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叫爺爺
第十九章叫爺爺
楊紹基這麽一提,大家覺得有道理。李建軍可以在楊家學武,但總得有個名分才好。既然楊家不願意有師徒關係,但這人天天來家裏舞槍弄棒的,也不好和鄰居解釋。
楊超英說:“軍軍,老爺子不願意你叫他師父,你就給我做個幹兒,叫他爺爺。”
餘賽珍白了兒子一眼,道:“說正經的呢,別添亂了。”
楊紹基說:“我倒覺得老五說的靠譜。就說是老輩的遠親,沒上學,接來鄉下小住。”
李舜承也說這辦法好,免得族人鄰居饒舌出一些不好聽的話。
大家都以為這樣可以避免好多解釋的麻煩。楊超英說:“既然定了,軍軍以後就住我們家了。”
李建軍說:“好。”
外婆有點急了:“這怎麽行?”
林麗英也說這樣太麻煩楊家了,其實是心裏舍不得兒子。
楊超英開玩笑說:“你們放心,如果老爺子敢虐待他,就告訴我。”又看著李建軍說:“你願不願意住在鄉下?”
李建軍是一心想學武術,隻要楊師傅答應教自己,其它的都不是事兒。就說:“我願意。”
看兒子這樣堅決,林麗英母女也不好多說,況且李舜承已經答應了。
楊紹基見大家統一了意見,就說:“以後軍軍就叫我爺爺,有人問起來隻說是老輩的一個親戚,也不知道怎麽排輩分。”
楊家老三老四也說就這麽辦,以後是不是叫我們三爸四爸。楊超英說:“那我就是五爸了。”
大家又互相取笑了一會兒,這事就算正式定下了。李建軍叫楊家幾個兒子“表叔”,叫楊紹基夫妻“爺爺奶奶”。
這身份定下了,訓練的事就留給楊紹基夫妻來安排了。
李建軍終於讓自己重生後的第一步走上了既定的軌道,他相信以後的路也會按部就班地推進。
在楊家呆了差不多一天,看著太陽偏西了,李舜承一家才離開。在李建軍的要求下,說定了明天就開始來這裏學習。
回到家,李建軍就開始整理衣服,其實夏天也就二套汗衫,還向父親要了本子和鉛筆。外婆拿了那個上學用的新書包,讓他把整理好的東西放進去。
下午楊家回來的路上,他有一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就是自己在楊家生活的費用。
中午大家似乎都忘了這個事。他雖然看起來是七歲的小孩,但內心是個成年人。他知道對於一些細節的疏忽,可能會引發整個計劃的失敗。
父親李舜承已經打聽過,楊師傅為人接骨治療都是免費的。當然這個時代沒有私人診所,楊師父名聲在外,來求醫的人很多。隻要人來了,他從不拒絕。
李建軍覺得自己和他們都不一樣,他是吃住在楊家。按自己前世的習俗,這得付一筆不少的生活費才合理。
趁著父親空閑的時機,他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李舜承其實也已經考慮過了,隻是覺得中午的場合不太合適,想明天隻有楊師傅一人在的時候再提起。
聽得父親有了考慮,李建軍總算安靜下來。明天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他也有著一般孩子的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楊家的習慣,當然不適應也要努力適應。這是自己新生命的第一步,隻容許成功。
一個人的時候,他趴在飯桌上一邊扇著電扇,一邊慢慢地回憶前世了解到的對於武術的那些知識,想著以後可能會用得上。對了,自己的K線圖還沒有完成,紙和彩筆也要帶上。
今天步行去楊家時,其實也隻花了半個小時。如果自己一個人去,就會跑著去,時間會更少。這樣想著,就覺得每天晚上是可以回家的,但父母肯定不放心他一個人走這麽長的路。不過這不重要,以後再說。
晚飯後,父親李舜承把他叫去,說去河邊走走。李建軍知道父親要給自己一些交代,就拉著他的手出了門。
父子二人穿過東門大街,遇到一些熟人,問父親為什麽不讓兒子上學。父親含含糊糊地答應幾句就會走開。原來李建軍退學的事經過大院鄰居們的傳播,很多街坊都知道了。
看起來,自己的任性,給父親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但他知道父親能扛過去。因為在前世,自己從小就沒見父親被壓垮過。
沿著河邊的台階,好多洗衣服的街坊見他們過來,也都開始議論起來。有些心急的就喊住李舜承想證明一下傳言是不是真的。
李建軍看父親似乎有點被問得煩躁起來,小跑著想把他拉離這是非之地。其實李舜承是在思想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隱瞞也沒什麽意思了,不如幹脆自己坦承了反而傳言會停下來。
李建軍看父親停在了一個中年婦女麵前,她正委婉地向父親打聽自己為什麽白天沒去學校。父親把兒子推向自己身前,說:“軍軍說自己不想上學,孩子的事讓他自己做主吧。”
中年婦女嘴巴張得老大:“啊?孩子都能自己做主了?李老師的心可真大。”
一群女人也嘻嘻哈哈地附和著。李舜承拉著兒子趕緊離開了。
看起來自己要成名人了,李建軍覺得莫名其妙。自己退學的事原來成了不小的新聞。一個人的生活方式如果與大多數人不一樣,就要準備承受別人的不理解。他又一次慶幸自己有個好父親。
李舜承帶兒子出來,是想避開嶽母和妻子,跟兒子說一些男人的話。李建軍也猜到了這一層。現在被這些街坊不斷的打擾,他看父親好像欲言又止,就說:“爸爸,放心吧,我一定會比在學校更有出息的。”
李舜承相信兒子會有出息,但他是擔心楊家會有壓力。在自己熟悉的人中,沒有聽說過誰家的孩子不上學專門學武術的。還有學武這種惡習應該早已被革除了,現在也沒聽說過有拳師明目張膽地收徒弟開武館的。
楊師傅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他一直以來義務救治來尋求自己的骨折傷員,在四鄉八鄰中很是被人敬重。但他昨天流露出來的擔心也是事實存在的,一旦被人舉報收徒弟習武可能會被戴上一些帽子。自己也是太自私了。現在他就是想讓兒子記得昨天楊師傅為他設計的身份,使楊家不至於因為自己和兒子的任性而陷入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