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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奉承(2)(一)

  第十六章奉承(2)(一)


  更何況,現在裏麵有個“我女兒不能嫁給你”的蕭府千金和一個“臣命不久矣”的大丞相。


  肖憶一臉坦然地看著兩人,咧嘴一笑:“看吧,我說能讓武寧王派兵吧!”


  莫言宵:“皇上,莫不是打算到時候跟王侍郎耍無賴?”


  “然也。”


  肖憶為寫王景所寫的一紙字據不過是紙空文,原來肖憶這段時間暗中派人到西域弄到了西域的一種特殊紙,無痕紙。


  無痕紙,顧名思義紙過無痕。無論在上麵寫過什麽,在一段時間後,那張紙上麵的所有東西都會憑空消失。


  換句話說,方才,王景得到的保證不過是個過幾日便會消失的承諾。


  戰亂之際,朝中之人誰不知武寧王早有反心,這時隻身去找武寧王還不被他吃了。


  但是為了肖憶的那個承諾,王景就算死也要去。


  “皇上,武寧王如何肯輕易出兵?”莫言宵義正言辭地說道。


  “因為我信上跟他說,已尋得鄭筱!”肖憶笑了笑,答道。


  “那皇上真已尋得鄭筱?”


  “沒有。”


  “王侍郎到時回京倘若惱羞成怒?”


  “武寧王見信就殺王景!”


  “為何?”


  “王景貪汙受賄死有餘辜!”


  “來人,放風出去,就說武寧王之女鄭筱現在皇宮!”


  隻是,莫言宵心中有一點不明,為何肖憶不提早將此事告知自己,換做以往,像是置辦無痕紙這種事,他定然會請示自己。


  如今,他又培養了親信了嗎?還是說,對自己懷疑了。


  君心難測,這個君是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他的一切,包括雄才偉略都是自己指點的。


  但現在,他的手段讓莫言宵有了恐懼,他似乎有些要脫離自己控製了。


  或許,這個男人正漸漸地成為一名帝王!

  莫言宵第一次對肖憶有著看不透的樣子。


  “莫師傅,莫師傅!”蕭怡大聲喊道。


  “額,走神了,人老了,人老了。”莫言宵推說道。


  “切,莫師傅你不過大我幾歲而已,別整天說什麽老啊,什麽死啊!”蕭怡不滿地說道。


  “莫師傅,你還有事嗎?”肖憶不住地對莫言宵使了使眼色。


  “臣,臣該回去喝藥了!”


  “皇上,定國公魏留就要來了!”莫言宵剛離開不久,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肖憶頓時三魂還在,七魄一早嚇飛了。


  如果這天下有肖憶怕到骨子裏的人,那不外乎兩人,一是自己的準老丈人蕭莫豫,還有一個就是權傾朝野的魏留了。


  他們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隻要他們皺一下眉頭,肖憶的兩腿都得抖三抖。


  雖說他們不會打肖憶,畢竟他是皇上,但是一個不高興,像自己孩子一樣罵個狗血淋頭可真是常有的事。


  不知道今日這魏留突然又跑進宮來,有什麽事。


  “臣魏留,參見皇上!”魏留虎目炯炯,踏步進了禦書房,隨便抱了下拳,算是行禮了。


  “來,來人,給仲父賜,賜坐!”肖憶又成了那個沒出息的皇上。


  拖過太監拿來的椅子,魏留緩緩坐下,一身霸氣測漏,仿若天神。


  “魏伯伯好!”蕭怡笑眯眯地招呼道。


  魏留擺了擺手,轉頭看向肖憶。


  “皇上,聽說你已經決定要將兵部侍郎之女納入後宮!”魏留的語氣裏聽不出悲喜。


  “額,是,不是。”肖憶斷斷續續,含糊其辭。


  “敢問皇上有跟臣商量嗎?”在肖憶未親政之前,這是魏留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當然,這是肖憶每次自作主張想按自己的意願去做事的時候。就比如多年以前,肖憶下的那道“浮雲聖旨”,魏留就是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的。


  “我,我,這,這……”這麽多年了,盡管每日朝堂相對,肖憶對魏留還是連基本的對話都無法進行。


  雖然魏留沒有拿著刀夾在肖憶脖子上,可是肖憶卻每次表現得“你就是欺負我了”的樣子。


  這麽多年,每逢早朝,肖憶對於魏留的奏折都是最簡單的一個字:“準!”


  “皇上,你還沒有回答臣的問題。”魏留沉聲說道。


  “是,是,我……”


  又結巴了!一代昏君被得勢的奸臣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


  “魏伯伯,憶哥哥沒有要兵部侍郎女兒入宮的意思,憶哥哥騙他的!”關鍵時刻還是蕭怡出來解圍,肖憶不禁在心裏感歎,家有一女如有一救命符啊!


  “我剛才要來的路上怎麽聽王景一路喊著回去,說是皇上被他女兒收了!對了,我那媳婦呢?”魏留依然不相信。


  收了?媳婦?

  如果無語能噎死人,肖憶已經當場暴屍了。


  早先武寧王一副“我要造反,除非你娶我女兒”的態勢,隻好讓魏留的兒子去色誘鄭筱,想不到後來兩人情根深種,不過後來的事發生的讓人始料不及,以致現在肖憶的心裏都是沉沉的負罪感。


  今天,魏留一定是聽了這宮外的傳聞,以為鄭筱找到了。


  鄭筱可是懷音的命根,懷音是魏留的命根,換句話說,鄭筱是魏留的命根!


  現在命根找到了,魏留還不得火急火燎地跑來找命根!

  再次看向莫言宵,見他絲毫沒有替自己解圍的意思,肖憶欲哭無淚,討饒道:“仲父,我,我錯了!”


  聽了肖憶的話,魏留自是明白了什麽意思。


  長長的一聲歎氣後,魏留擺了擺手:“罷了,罷了!”


  “這次,你做的不錯!”魏留的讚賞很勉強,卻是魏留第一次給肖憶的肯定。


  “魏伯伯,憶哥哥做的太過份,要不要我幫你教訓教訓他!”蕭怡的話讓肖憶瞬間心裏反酸,要不是他當初亂點鴛鴦,現在懷音也不會終日在家以淚洗麵。


  魏伯伯?魏留,仲父,定國公!

  一聽到“魏伯伯”,肖憶的心思再次轉了千變,越想越怕,目光一暗,麵色一凝:凶神惡煞者也。


  “憶哥哥,仲父沒有找你麻煩,你倒找了他麻煩,你說,該怎麽辦!”看著魏留沒有說話,蕭怡表麵上輕描淡寫地繼續說道。


  “我找仲父麻煩了,我找仲父麻煩了,我什麽時候找仲父麻煩了,麻煩,麻煩……”


  肖憶心裏喃喃自語,一顆心跳一下停三下,呼吸都有些不暢。


  要是說讓肖憶想辦法讓魏留找自己麻煩,那肯定是說肖憶吃錯藥,上錯床,嫁錯老婆了,總之,存心找虐。


  可是,要說肖憶找了魏留麻煩,那絕對是肖憶腦子有坑,賣老婆,鬧蕭府,一句話,你丫的就是找死!


  無奈地看了蕭怡一眼,魏留字字鏗鏘地說道:“皇上,據最新戰報,吳國和戎狄已然聯盟!這次若有武寧王的大軍開赴前線,邊關料必無礙!”


  肖憶腦子一熱:“仲父的意思是,武寧王有礙?”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魏留怒目相望:“皇上剛才說什麽?”


  魏留拂袖而去不過片刻,隨著一陣拍打聲,一隻白羽鷹飛了進來。


  白羽鷹是消息閣的傳訊手段,但凡蕭怡吩咐去調查的事都會通過白羽鷹來傳遞消息,隻是不知道今天帶來的會是什麽。


  白羽鷹溫順地落在了蕭怡的肩膀上,輕輕地取下爪子上的竹筒,鳳目一閱,大驚:“刺客,武寧王!”


  一個月前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十幾名刺客屠殺到了寢宮,肖憶不得已仗劍迎敵,最後要不是皇宮禁軍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蕭怡猜測是戎狄,本以為武寧王隻是一心想把女兒送進後宮,想不到會狗急跳牆鋌而走險來這麽一招。


  “憶哥哥,憶哥哥!”見肖憶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蕭怡不滿了,“在不過來,我回去了!”


  這話果然有效,肖憶立馬跟哈巴狗似的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信手將蕭怡攬到了自己身上:“月月,怎麽了?”


  將紙條拿給肖憶看,肖憶並沒有絲毫的震驚,仿佛就在意料之中:“月月啊,咱們不說這麽嚴肅的事情不?”


  “武寧王都要殺你了,你能正經點嗎?”


  “這些事,有我就夠了,你不需要理會!”


  肖憶的話讓蕭怡瞬間有種迷失的感覺,自己這個憶哥哥仿佛已經長成一個可以保護身邊的人了。


  “那你打算怎麽處理?”蕭怡打破砂鍋問到底。


  “怎麽處理?怎麽處理?”肖憶咧嘴一笑:“不如我們先生個小孩再說吧!”


  “……滾!”


  正因為有著許多不知名的暗流湧動,這坐擁天下的王才會日日惶惶不知所向。


  疑心,是帝王的過錯,故而有狡兔死,走狗烹一說。


  貪婪,是臣子的逾越,故而有挾天子以令天下之欺君罔上。


  千百年來,因為疑心,不知有多少忠臣良將喪生在伴君如伴虎之下;因為貪婪,不知有多少奸臣逆子掀起刀兵生靈塗炭。


  其實,蕭怡不知道的是,當肖憶看到紙條上的字時,心裏卻是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不是他就好!


  這大楚,可以與戎狄為敵,與吳國、魏國為敵,與武寧王為敵。


  但是,絕不能與那人為敵!

  他對大楚太了解了,從官員委任到一兵一卒的布防,有時甚至比他這個皇帝都來得清楚。


  有時,肖憶甚至會以為,他輔佐自己是因為把這片江山當成了他的。


  人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對於那曾經的帝師,如今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肖憶不知何時升起了不得不防的心思。


  十五日後,武寧王麾下二十萬大軍與蕭疏合兵一處。


  朝野再度震動,除了魏留、莫言宵,一眾官員紛紛猜測武寧王是不是吃錯藥了,那戎狄不是他招來的嗎?他不是要造反嗎?現在怎麽跑到邊關打戰去了。


  但這個消息對於大楚,或者說一切忠於大楚的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二十萬大軍,就算是戎狄和魏國,他們的兵馬加到一塊,也頂多是十五萬。


  不過,就在所有人以為接下來大楚將會將戎狄及魏國一眾打得落花流水時,消息閣送回來的一連串消息讓肖憶徹底震怒了!


  自戎狄犯楚以來,遍布天下的消息閣成員斷絕一切交易,孤注一擲打探前方戰事及敵對陣營消息。


  因為有白羽鷹的關係,往往前方八百裏加急未到,肖憶便已先一步洞悉戰情。


  照理說,有了武寧王部的加入,楚軍如虎添翼橫掃戎狄自是手到擒來。


  但實際情況卻是武寧王一到邊關非但沒有立刻揮軍直下,反而是暗中修書與戎狄,其間雙方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昭然若揭。


  這些自是瞞不過同處一營帳的蕭疏,自然這些情況悉數快馬送到帝都。


  對於武寧王打的小算盤,肖憶信手在奏章上批了一句話:可取而代之!

  武寧王勾結戎狄對大楚攻城奪地,圖謀不軌的意圖對於整日隻知裝瘋賣傻、打著“甩手掌櫃”旗號的肖大皇上來說,倒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之前讓消息閣調查的一件事登時就讓肖憶差點坐不住他的龍椅,恨不得拿著他的寶貝玉璽去把武寧王砸個稀巴爛。


  幾個月前,魏國尚未與戎狄達成盟軍,蕭疏大軍一路上勢如破竹一連奪回大楚失去的五座城池,並把戎狄趕到了邊境之外。


  那時捷報連連,一場戰打得那叫一個痛快,要多酣暢淋漓就有多酣暢淋漓!

  在那期間整天在朝堂上隻知道裝出一副“我是皇帝,我很嚴肅”的肖憶樂得滿地打滾,那種表達方式就跟小孩子吃了奶似的。


  不過後來,蕭疏卻沒有想所有人想的那樣和戎狄決一死戰。


  惹得整天隻知“有事啟奏找丞相,無事退朝吃飯去”的昏君肖憶忍不住懷疑自己這個大舅子是不是也想圖謀不軌,不過一想到每天按時過來拔龍須的準蕭大皇後,肖憶啞巴吃黃連也漸漸將這件事淡化。


  至於後來又發生了黑衣人入宮行刺和魏國與戎狄結盟之事,便徹底讓肖大昏君忘記了這事。


  “武寧王假傳聖旨,令蕭大元帥按兵不動!”


  看著紙條上的內容,肖憶忍不住齜牙咧嘴“我要吃人”!

  如果沒有武寧王從中作梗,現在邊關戰事已息,戎狄早降,更無這魏、吳結盟之事!


  原來以鄭筱脅迫武寧王之舉,看來也不是那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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