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昏迷不醒
看著奄奄一息的曲家勤,我獃滯在原地,還好他的鼻息尚存,只是身上的傷再不治療恐怕就來不及了。
恰好這時候,四周傳來了腳步聲,嚇得我將曲家勤擋在了身後。如果那群壞人再回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轉身警惕的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直到我看清楚了來人的衣著才舒了口氣。
警察終於來了,他們見曲家勤這個樣子,趕緊上前拍了兩張照片,然後幾個警察就將曲家勤抬起往森林外面走。
一路上有警察不停的問我,剛剛到底是什麼情形,我如實說明,警察卻皺眉。
「以後有什麼事情想不開的,也不要往這麼荒無人煙的地方走,這出事是肯定的。」警察一句話直接將今天的事情推到了我的頭上。
我有些慚愧,如果不是我,曲家勤肯定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如果不是我,今天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司機這時候走到我跟前,竟然開始安慰我。「溫小姐,你也別太難過了,今天的事情也不全是你的責任。我們還是等老闆先醒過來再說吧。」
這話好像起了一點作用,很快我們就跟著警察,將曲家勤送到了醫院。一路上風馳電掣,我恨不得這個車子可以飛。
到醫院的時候,將曲家勤剛剛送進了急救室,我的力氣像是被突然抽走了一般,跌坐在一旁的等候椅子上。
手機一直聒噪的響個不停,我拿起一看,胡斐打的。心裡的怨氣此刻和行動明顯掛鉤,我直接給他掛斷了。掛斷了之後似乎還不解氣,胡斐還在不停的打。
我有些不耐煩的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太陽穴卻突突的在跳著。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他愛我,可是卻置我於荒郊野嶺於不顧。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愛?我冷笑,身上也越發的冰冷起來。看著急症室手術中幾個大字,我的身子也抑制不住的顫抖。
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捏著,每過一秒,都要狠狠的疼一下。好像呼吸都慢了半拍,這時候司機提醒我。
「溫小姐,你也受傷了,要不要去包紮一下。」司機指著我的腳,此刻腳背上鮮血淋漓,已經被陷阱割破的肉一團殷紅,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口子。
我去醫務室,期間我給何絮青打了電話,我不希望曲家勤醒過來看到的是我,是時候要結束我們之間的糾纏了。
或許,何絮青說得對,他們才是最合適的那一對。這件事我在今天,終於想明白了,曲家勤越是愛我,我們之間的問題就越是多。
何絮青什麼也沒有說,接到我電話的時候甚是詫異,第一時間以為這是我布置的什麼陷阱。我只是將地址發給她,沒過多久她就到了。
當我包紮好腳之後,一瘸一拐的回到急症室門口,何絮青和胡斐已經到了。我對胡斐視而不見,何絮青緊抿著嘴唇盯著我,恨不得吃了我。
「你沒事吧,溫寧。」胡斐上前關心,手已經挨到了我的胳膊邊。
如果到現在,我還看不清胡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就真的是我眼瞎了。我冷漠的掃了他一眼,自然的坐在了一旁的等候椅上。
何絮青走到我面前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我頭暈眼花,可是我還是定定的坐著。
「家勤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繞不了你。」何絮青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曲家勤。
我無從辯駁,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散發著低氣壓,我甚至沒有任何想要反駁的理由。
我默認了她的話,這著實把何絮青怵了一下。畢竟,在她面前我從來沒有服過軟。
胡斐這時候上來盯著我,眼神十分緊張。「你沒事吧溫寧,何絮青,我說了別動手的!」
他轉身對著何絮青吼,何絮青雙手端在胸前不屑的看著胡斐。
「都說了她就是個狐狸精,你還要護著她。」
我一直沉默,我的心早就被手術勾起,遲遲的落不下來。對外界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實在不想搭理。
何絮青這一巴掌也把我打醒了,她惡狠狠的聲音繼續在耳邊迴響。
「等家勤醒過來,我就要你給個交代。」何絮青雙手叉腰,原本就細膩的皮膚因為生氣染上一層緋紅,很美很毒辣。
「你夠了,何絮青。」胡斐一把拉過何絮青,擋在了我的前面。他向來都很會演戲,演出他多麼喜歡我的樣子,而我無動於衷。
見我不搭理,何絮青也就沒勁了。頹然的坐在旁邊,因為她很緊張,所以她的腳一直在地上敲著。搞得我也很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也一刻比一刻心死。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夜。
凌晨時分,我盯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終於盼到了手術室關燈,曲家勤被推了出來。
醫生疲憊的揭下自己臉上的口罩,「誰是病人的家屬?」
原本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何絮青立刻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醫生,我是他未婚妻。」
坐在一旁的我,對這句話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算是默認了。胡斐也醒了過來,聽到這話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
「是這樣的,病人失血過多,肺腑被戳傷,我們只能進行檢查和處理,但是病人長期處於昏迷狀態不可逆轉,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略顯疲憊的聲音越發的緩慢起來,彷彿這樣就可以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一樣。
「醫生,意思是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我悲愴的聲音一出口,將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醫生點點頭:「按道理說是這樣,不過病人身體健康,體魄強健,醒過來應該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問題?」何絮青的聲音尖銳又可怕,「你是說他變成植物人了?」
聽到這,我感覺自己大腦都要缺氧了。醫生剛剛說的話,是說曲家勤變成植物人了么?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覺得這玩笑開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