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他釀恨意達卿心
第435章 他釀恨意達卿心
我並不是很明白他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此刻落寞得神情讓我有些動容,我別開視線不去看他。
抱著小魚兒站起了身子,低頭看著懷裡咬手指的小魚兒,嘆了一口氣才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只想帶著我兒子過安生的日子!」
「有些話同那個你,我說不出口。」他大步朝我這邊走了過來,雙手把著我的肩胛,「明明是將你帶出去,可我卻在緊要關頭另擇一路,是我叫你們夫妻分離,是我叫你成了已故之人,是我叫你陷入深宮……」
「月兒,你是了解我的,你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可自那之後,你見我便是如同陌路了。」
「我不了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那些什麼想說得話,等我記得起以前得事時,你再說吧!」
「月兒,我是有苦衷的……」
我出聲制止他,「好了,你的那些苦衷現在同我說也沒有任何作用,畢竟我現在什麼都不清楚!」
我折身就走,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停了下來,扭頭問了一句,「我叫素月,你呢?」
「我知道!」
他柔柔一笑,放仿若方才我的那些冷言冷語並沒有讓他卻步。
我不免多看了他一眼,我自認剛才我說的話挺重得,可此刻見他臉上得笑容,那種笑容我明白,我曾在吳大哥臉上看見過……
此笑讓我有些心虛地別開了眼神,而後又見他開口問,「若今日是我同你說你叫素月,你會信嗎?」
「不會!」我想也沒想地否決了他的話,卻見他嘴角得笑更甚,見他如此笑我不免有些惱羞成怒和不解,「你笑什麼?」
「沒什麼!」
他攤手,面上依舊帶著笑容,「你既忘了我,那我們今日也就是初次見面。」
我凝眸看他,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麼來!
殊不知他一個邁步走到我身前半米之地,而後雙手一揖,「在下楚逸,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楚逸?」
我嘀咕了一聲這名字,再看著他這周身得氣息,也不像是來自寒門。
「若我沒猜錯,你就是黎兄口中的契約人?」
我收起了剛剛豎起來得鋒芒,決定正眼看他,也打算認真地聽聽看他都說些什麼。
「太陽曬,去亭子里如何?」
他伸手一指,我順著他的手勢看了過去,那個地方倒也是個避熱的好地方,再看著懷裡的小魚兒,故而點頭跟著他朝著那一處亭子走了去。
入座之後,他揮手讓亭子外側的人離開,提著茶壺倒了兩杯茶,將茶杯推到我桌前,「說來倒是不怕你笑話,知曉你失憶那一刻,我心裡甚是高興!」
我正要去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努力讓自己做到面上無波瀾,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這一口茶水在我嘴裡遲遲沒有咽下,聽他這麼說不知為何,我這心裡有一絲奇異的感覺。
「哦?」
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靜候他的下文。
我看著在我對面坐著得這個叫楚逸得男人,鎮定自若地端著茶水喝了一口,指腹摩挲著這個茶杯,眸子落在茶杯之中,不知是在看茶杯還是在透過茶杯看別的事情!
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我們彼此就這樣互相沉默,這一刻空氣都像是被凍住了似的,寂靜的可怕!
「從你在那個山村被救下那一刻起,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論是顧清禹去徵兵亦或者是然闕殺手團屠殺村郭,到你被人相救見了黎青衫,知道你叫素月,最後來到這裡。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茶杯在他的手掌中慢慢地轉著,他的話一句一句落在我的心坎上。
尤其是屠殺村郭的那一句……
那股子血腥味兒又一次襲來,我強忍著心裡的翻騰,「那晚,村裡得屠殺,你都知道?」
「我甚至都設計好了一切,若按我設計的走,你會悄無聲息地接受你是我夫人的這個說法,你的孩子會是我的孩子……」
楚逸重重將茶杯往石桌上一擲,猩紅著一雙眸子看著我,「為了讓你對顧清禹充滿恨意,我對那些無辜的村民見死不救……」
長長的嘆息聲從他口中傳來,眼淚從他眼裡落了出來,「原本一切我都計劃好了,可月兒,在你面前我做不到那些原定的計劃。現在這樣也好,全都說出來了,我也不必再背負那些,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都是我該受的!」
什麼樣的人才能將那些百姓得性命看的如此輕,這不是一個恨或是怨就能概括的!
我仰頭看著亭頂,努力將眼眶裡的眼淚給逼回去,「為什麼,你可以不告訴我這些的不是嗎?」
「若真要個原因,可能是不想你將我給忘了吧,恨也是記住一個人的方式!」
他說完這話之後,從石凳上起身,走出了這個亭子,出了亭子后他沒有回頭,只是壓著嗓子說,「你那食盒上有追蹤香,顧清禹的人知道你在這裡,他再過兩日便可趕來。」
他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若,有朝一日想起我了,想了結我,就去外面初見面的地方尋我便可!」
我一個人在亭子里坐了許久許久,久到我腿腳都有些麻了,我才回過神來。
眼淚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席捲了臉龐,心裡那種難受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想要讓自己稍微好受些。
可是,那些活生生的人,那個大雨夜裡全都成了一具具屍首……
我寧可我只記恨顧清禹一個人,只需要記恨著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顧清禹的男人。
可是現在有個人來告訴我,原本那些村民可以不用死,可以活下來的……
就為了不要忘了你嗎?
楚逸,人命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可若人命在你眼裡不算什麼,那你為什麼又費盡心思地要護我?
這根本就是矛盾的,一個人怎麼可以做到如此的分裂,如此決絕?
屋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沉了下來,有兩個提著燈籠的人走了進來,「夫人,晚風起,恐凍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