閔清則聽聞后擰眉沉思。


  春芳左右檢查發現沒有什麼不妥了,方才收了帕子與君蘭道;「姑娘,婢子說的句句屬實。您若是能夠尋到少夫人,請務必告訴她一聲,婢子一直在尋她!」


  君蘭心裡堵的難受,點頭道:「我知道。我一定會轉達。」到時候給母親上香的時候,一定告訴她一聲。


  「多謝姑娘。」春芳說著,忽地想起一事,又道;「當時少爺除了把這本書冊給了少夫人外,好似還教了少夫人什麼東西。」


  這話來得突然,讓君蘭措手不及,「教了什麼?」


  「婢子不知。」春芳搖頭道:「少夫人答應了少爺不和旁人說,所以只與婢子說過一兩句罷了,並未多言。」


  這便有些難辦了。


  君蘭聽聞,眉心蹙起。


  原本還以為肯定了冊子就是當年那本后能夠發現些重要線索,從而有轉機。現在剛剛燃起希望,才知道丁家對此另有打算。即便有了冊子,也需要有其他相輔相成的東西來相助方才可以從中得到線索。


  不知那東西又是什麼?

  *

  回去的路上,君蘭心情不太好,一直懨懨地靠在閔清則的懷裡不說話。坐車行了一段路后,她突然聽到外頭有人在不住地喊她。


  「八妹妹!八妹妹!你可在裡頭?在的話請說話!」


  這聲音十分耳熟。


  但是,「八妹妹」這個稱呼從這個人的口中說出來,可著實不是驚喜,耳熟驚嚇了。


  君蘭縮在車子里打算裝作沒聽見。


  閔清則抬手撓著她的臉側,低笑著問:「怎麼回事?你怎麼招惹上他的?八妹妹……」他回頭朝著聲音來處瞥了眼,「可真是熱絡得很。」


  君蘭哪裡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和她叫得這麼親近了?

  原本還想著無視就好,聽了九叔叔這幾句話后,她倒是氣性也給激上來了,過了會兒就讓人把車子停在路邊,稍微掀開一點點車窗帘子,問道:「顧少爺這樣急吼吼地來找我,可是有事?」


  顧柏楊見到她后眼睛一亮,含笑道:「我剛從翡翠樓出來就遇到了你的車子,怎麼看都像你的車子,所以冒險過來問幾句。果不其然,就是你。」


  君蘭看到他就沒好氣,聞言點點頭,「那勞煩顧公子莫要再叫了。大庭廣眾下,我可不願被旁人指指點點。」說著就要放下車窗帘子。


  「哎,哎,你等等。」顧柏楊喊了她一聲,說道:「有事兒我想問問你。」


  君蘭放下帘子的手懸在半空未再挪動。


  顧柏楊思量了下,說道:「你當真不願意嫁給我?」


  君蘭沒料到他又這麼說,果斷扯下帘子不再搭理。


  顧柏楊接連叫了他急聲想要上前,還沒挨近就被守在馬車旁的侍衛給持著兵器擋在了半途中。


  顧柏楊沒轍,扯著嗓子道:「八妹妹你誤會了。我就是問你一聲,確定你不肯,我好再尋旁人提親么。」


  這話倒是把君蘭給逗笑了,她掀簾冷哼道:「上次九叔叔對你懲罰得還不夠?莫不是再來一次,你才曉得我的答案?」


  思及當時手臂被卸下來的情形,顧柏楊臉色黑了黑。


  車內的閔清則忍俊不禁,抬手在小丫頭腰間捏了一把。


  君蘭冷不防被「突襲」,身子一顫差點失聲大叫出來,幸好這個時候顧柏楊開口說話,才把她很低的一聲輕呼給壓了下去。


  「知道歸知道。」顧柏楊斟酌著道:「我總覺得今兒我們兩個合作的不錯,幫人也幫的徹底,治人也算是達成了目的。你好歹能對我有所改觀。不過,沒有也無所謂了。畢竟你不答應的話,也還有旁人在。不缺你一個。」


  君蘭冷哼一聲,摔了車簾。


  正要吩咐車夫趕緊走,君蘭猛然想起一件事來。


  記起顧柏楊之前說的所來之處,君蘭想起了一個人,一件事,掀了帘子繼續問他:「你剛才在翡翠樓里可曾遇到了什麼事情?」


  「翡翠樓?」顧柏楊怔了下,「先前趙公子的玉佩被我砸閔玉容的時候摔出了裂縫,我剛剛就是過去選了個好看的玉佩賠給他。哪裡來的什麼事情?」


  君蘭這便放了心。


  洛明淵被送到了翡翠樓,她也不知道那邊現在如何了。所以多嘴問了幾句。得了這樣的答案,對她來說頗為滿意,這便沒有和顧柏楊繼續多言,和對方道別後,她縮在車中身邊人的懷裡,繼續安然坐車。


  顧柏楊的駿馬漸漸跑遠。


  車子平穩地往前駛著。


  君蘭今兒有些累了,窩在九叔叔的懷裡昏昏欲睡。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了九叔叔的低聲詢問。


  「丫頭。」他輕聲喚著她,「想不想去翡翠樓?」


  君蘭一個激靈完全醒來,乾脆利落地道:「不想。」


  她說的是實話。


  說實在的,她倒是不擔心長明做事的手段。洛明淵被他送過去,自然是安然無恙,且不會被人發現。


  她怕的是洛明馳。


  這位洛二少就是個不著調的,正常事情都能被他給搞出不正常來。


  雖然心裡覺得長明會處理好一切,她還是怕洛明淵在翡翠樓的事情被人瞧見,所以專程問了一問。


  如今知道,就連顧柏楊這樣能折騰的人都沒發現那兒有甚不對勁,最起碼那說明了洛明淵那邊暫時沒甚意外狀況發生。這就是好事。


  可是,或許君蘭說的太快,閔清則聽聞后,並未立刻把這事兒擱下,反倒是抬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輕哼著道:「果然不想去?莫要顧及我。倘若你真想去看看,我陪你走一趟就是。」


  君蘭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奇道:「我去看?看什麼?」


  閔清則沒有說話,只微微笑著捏了捏她的耳垂。


  君蘭想了好半天才有了些微的猜測。但是這樣的猜測,她又覺得不太可能。


  九叔叔這樣光明磊落的人物,總不可能存有那般的小心思吧……


  閔清則見她視線總往他身上亂飄,不由勾了勾唇角,把她摟在懷中,「想什麼呢?」


  「我在想,九叔叔這語氣好生奇怪,莫不是吃味了吧。」君蘭笑著調侃了句,忽覺這話說得唐突,臉紅紅地閉了嘴,「我不過是隨口說的,九叔叔莫要當真。」


  女孩兒說這話的時候,臉紅紅的嬌羞至極。入了他的眼中,入了他的心裡,揮之不去。


  閔清則俯下.身去,抬指勾著她的下巴,低喃著說道:「就是吃味了。你該怎麼辦?」語畢,輕吻已經落在了她的唇角,「你一日不嫁給我,我就提心弔膽地無法安心。」


  君蘭抿著嘴笑。


  這笑意在細吻中而出,輕輕的,弱弱的,甚至於帶了點女孩兒特有的嬌嗔。惹得閔清則呼吸急促,忍不住探手到她身後,撩開衣衫而上,沿著她脊背慢慢摩挲。


  他的吻忽然變得熱烈。


  君蘭緊張起來,趁著得以喘.息的片刻扭過頭去,想要即刻逃離。可是沒等她有所動作,更為急切的吻已經襲來。


  她再也沒能掙紮下去,軟軟地伏在了他的懷裡,由他任意施為。


  頸上傳來熱熱的麻麻的感覺。君蘭無力抵抗,只能輕輕哼了句「輕點兒」。哪知道就是這樣的軟聲細語,卻讓他瞬間失了分寸。


  閔清則托著她的腰身把她在車內放倒,攬著她,往裡繼續揉捏。


  不多時,君蘭就已經軟軟的力氣盡失。外頭是人,她強壓著嗓子不敢出聲,只能扣著他的脊背無聲地顫抖。


  閔清則忍耐不住,高聲吩咐了句「速速回府」,而後摟緊了身邊女孩兒,力氣之大,似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體里一般。


  君蘭被他按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掙扎著要逃出。可轉了轉身她才發現,這個時候還是不亂動為好。


  只因身邊人的身體早已起了些變化。這種時候,可經不起一丁半點兒的撩撥。


  君蘭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閔清則舒緩了好半晌才平息了些,發現了她的緊張,低笑一聲,「知道怕了?」細細地在她耳邊臉頰唇上密密吻著,喃喃自語道:「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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