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午宴

  第十八章午宴

  一幹人回到家，餘賽珍她們還在井邊洗菜。楊紹基把一籃剛收的蔬菜也放到了一起，對李建軍說：“我們來練練腿。”


  李舜承和兒子女兒隨著楊紹基來到院子西邊。李建軍有點興奮，不知道這第一課會學什麽。


  楊紹基問：“有聽過站樁嗎？”


  李建軍搖了搖頭。在前世當然聽過，但現在是七歲的小孩，他讓自己一定記得這身份。


  楊紹基說：“好，我們就趁著他們做飯的時間，來站站樁。”


  楊紹基做了個示範，讓李建軍學一下。


  看著師傅的樣子，李建軍有模有樣地學著。分開兩腿，雙手抱球。李舜承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看著兒子。


  楊紹基過來摁了摁他的手臂，李建軍一下就垂下去了。楊紹基讓他重新架好，說：“我們武術的每一個架勢都是用來搏擊或防身的，所以，都要用力。”說著問李建軍：“你有沒有在腋下抱過籃球？”


  李建軍點了點頭。楊紹基說：“好，你先站著，現在就當兩個腋下都抱了個球。手臂還是保持這個姿勢。”


  李建軍試了幾下。楊紹基又來摁了摁他的手臂，說這下可以了。


  李建軍也很驚訝，這麽一調整，二個腋下就好像真的各夾了個充了氣的皮球，又有一股反彈力頂著內臂。以前可從來沒體驗過。以一個成年人的成熟來領悟這啟蒙的第一課，李建軍的悟性讓楊紹基十分詫異。


  楊紹基對著李舜承，一臉迷惘，說：“這孩子是不是學過的，怎麽一說就會了？”


  李舜承也奇怪兒子的悟性。這個需要體驗的過程，讓自己做可能也沒有這麽快就會了。


  他們對話的當兒，李建軍一直搭著架勢一動不動。楊紹基過來，說放下吧。李建軍放下有點發酸的手臂，說：“師父，我還能站，繼續吧。”


  過了一會兒，楊紹基讓他再把剛才的姿勢做一遍，說：“感覺一下腋下的力量。穩住，再想象著兩個手掌相對著也抱著一個球，還往裏擠，但也有一股力量把二個手掌往外推，對就這樣，感覺一下。”


  李建軍發現自己二個手臂和手掌都被一股磁力吸引著，又被另一股力量排斥著，還有一股力量慢慢地從要間升起來，似乎膠著了整個上半身。這是得益於前世上大學時選修了一門解剖學，對於力量的走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楊紹基看他有模有樣的架勢，說:“把你現在的感覺說一下。”


  李建軍說了自己身體的感覺，特別強調了上半身好像膠著了，是個整體，中間是空的但有彈性。


  楊紹基嚇了一跳，在一個初學的孩子身上，這應該是練了一段時間才會出現的反應。想想這孩子確是與別人不一樣，出現在他身上的一切都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待。


  李舜承對兒子是越來越有信心了，而且這表達能力也驚人，分明就是一個受過較高教育的成年人。


  楊紹基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第一次收個徒弟就遇到了這麽有悟性的苗子，雖然沒明確說是徒弟。


  看李建軍還挺精神的，楊紹基說上午就把站樁給學了，讓他練習兩腿分開半蹲紮馬步。很快李建軍又學會了，那個力和力的走向的感覺也出來了。


  女人們還沒開始做飯，李建軍已經掌握了站樁的基本功法。楊紹基讓他自己在一旁繼續練去，他就帶著妹妹找地方去了。


  結束了這第一課的教練，楊紹基有點回不過神來。他從小在武館長大，沒有碰到過這樣的苗子。不管多有天賦，也得有個過程才會達到這孩子的程度。


  李舜承也是第一次看到兒子在習武上的天賦，想想退學的事應該是做對了。


  在等飯的當兒，師父和父親對孩子的怪異現象做了很多猜測。李舜承聊了發生在兒子身上的一些神奇的事。最近他還注意到兒子記憶力超人，當然畫K線圖的事他沒有提起。


  作為父親，他特別想進入兒子的夢境。他相信隻有那個夢能解開發生在兒子身上的這一切怪異現象。以物理老師的頭腦，他不太相信所謂的靈異事件。但兒子遇到的完全就是物理世界無法解釋的詭異現象。


  陽光有點熱辣起來，二個人進得屋來仍然無法放下對李建軍的好奇。不知不覺廚房裏飄出了一陣一陣的香味，楊紹基看了看外麵的太陽影子，說兒子們快要回來了。對於怎樣來教授李建軍習武，楊紹基說自己沒收過徒弟，等下兒子們回來了要一起好好計劃計劃。


  不一會，三個小學老師一起到家了。平時很少三兄弟等齊了下班的，中午其實他們一般在學校食堂吃了回來。今天回來是因為李建軍的緣故。


  西風角那間屋子的樓下，一張八仙桌，上麵擺放了十幾盤菜。中間一個大燙碗滿滿地盛著炒粉幹。這是今天的主食，在當地，一般隻用來招待客人。


  楊家老三叫新政，老四叫楊超美。二人今天第一次見到李建軍。這兩天老五口中不停地提說著小神童，他們心裏似乎對這孩子也很熟悉了。


  剛回來時，三人已經認識了，也確實有熟悉蠻久了的感覺。


  飯桌上，除了林麗英有點不太自然，兩家人似乎認識了好久。特別是外婆，簡直把自己當成了主人，和餘賽珍忙前忙後地伺候著。


  李建軍後背的汗衫濕了一大片，臉上也在冒汗。老三見了，取笑父親，是不是沒收過徒弟，今天抓到一個就不知放手了。


  楊紹基看了下李建軍，也覺得有點滑稽，說：“軍軍，你今天練過了。怎麽樣，這站樁練起來也不簡單吧？”


  李建軍一臉清純地咧著嘴，說：“腿有點酸。”


  老四揶揄道：“才有點呐，那還早，再練一個小時去。”


  看二個哥哥拿李建軍開玩笑，楊超英插話道：“我沒說錯吧，第一天就有模有樣了。我當年練站樁可沒少挨爸媽罵。對了，還被打過。”


  餘賽珍見兒子們沒大沒小地打趣著父母，怕李舜承不習慣，說:“看你們這長不大的。李老師他們在呢。”


  楊超英對著李建軍做了個鬼臉，說：“軍軍，別聽奶奶的，我們說我們的。”


  李舜承看著這一家人，站了起來，說：“今後要給你們添麻煩了，軍軍會經常在這裏的。”


  楊紹基也說，趁大家都在，有些事情需要計劃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