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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徹底自由了

  我並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身上帶著不濃烈的酒氣。


  一個勁兒地死死抱住我。


  比他生日那天晚上,力氣要打多了,要緊的是,這次還沒有上次喝得多。


  他很清醒,我知道。


  但我悶不吭聲,我不知道該怎麼吭聲。


  只能忍受著他帶給我的巨大的壓迫力。


  但這還不算,他突然發了瘋一般地開始吻我,是那種撕咬程度的吻。


  各種撕裂的疼痛,偏偏他的手把我控制得死死的,我毫無辦法掙脫。


  那天晚上,我從來沒覺得這種事有這麼痛苦過,疼痛,疲勞,毫無招架之力。


  一點也沒有前戲,長驅直入,腦子混亂不堪,卻連汗水都沒有流一地出來,全是乾乾癟癟的疼痛。


  這種感覺,比任何鋒利的東西抵在我脖子,讓我直接斃命還要來得讓我害怕。


  因為這種感覺,這種痛苦,一點也不幹脆,而是持續的,無窮無盡的。


  事後,他一絲一毫也沒有歉疚的感覺,我覺得自己雙腿都要廢了,還有腰,甚至後背,甚至胳膊……


  他閉著眼睛靠在床頭:「我要在這邊待幾天。」


  這是為數不多的,他給我彙報自己的行蹤。


  不,不是彙報,是通知。


  我看著他,心裡有些酸澀,剛才的折騰讓我心生畏懼。


  「不要緊,反正我回去也沒事,多待幾天就多待幾天。」除了這麼說,我還能怎樣,「你要是怕我無聊,就補償一下我啊!」


  余焺的嘴角動了動,好像是譏諷地笑,聲音裡帶著涼意:「什麼補償?」


  「鑽石!很大的那種!」我脫口而出。


  其實,我真正意義上,只問他要過兩次東西,頭一次,是鑽石,這次,還是鑽石。


  畢竟是南非,鑽石不是很好么?

  儘管都是碳,但鑽石和鑽石,還是有區別的。


  也不難知道,為什麼他上次送我的鑽石那麼好,他在這裡有公司,常來這裡,搞點鑽石還不是什麼難事。


  「然後再喝砂礫放到一起?」余焺挑了挑眉,語氣不變。


  我大驚,他怎麼知道?


  挽上他的胳膊:「難道你不覺得那聲音聽起來很好聽?」


  我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不明白他今晚是在發什麼瘋,剛才的行為,如果算是打我兩巴掌的話,那現在他問我要什麼補償,算不算是給我一顆甜棗?

  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他開了口。


  他說:「顧風塵,以後不用跟著我,你自由了!」


  ————


  兩耳失聰,雙目失明……


  所有的感官全都失靈了,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反應,我也不清楚是怎麼眼睜睜看著余焺下床去了浴室,然後又穿好衣服走掉。


  留下我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里。


  聽到關門聲的一剎那,我像是被催眠的人突然聽到了打響指的聲音,猛地回過神,眼淚刷刷刷地就往下掉。


  翻過身趴在床上,抱著剛才睡過的枕頭,我放聲大哭。


  所有的情緒都通過眼淚宣洩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帶著滿身疲憊,我睡了過去……


  在夢裡,我的耳朵依然嗡嗡作響,是血液流動的聲音,血像是全湧進了我的大腦里,即便是睡著,在半夢半醒之間,都有極大的感覺。


  很清晰,讓我手足無措。


  其實我是一棵小草,而余焺是大樹,替我遮風擋雨。


  突然這棵樹不要我了,拋棄我了,就這麼突然拋棄,我怎麼也反應不過來。


  以前我自信地以為,總會是我先走,我會想盡辦法,絞盡腦汁離開他,等我自己羽翼豐滿,脫離他的掌控。


  真的是我太自信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有控制欲的他,會放我自由。


  這一棒子,把我徹底打懵了。


  我在夢中哭醒,又哭到睡著,然後再哭醒……


  如此反反覆復,周而復始。


  直到終於真的一點醒來的力氣也沒有了,徹底睡過去……


  ……


  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渾身已經沒有不適,除了有些餓之外,一切都好。


  坐起身來,打算抽一根余焺留下的煙,才發現,柜子上放著一個大袋子。


  不,準確的說,那袋子不算大,跟巴掌差不多。


  我很確定余焺走之前,沒有拿東西。


  煙都忘拿了,我把袋子拿了過來,是棉布袋子,裡面啊的東西特別重。


  繩子鬆鬆垮垮地系著,像被人扔在這裡的一樣。


  我拿在手裡掂量幾下,心裡大概已經猜到是什麼東西了。


  拉開繩子一看,果然,是一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那麼大的鑽石。


  徹底懵了,真的懵了。


  誰說的鑽石都是碳,我手上的這一顆,就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無論男女,都會被他閃得睜不開眼。


  太閃了。


  我把鑽石拿出來,放在手上,呵,真有二分之一個手掌那麼大,前提是,我的手指雖長,但巴掌並沒有多大。


  余焺帶我到南非來,就是這個目的么?


  說什麼談生意,不過是忽悠我罷了。


  也就我那麼傻,相信他會帶我這麼一個女人來談生意。


  把鑽石直接扔到柜子上,也懶得用袋子裝,順手拿煙盒打火機,開始抽起來。


  他什麼時候過來,把這鑽石放在這裡的,我絲毫不想關心,哭到濕潤的枕頭,他一定過看到了。


  但他還是走了。


  扔下這鑽石,就走了。


  其實我哪裡是稀罕鑽石,上次他送我的那個,還不是被我一直扔在那裡么?


  我不過是想不到我想要什麼,就隨口一說而已。


  這麼大的鑽石,我帶出去都嫌累贅。


  不知道聽Chairman里哪個姑娘說過,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它是久遠了,久遠到就這麼一直在這裡了。


  前不久我還勸過那個叫劉思雨的女大學生,說什麼不必因為一杯牛奶哭泣……


  輪到我自己,可還不是懵了?!

  想了很久,把余焺留下的煙全部都抽完了,我終於想通了。


  也好,免得我絞盡腦汁,想著離開他。


  既然他放我走了,我應該高興的,不是么?


  收拾好東西,順帶把給他買的領帶拿去扔了。


  剛做完這些,手機響了。


  是余焺的司機。


  呵,這就要趕我走了么?


  也沒說什麼,我到南非來,帶了一些衣服,也不要了,買的東西,也不帶了,他的領帶,被我扔了。


  獨獨帶走了那顆分量很足的鑽石。


  南非司機把我送到機場,然後把機票給我。


  還有半小時登機。


  我拿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想想還是算了,有鑽石就夠了。


  ————


  回到A市的時候,氣候適宜。


  我直接殺回公寓,還沒上樓,就看到余焺的助理在單元樓門口等著我。


  「余總說,有些零碎的東西在上面,讓我幫他收拾下來。」助理說話不卑不亢,也沒有任何錶情。


  我笑了笑:「好,你到上面來吧,坐著等。」


  他拒絕了。


  我也沒多說什麼,直接上樓,開始收拾余焺的東西,他的衣服,他的領帶,他的鞋子……


  什麼時候,他有這麼多東西在我這裡了?

  其實,他並不稀罕這些東西,一點也不稀罕。


  但他讓助理來收拾,帶走,目的就是告訴我,我們之間,已經劃清界限,沒必要糾葛。


  我一樣樣收著,一點也沒有難過。


  交給助理的時候,他放在車裡,然後拿出一個本子:「這是這套公寓的房產證,余總讓你收下。」


  我歡天喜地地接過:「好,謝謝了。」


  房子我都有了,明天再去把車子取回家,六百萬的車啊,我也是有房有車有事業的人了,難過什麼。


  這麼大半天陪他過來,得到了這麼多東西,我也不算是虧。


  這不是自我安慰,也不是沒心沒肺。


  而是,我已經哭過了,煙也抽了,難道還要喝點酒?


  呵,那不必了……


  把公寓里裡外外打掃了一邊,又把衣服洗了,灑了香水,洗了澡。


  天終於黑了。


  我躺在床上,活了二十三年,我被一個男人背叛過放棄過,又被一個男人這麼折騰過,想想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如果有一天,我修鍊到米雪那樣的性子,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下床,點了一盞熏香,這是瀟瀟送我的,說是助眠。


  躺回床上,身邊沒有了中草藥的味道,換成了淡淡的熏香,竟然有些不適應。


  不適應也要適應。


  但我還是,失眠了……


  被手機吵醒是在上午十點的時候,一看屏幕,是一串陌生號碼。


  但我經營Chairman以來,也不失有一些歡場上往來的人給我打個電話我發個信息寒暄幾句。


  所以我也沒做多想,接了起來。


  「哆啦姐,是我。」那邊一個小男生略帶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一愣,抓了抓頭髮:「蘇寒?」


  那邊停頓了一下:「我能借點錢么?」


  呵,我能說不么?

  瀟瀟的人,我得小心伺候著才是,現在沒有了余焺這座靠山,我還不得能養著一些人脈,就養著一些。


  別看瀟瀟平時對蘇寒挺厲害,但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我很快答應下來:「你在哪裡?要多少?」


  然後,他磕磕碰碰地報出了數字和地址。


  我有點頭暈,一個十八歲的小男孩,居然一開口,問我要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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