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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武寧王(7)

  第十二章武寧王(7)


  二人出逃出來時,魏懷音才發現,二人被關的宅子在京城的郊區,先前住的原本是三皇子的寵臣,隻不過三皇子事情敗露後這寵臣一並被辦了,因這宅子在郊區,始終都不曾有人住下,久而久之也就荒草繚繞,變成了一座廢宅,心中更加焦慮,綁架之人竟與三皇子有關係!

  皇宮中此時卻已是亂作了一團。


  一大清早鄭筱便偷跑開了,到了晌午伺候鄭筱的宮女還是沒找到小主子,才將此時匯報了上去,上次是生病了不能出玩,這次又是玩失蹤,肖憶很難不會聯想到也許又是武寧王的陰謀把戲,他倒也不想去搭理鄭筱,免得月月誤會,可是現在是關鍵時刻,武寧王虎視眈眈,鄭筱又是他唯一的女兒,她如今在宮裏不見就給了武寧王一個借口。


  難道是武寧王派人將女兒擄走,想要再栽贓嫁禍?

  有可能,可那老狐狸也不像是這麽沒謀略的人,畢竟現在這個形式他肖憶第一個就會想到他。


  怪也怪鄭筱的個性,平時大大咧咧,沒頭沒腦,總是消失個一時半會兒,誰都不會注意到她失蹤了,要不是等到吃午飯還沒有見到她,宮女和太監們在各個她可能去的地方找她也找不到,也絕想不到主子不見了。


  “也許是武寧王以為我們會懷疑到他頭上但是深思熟慮後卻不會覺得是他幹的,所以就搞出這麽個把戲。”因昨日戎狄人偷偷潛入武寧王府,說不定他們已達成了某種商議,現如今不需要鄭筱再嫁入宮中達到那武寧王的目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倒不用擔心她的安危,畢竟武寧王很疼她,虎毒不食子,武寧王雖然不是個好人但卻不會狠心食子。”


  “咳咳。”莫言宵輕輕咳嗽了幾聲,一張蒼白的臉上染上了紅暈,“微臣也是這麽覺得的,可後來一想,武寧王應該不會,千方百計將女兒送進宮裏不就是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料定女兒會得到皇上的心,也覺得即使得不到她也可以以女兒家未出嫁有損名聲硬讓皇帝對他女兒負責,他一開始打的就是這盤棋。”


  看了眼莫言宵蕭怡也讚同地點點頭,“我雖不懂什麽謀略,但我知道武寧王不可能這麽傻,現在這關頭他就差一個造反的理由而已,理由不可能會是簡簡單單的女兒在皇宮失蹤,愛女成狂的父親為女兒報仇什麽的,至少也該更偉大一些才是,況且前段時間戎狄人剛與他密謀相見,他不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打草驚蛇,他隻是利用女兒安撫憶哥哥,讓別人認為他忠心可鑒。”


  與此同時。


  身後的人窮追不舍,一身紅裝的魏懷音拖著身後一身白衣的鄭筱,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在看不到人流的郊外狂奔。


  他一臉著急的模樣與鄭筱臉上顯而易見的驚喜截然不同,鄭筱興奮地狂奔,不一會兒就換她拖著氣喘籲籲的魏懷音魏公子在奔跑了。


  “太好玩了,好刺激啊。”


  魏懷音上氣不接下氣,正是鄭筱這句話把他最後一口氣也氣沒了。


  “我從來沒有玩過官兵追賊的遊戲啊,以前誰都知道我是武寧王的女兒都不願意陪我玩,皆是怕玩出事情來我爹爹會責怪,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次太逼真了,簡直了了我多年的夙願。”


  原來她的夙願是被人當賊抓?


  魏懷音大口呼氣,原本是想要嘲笑她,隻是這下子卻是泄了內氣,腳步有些踉蹌起來。


  反觀鄭筱,麵色紅潤,呼吸均勻,也不像跑了這麽大一段路的樣子,倒像是在悠閑散步。


  因是笑泄了那口憋著的內氣,魏懷音終於支撐不住,他摔倒在地,淩亂的衣衫,那一頭被綁起的黑絲一瀉千裏,掩蓋他蒼白的臉,露出的胸膛白皙,那一片肌膚柔嫩閃瞎了鄭筱的眼睛。


  後麵的人緊追,已經離他們不足幾米,魏懷音似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曾想過有何作為,隻是手鑽進了胸口的衣兜中,觸碰到了那個草包,想他堂堂定國公家的公子居然會落到虎落平陽被犬欺竟是為何……


  他唉聲歎氣,那一瞬間電光火石,不知道鄭筱手裏揮出了什麽東西,追出來的人踉蹌了幾下滾成一團,鄭筱一手扶起魏懷音。


  暗暗打了個氣,鄭筱施展輕功準備離去,魏懷音鬆了口氣,當看到鄭筱美麗的側麵時一頓,心中湧起了一種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感覺。


  隻覺得有些恍惚。


  鄭筱壓根不知道魏懷音的想法,她武功很好,輕功也不錯,可是如今帶了一幹人,而她又是女流之輩,饒是力氣太大,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以前她施展輕功是如飛躍的鳥兒一樣,而現在她必須要靠支點才行,飛了一會兒要踩著樹和屋頂這些東西借力,否則便會使不上勁兒。


  過了一會兒,鄭筱再也支撐不住,腳一落地不顧身後還不放過他們的人,拉起魏懷音就跑,速度令人咋舌。


  魏懷音被一顛一顛胃裏的東西快要吐出來了,盡管他胃裏空無一物,幸虧沒有聽鄭筱的話吃那些點心。


  “要不然我背你吧,背著你比拉著你肯定輕鬆多了。”鄭筱一臉嬉皮笑臉,開心地說著,“你這麽瘦,應該是不會很重的,對吧。”


  魏懷音咳了咳,瘦骨嶙峋,卻也是他的一個硬傷。平日裏他爹看他身材薄弱,什麽都給他補,什麽雞鴨鵝掌、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奈何他吃啥都不補進去,身材看上去還是羸弱,倒是一同吃這些的肖憶一天比一天看著威猛高大了許多,那體魄就如門前那顆拔地而起的大鬆樹,令他羨慕嫉妒恨。


  他無數次憎恨老天不公,為何有些人不補都威武雄壯,而他補都沒有幾兩肉。


  唯一令定國公興奮的是,吃豬腦倒是補得魏懷音才高八鬥,才比子建,隻是,誰都不知道,這個看似羸弱的少年,暗地裏為了練習體魄吃了多少苦。


  他一回頭就猛地看到後麵那些依舊緊追不舍的大漢。


  “後麵追上來了。”他抓著鄭筱的衣領,卻無意間窺見她纖細的脖子臉一紅。


  那纖細的紫色血管和她嬌小的身軀,他不知道為什麽她可以背起他絲毫不覺得吃力。心中有些小小的愧疚,一切,都是為了草包……


  “要不你丟下我自己跑吧。”魏懷音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幹嘛要丟下你啊。”她眨了眨黑色的眼睛,“遊戲規則可沒有這麽一條啊,拋棄自己的同伴獨自逃跑?”


  聽到她的笑聲他覺得心裏沒有那麽害怕了,盡管身後的大漢都舉著一把錚錚亮的大刀,他卻絲毫不怕這把刀染上自己的血。


  魏懷音多麽想說,這不是遊戲,是要命的事情,他鐵了心的要拖她的後腿,若是終有一日他們都活著,她知道了原因,會不會後悔今日的執著。


  後有追兵,前麵是高嶠的懸崖,此時的他們早已沒有退路。


  魏懷音雙眸暗淡,本以為措手可得可以逃脫的機會在他眼前失之交臂。


  後麵的人慢慢逼近,原本著急驚慌的麵容早已恢複原樣,他們仿佛是一群等著分食的野獸,一點點看著自己的獵物因為想要活下去而掙紮著。


  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魏懷音一把抓住鄭筱的手,雙眼閃過千絲萬縷,他眨了眨眼睛狠心地將她推離。


  他不能連累她,以她的武功,即使是斷崖陡壁,也可以安然無恙地逃脫,可是帶著他兩個人都會死在這裏。


  如果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有機會可以活下去,那麽機會就留給可以活的人,這人顯然就是鄭筱。


  鄭筱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會推開她。


  “快走,你利用輕功肯定可以逃走的。”他說著堅定的眼神對上不遠處的大漢,那是視死如歸的瘋狂。


  那種決絕,鄭筱不知道,她一輩子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心態。


  因為她從不曾有過。


  “玩遊戲的話不可以一個人玩的開心就不要同伴了,況且遊戲不可能隻有一個玩家,不是嗎?”她俏皮地笑了笑,臉頰上的酒窩深陷。


  “那不是遊戲。”魏懷音斥責她,卻始終不忍心太大聲。


  “為什麽不是遊戲,從頭到尾我們不是在玩遊戲嗎?”


  “你不懂!”魏懷音站起身,他努力地撐著早已沒有力氣的身體,撿起了地上的樹幹準備魚死網破。


  他明白一開始綁架鄭筱的人肯定有很大的陰謀,他不能讓這些人得逞,他魏懷音雖然不是什麽大英雄,卻是魏國公的兒子,為國為民,眼中隻有這楚國的大忠臣。


  也許有一天他爹會以他為驕傲。


  鄭筱不解,“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他們想抓的人是我,即使是你自投羅網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既然他們的目標是我,那麽我逃到天涯海角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況且……”她指了指這懸崖陡壁,手指放在唇間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饒是我是飛鳥也不可能逃脫,既然沒有辦法逃掉,那麽不如博一場,我鄭筱別的不會,武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她笑了笑,竟讓魏懷音覺得百媚生。


  此時他放開了,他活了這麽久,就是太在意很多人的想法才止步不前,而鄭筱就是隻有自己的想法才會活得如此瀟瀟灑灑。


  “沒路逃了吧?哈哈哈。”一副奸惡的嘴臉,那個大漢大笑,似是獵物被握在手心無法逃脫般。


  “這場遊戲你們是壞人,我應該算是好人吧。”小郡主嘟了嘟唇,“那麽好人打跑壞人不都是書裏寫的結局,你們是在違反遊戲規則?”鄭筱不悅,“你們現在的樣子像是在拆散一對心愛的人不讓他們在一起而逼兩人走上絕路後寫下‘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的詩句嗎?”她一派女俠風範。


  昂首立足天地間,“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誓死不從跳下山崖才對。”


  鄭筱恍然大悟,準備繳械投降。


  “這事你怎麽看?懷音?”


  魏懷音笑了笑,扯住鄭筱,在她耳邊落下一句。


  “那麽就搏一搏。”


  耳邊的風在吹,沙沙作響的樹葉聲不絕於耳。


  此刻好似是天地間唯一的聲音。


  當肖憶和蕭怡他們趕到時,就看見魏懷音抱著傻乎乎的鄭筱跳下了懸崖,他們連救他們的機會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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