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你也曾經屬於我
手忙腳亂地去抽紙巾，一個大總裁竟然慌張到心裡沒底。
他不是不搭話，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榮淺淺這樣擔心他，這樣給他處理傷口，他享受還來不及，恨不得去展廳拿玻璃把自己的手再划兩下，哪兒還有功夫回嘴。
可是，他依舊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是拿著紙巾給她胡亂擦臉。
榮淺淺一把將紙巾奪過來：「擦什麼擦？你手還傷著。」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生氣。」過了好久，凌亦深終於開了口。
榮淺淺一愣，她也有點不明白，只是覺得他傷了自己，他還把自己的傷勢瞞了下來，他不該瞞的，更不該瞞著她。
連老許都知道了，她還像個小傻瓜一樣，覺得他沒事兒。
「我氣你不知輕重。」榮淺淺撅了嘴，把擦濕的紙巾扔到垃圾桶里。「書信重要還是命重要？要是當時牆頭上一個磚頭砸下來可怎麼辦？這裡山路難走，連120都叫不到。」
她又開始啰嗦，可是凌亦深卻心頭一動，她到底還是向著他，護著他，想著他的。
她說的話他一個字沒聽進去，他只看到她有些泛白的唇瓣急切地開闔著，眉頭為他緊緊皺著，甚至眼裡的光也為他激動地閃爍。
他終於沒有忍住，手一伸，捏著她的下巴就把人提到了自己眼前，一低頭，結結實實吻上了她的唇。
「唔。」
榮淺淺正說的起勁，被他這樣堵了嘴自然更氣，雙手掙扎著推據，卻被1;148471591054062他牢牢箍在自己的胸膛里。
「凌……亦深，你犯不著用這種方法堵我的嘴，不想聽我說話，我閉嘴就是。」
「我去展櫃里拿書信，不光是為了保護這些文物。還是想給你一件東西。」
榮淺淺一愣：「東西？」
凌亦深從那堆書信里挑出一頁遞到她手裡：「是要給你這張，你去向許大爺討來。」
榮淺淺看了看，是一張很普通的毛筆信，只是落款處的名字她很熟悉，正是老許的老政委程僑光的名字。
「為什麼要讓我討這張？」她不明白。
「對你的雲福山項目有好處，這些書信是我搶救出來的，你開口要，許大爺不會不給。」
凌亦深說了這句話，就放開了她，低著眼眉默默整理手上的傷。
榮淺淺這才意識到，他似乎是在幫她：「你……在幫我爭取雲福山的項目？」
這有點不可思議，他們明明是對手。
凌亦深沒有答應，只是換了個話題：「你應該查過這個叫程僑光的人吧？他的能量有多大你也應該明白，如果能聯繫上他，拿下雲福山不在話下，問題是你該怎麼運作。」
話點到這裡已經吐露了太多信息，這明明就是把到手的交易拱手讓人啊。
「凌亦深，在雲福山項目上，我們可是競爭對手。」榮淺淺突然警惕起來，她不明白凌亦深要幹什麼，也許這是他的陷阱呢？
凌亦深笑了笑：「我們不是，這個項目又不是我的，是艾米的。」
「可……它屬於凌氏啊。」
「那又如何，沒有什麼屬於不屬於的，你也曾經屬於我，現在呢？」凌亦深攤了攤手，「還不是照樣把我當成敵人。」
「我沒有……我。」榮淺淺本能地想辯解，但意識到他說得是事實，她為了復仇而來，雲福山的項目也就是為了扳倒凌氏，這不就是把他當成敵人看嗎？
榮淺淺還想開口，老許卻已經走了進來，交代了一下晚上睡覺的床鋪被褥，轉身要回自己的卧室。
凌亦深給榮淺淺使眼色，讓她趕緊把那張信紙要下來，可是榮淺淺在猶豫，始終沒有開口。
「大爺。」凌亦深終於忍不住了，自己開了口，「這封信能不能借我回去看看，我覺得字跡好像和一個朋友相熟。」
老許頭也沒回，就擺了擺手：「借去吧，記得還回來就行。」
客廳又只剩下了兩個人，凌亦深再次把這封書信遞到榮淺淺面前：「沒有資金支持，爭取政治資源是厲華唯一的捷徑了，你真不打算拿著？」
榮淺淺抿了抿唇：「為什麼要幫我？你沒有理由。」
「那你為什麼剛剛要幫我呢？」凌亦深攤了攤自己貼滿創可貼的手，「作為敵人，你應該落井下石才對吧？」
「我……」
榮淺淺被他噎得一愣，定定看了他一眼，卻在他眼眸中看到了灼灼的火光。
「你……」他貼著她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她身上香皂的清新還有洗潔精的味道，混合在潮濕的空氣里，讓他越來越迷陷進去，「淺淺，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不然香港那次，今天這次，你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
「別說……」她下意識抬手堵住他的唇，每次提到香港度假村的冷水池她都會心跳加速雙頰發燙，「不許說。」
她是害羞，更是惶恐，惶恐自己內心無法控制的感情，她的手被凌亦深攥住，牢牢貼在他的唇上，她想抽手，可抽了幾回都動不了。
他把她的手抓牢放在胸口：「淺淺，有時候我也覺得應該放棄了，覺得從小到大，你這樣逃避是不是我們本就沒有緣分，但是……每次見到你，每次要把關於你的所有回憶用力忘掉，卻又那麼徒勞。」
他和老許是一樣的，面對如此破敗的關係和感情，明明知道堅守多麼不容易，卻還是十年二十年地呆在原地，還是盼望著能有奇迹出現。
「淺淺。」他一遍遍呼喚她的名字，再細膩的表達卻又說不出口。
語言如此蒼白無力，榮淺淺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手掌感受著他強勁的心跳，這些比動聽的情話還要讓她深陷。
「阿深……」她覺得喉嚨有些沙啞，已經激動地發不出聲。
「淺淺。」他把她摟進懷裡，貼著她的耳邊喘息，「我知道你怪我，榮國興的事，你媽媽的事，你都怪我，把雲福山的項目讓給你，我們還能再重新開始嗎？」
榮淺淺在他的懷裡一僵，沒想到他是在用這個和她談條件。
「重新開始……是什麼意思？」她猛然回過神，抬頭看著他近乎迷離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