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還有哪句話
余樂不想讓田秋秋饞著,而是讓她一醒來,就能直接吃上好吃的魚肉。
他把鯿魚殺了。開膛剖肚,掏了內臟。
然後選了魚肚上兩片肉多的地方,解了下來,又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剔了細骨絲,碼在一塊布上。
這些好肉,留給田秋秋吃。這丫頭,已經餓了差不多三天了,正常人餓三天不吃東西,都得哭爹喊娘。
何況真計較起來,余樂和她,還不止餓三天呢。因為這段日子來,他們都沒吃過一頓好的,尤其是最後斷食的那兩天,根本是處於半飢餓的狀態的,細算下來,已經餓了有四到五天了!
讓人心疼的是,這丫頭並不鬧,只是實在受不了時,才偶爾喊兩聲餓,大部分時間,她都是軟綿綿的,無精打采地在那躺著。
她的臉龐,也在以可見的速度在瘦下來,下巴角都出來了。
讓人不忍多看!
死亡是恐怖的。無論準備得多麼充分,無論表現得多麼坦然,在真正面對的時候,誰也接受不了那種孤苦與煎熬。
一天天走向死亡的滋味,能把人折磨到瘋。
除去魚身上的好肉留給田秋秋吃。
剩下的,魚頭魚尾,魚鰭魚鰓,還有脊椎骨之類,那就是余樂的美餐了!
一整條脊椎骨,上面的肉還是有很多的,就是不方便吃,需要把骨拆下來,一點點用牙齒撕,然後又整根骨頭伸進嘴裡吮,吮掉每一條肉絲,每一點髓味,才肯罷休。
魚鰭當作軟骨,切成小片,慢慢嚼碎了,倒也能吞得掉。
不過,那魚鰓是真的不好吃,嚼起來跟塑料一樣,還比塑料多了一股濃濃的腥苦味兒。
當然了,地上還有一份東西,也是不能浪費的。
那就是內臟。
魚腸魚肝魚膽魚膘!
這些東西,雖然挺臟,但至少也能給人提供能量。
對於現在都已經開始吃土的余樂來說,他是沒有資格再嫌棄這些的。
他把魚腸翻開,捋掉裡面的穢物,然後用水沖了幾遍,沖乾淨了,直接切成一小節一小節的,放進嘴裡嚼食。
腥、臭,但對於他來說,這都不是事兒。
余樂搞定完自己的肚子,又拿水漱了口。這才又給田秋秋操弄起來。
她吃不了生的肉,余樂就拿那個打火機,從鄒項龍身上搜來的那個,將生魚片兒慢慢熏烤,希望能熏個半熟也好,起碼能去掉大半的腥味兒。
為了節約燃油,余樂用匕首,一次就串上好幾片兒,然後按出火苗,一起熏烤。
一股淡淡的魚香味兒,飄入余樂鼻子里來,特別的誘人——
沒鹽沒調料,在正常人眼裡,是肯定不會覺得它香的,但對余樂來說,它比什麼都香!
余樂咽了咽口水,偷偷扯了一小片下來,放嘴裡嘗。
已經能吃了。
想完全烤熟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做到這樣了,去掉大半的生腥味道。
余樂舉著魚片兒,來到田秋秋身邊,將她搖了搖。
田秋秋悠悠醒來,看見他的臉龐,很乏力地笑了笑:「樂樂哥……」
余樂沒說話,只是捋下一片魚片兒,放到她嘴邊。
田秋秋被肉香味引誘到了,也沒看清到底是什麼,就用牙齒叼走了。
魚肉進了她嘴裡,被她嚼了一嚼,還不捨得吞,反覆地嚼了起來,眼珠子轉到他臉上,道:「好好吃,樂樂哥。」
余樂笑道:「好吃就吃吧。」
等她把嘴裡的吞掉后,余樂變戲法似的從背後又扯下一塊魚片兒來,再遞去她嘴邊。
「樂樂哥!」
她簡直開心壞了,不敢相信地看著余樂,微張著嘴,讓余樂將魚肉放入她嘴裡。
「樂樂哥,你打到那隻魚啦?」
「是呀,運氣好,終於被我釣上來了。」
「可這肉……怎麼是熟的?」
「我用打火機燒熟的呀。」
一份吃完了,余樂再竄起另一份,繼續熏烤。
「等會哦,很快又有得吃了。」
四五分鐘后,余樂把第二串燒得半生不熟的魚片兒,再遞到她的眼前。
「樂樂哥,你也吃呀!一起吃。」
余樂笑了笑:「我早吃過了,還等你呀。整條魚我都吃掉一大半了。」
她笑了笑,繼續用牙齒叼肉。
又一塊肉遞到她嘴邊時,她卻不張口了,抬手拿了起來,反遞到余樂嘴旁:「你吃!」
余樂看了看她,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知道她的心意,也就不推辭了,張嘴接了過來。
全部魚肉吃完,雖然不能管飽,但也填上了大半個胃了。
這三天來,他們再一次吃上東西,那幸福與喜悅,不必多說。
兩三個小時后,田秋秋精神就恢復了一大半,身體也有些勁了,自己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靠在余樂懷裡,繼續陪他說話。
這一頓魚肉,又能讓他們的肚子多一天舒服了。
余樂趁著身體有勁,出去找了一圈,可惜,這洞中,再沒別的能吃的東西了。
真正的彈盡糧絕,只剩下水,還有……土!
為了保持熱量,也趁現在肚子不鬧,他們又睡起覺來。
余樂將田秋秋攬在懷裡,一頓長眠。
再醒來時,已經過了七八個小時。
田秋秋比余樂醒得早,她這兩天大半時間都在睡,所以不太睡得了了。
「秋兒。」余樂輕輕喚了一聲。
她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想得十分入神。
「哦,樂樂哥,你醒啦?」她怔了一下,應道。
「想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想了一下我姐姐。」
「噢,樂樂哥,我……好想聽你對我說一句話呢。」她轉過臉,目光灼灼地盯著余樂。
余樂笑問:「想讓我對你說什麼呀?」
她抿了抿嘴唇:「你自己想想,還有什麼,是沒對我說過的。」
有什麼沒對她說過的?
這些天,他倆無話不談,余樂連他跟另一個女人(蘇舞)那些親蜜事兒,都沒向她避諱了。
沒對她說過的話,還真沒有什麼呢。
噢,對了!
余樂突然反應過來。
還有那一句話,沒對她說過。
余樂本來以為,這是行動上的事兒,已經不必再用語言說出來了的。
所以,他一直沒想到要說。
同時也沒找到正式而嚴肅的場合來說。
她應該指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