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首次言明有苦衷(2)
第434章 首次言明有苦衷(2)
「離別?!」
這怎麼會?
他不是說過若是有機會,他很想同我們一起去京都看看之類得嗎?
怎麼離別來的這麼悄無聲息?
我不明白黎青衫的意思,不過他卻是已經站起了身子,「契約已結束,從今日起,保護你將不再是我的義務。阿月,會有更能保護你的人護著你的!」
黎青衫闊步到床榻邊,看著床榻上的小魚兒,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蛋兒,高深莫測地說,「我們會再見的!」
說完這話,黎青衫直接走到了玄關處,朝我微微一拱手,「諸事從心出發,後會有期!」
我還什麼都沒弄明白,黎青衫一轉身就邁步走出了我的院門,我大步追了上去,追了兩步之後壓根兒沒有看見黎青衫得背影。
我心繫小魚兒,快步轉身回房,折身回到屋子裡,屋子裡多出來得氣息叫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屏住呼吸看著那個坐在床榻邊,手裡拿著撥浪鼓逗小魚兒的人影。
「你是誰?」
他背對著我而坐,我不知曉他是何人,但是也能察覺出他對小魚兒沒有惡意。
知道他對小魚兒沒有惡意,我這顆心才慢慢放了下來,一步一步朝著床榻邊走了過來!
他搖著撥浪鼓的手慢慢停了下來,頭也沒轉地繼續逗小魚兒。
我上前在床榻邊站定,看著這個似乎是將我當成空氣得面具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此人臉上帶著面具,倒是不知曉是個什麼模樣,不過看他拿撥浪鼓的手敢斷定此人定然是個年輕人,再看他的喉結以及這身形,是個練武得男人!
能肆無忌憚地在進入到我的廂房,而且還這般淡定從容,多半此人便是此處得主人!
既然是主人,莫不就是黎青衫口中所言得契約人?
若真是,那麼這個人定認得我!
「你認得我!」
我試探般篤定地開口,在我說出這話的瞬間,他身子微不可及地以顫,並無太大的起伏!
「黎先生已同我說了大致,你記不得無妨,我們從頭再來便是!」
「從頭再來?」
為什麼這個詞從他口裡說出來,我會有些許得抗拒呢?
「你戴著面具,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模樣,怎麼與你從頭再來?」
說著我就伸手去觸碰他的面具,當我得手碰到他面具的時候,他沒有閃躲,而是任由我揭下了面具。
揭開面具的那一瞬,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臉頰上的傷痕上,儘管看著已經很淺,但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臉上有這麼一道傷疤,也難怪他會戴著面具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臉上有……」
他卻是苦澀一笑,呢喃道:「若是初見你時,我能如今日這般坦率這般不在意這道疤的話,我們或許就不會錯過……」
「什麼?」
我聽得不是很清楚,總覺得這話裡有話!
他將我遞給他的面具放在了床榻上,順手將我往床榻上一拉,讓我坐了下來。
與他平視,我發現他這雙眸子看我的時候總像是透過我看別人一樣,這種感覺讓我有點兒尷尬!
「爺,膳食做好了!」
忽然外面傳來了這麼一句話,面前這個男人看了我一眼,眉目含笑,唇瓣微微一勾,「餓了吧,我命人做了些你喜歡吃的!去嘗嘗!」
我看了眼躺在床上睜著大眼睛的小魚兒,面前這人伸手寵溺般地揉了揉我的腦袋,「為了這小子受了不少罪吧,得好好補補身子!」
話畢,他直接單手將小魚兒給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拉著我的手帶著我們就朝著外面走!
手被他牽著,我下意識地想要掙脫,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笑著說,「摔著孩子可不耐我!」
他這麼一說,我心裏面的那點兒想法當下就停歇了,只好任由他乖乖地牽著朝外面走了去。
吃飯的時候,他一個勁兒給我夾菜,還一邊幫忙著喂小魚兒糊糊,那樣子讓我都有那麼一瞬間恍惚,這個男人莫不就是孩子他爹?
算了,反正我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索性也就不繼續想這個問題。
吃完飯之後,他說,「此處並不安全,我帶你回家!」
回家?
上一次聽說這兩字還是從那個顧丞相口中聽到得,結果呢,卻是村郭被屠,救命恩人一家被殺!
現在回家這個詞對我而言,就像是一柄無形的利刃架在脖頸上似的。
「你帶我回家?回的是哪個家?」
我捻去笑容,將小魚兒從我懷裡抱了過來,「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當官的或者是有錢人腦袋裡想的都是些什麼,但是請不要拿我這種小老百姓和無辜的人作陪!」
那一夜得雨以及在空氣中久久不能散去得血腥味兒充斥著我的感官,那一次也是一個如謫仙一般的男子出現在我的身前,輕薄了我,說我是他的妻,要帶我回家……
可事實上呢?
他最終還不是率先離去,留下禍端,導致血流成河得場景……
「月兒!」
他伸手想要拽我的手臂,我一揮冷笑著看他,「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一個兩個的都將我當猴耍嗎?我是記不得我是誰,也不知道我以前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我腦子是好的,我還知道是非黑白,也明白人情世故。」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無條件對誰好的!
這樣一來,眼前這個人為什麼和人定的契約是要保護我?
既然黎青衫遵守了保護我,那麼反之眼前這個人要給黎青衫些什麼東西作為等價代換的條件呢?
「如果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那你算盤打錯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也什麼都不知道!」
他被我揮開的手僵在半空中,緩緩垂了下來,眸子裡面帶著些落寞,抿唇許久后開口,「你記不得過去,我卻奢求著能和什麼都記不得的你從頭再來。有些傷害發生了,或許沒了記憶的你本能里還是抗拒我的……」
「若真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月兒你從始至終都明白的,從京都摘下面具攔轎子的那一刻開始,我這顆心世人都明白,唯獨你懂了也裝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