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不，他是我的一個…
「此物，你拿著，你們二人，暫時就在此地。」
王天與兩人交流幾番后，將手中的神幽戟，交給艾斯德斯。
「交給我？」
艾斯德斯有些不知所措的握住這桿長戟。
古老的長戟身，沒有絲毫光澤，也不知是何等材質打造，剛剛握住，一股冠絕恐怖的靈識，隱隱從裡面散發，古老的氣息彷彿能夠令持有者回到這桿神戟曾經輝煌的時代，見證它所帶來的一幕幕混沌戰爭。
王天點點頭，繼續望著周圍，開口說道：「這裡，終究是我耗費心血創造的混沌世界，雖然如今已經殘破，但若復甦一二，就之前那位青霧源族所說的混沌宙元聖國，就可輕易顛覆。」
聞言，艾斯德斯與邀天微怔。
似有幾分不敢相信這話。
之前那位青霧神將，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可對方自稱也不過混沌宙元聖國中的一員，還算不上頂尖的強者，其內部肯定恐怕哪些頂尖的強者，更是多如億萬塵埃，數之不盡。
這區區一混沌界，怎麼可能覆滅那等龐然大物？
兩人心中其實都有許多問題，但都沒有問出來。
比如，為何自己會被這些新建立的混沌宙元聖國，稱為天邪一族？
哪位統御至上的聖女，與這一族有何矛盾？其中作為賜予她力量的王天，又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被稱為禁斷之地的夜靈界，怎麼會是他創立的？他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最重要的，他想要復甦此界，言語中的意思，是想要推翻如今的龐然大物？這其中到底背負著什麼樣的使命，才能讓他一人，面對整個混沌宙元聖國？
「你…你難道想要？」
艾斯德斯心中雖然有幾分茫，但瞬間理解出王天的意思，不由眼眸閃亮地看著他。
他難道想要覆滅所謂的混沌宙元聖國嗎？
想想，艾斯德斯沉寂的熱血，忽得沸騰起來。
戰爭，征服，覆滅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我？」
王天搖搖頭，他可沒將對方當做對手。即便如今，哪是一個真正的混沌國度。
「走吧，我帶你去夜靈界幾個地方。比較關鍵…」
王天沒有過多解釋。
現在給她們說這些，是理解不了的。雖然歷經三千年，她們的眼界和實力，早已脫離當初的宇宙桎梏。但依舊還是太低了。
王天的搖頭，讓艾斯德斯有些不高興，重重哼了聲，幹嘛不和我說？不過還是和邀天一起乖乖跟著王天。
充滿陽光的夜靈界，掃去陰暗晦澀的氣息，照耀出無數的殘垣斷壁，已經被時間侵染的痕迹，一花一草一木，依舊清晰可見。
三人御空凌風，不知走了多久，最終出現在一處宮殿的面前。
「七曜界王殿。」
見過夜靈界無數殘破的宮殿，眼前的這一座，保存的尚有幾分完好，且極為龐大，就兩人視線所及，幾無盡頭。
縱橫延綿數百萬里，比之她們之前在宇宙漂泊時，見過許多龐大的世界大陸，還要恐怖。
距今也不知過去多少歲月，宮殿依舊散發著一股橫絕混沌的恐怖威壓。
若非處在王天身邊，恐怕兩人瞬間就被這股威壓震碎心魂了。
「這裡，是夜靈界的核心聖地，也是夜靈界主人的，七曜混沌界王的宮殿。」
王天不急不緩的解釋道，「夜靈界的作用，是監御無盡混沌宙元。在這裡，只要想，可以見到混沌宙元下，任何一處混沌世界的情況。」
聽到這話，兩人都有些嚇傻了。
其實，這裡確實已經不能用宮殿來形容了，它更像一個獨立的界域。
如此龐大的一個界域，只是夜靈界的終極機構所在。
「監測無盡混沌宙元？」
邀天咽了口水，雖然被她遺忘無數年的動作，在這一刻，正常的做了出來。
「主人，這裡，可以看到混沌之下的宇宙么？」
邀天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話讓王天無表情的面容，鬆動了幾分。不是因為這個問題多深奧，多簡單。而是因為有些蠢。
「你認為可以嗎？」
王天覺得這個女奴實在有些差勁，淡淡反問了句。
「如果可以，那我們之前所經歷的，豈不是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被記錄下來？」
邀天心臟跳動的很快。
這太可怕了。
艾斯德斯心臟也猛地跳了跳，眼中又是好奇，又是希翼地看著王天。破天荒有些撒嬌似的，拉了拉王天的手臂。
「好吧。」
王天領著兩人，從這浩瀚連綿的宮殿群，選了最邊緣的一個角落位置，進入其中。
「宇宙部。」
兩人看著這座宮殿，隱隱有幾分激動。
這座偏殿同樣很大，非常大，殿內空曠，四周的雕刻的畫面都十分的古樸和生澀。殿內已經被堆砌了無數的巨型黑石，只有最中央，還緩緩漂浮著半塊閃亮著如彎月般的儀器。
「諸天宇宙的觀測，只是夜靈界的額外兼任職務，甚至連職務都算不上，只是額外娛樂項目，可有可無。這處宇宙部，應該很少被分配司職監測者。」
王天帶著兩人走到前面的儀器面前，淡淡道，「這是應該是觀宇星斗儀，可惜，已經壞了大半，其他偏殿的混沌星斗儀應該只壞了三分之一左右，都不能用。」
夜靈界極少觀測混沌之下的宇宙，因為在無盡宇宙中，有夜靈界的無數分部。
叫作黑暗天域，只不過作用較為單一，只用於關押無盡宇宙中誕生的強者。
「這樣嗎？」
邀天有些懷疑，又有些可惜。
「應該修不好嗎？這儀器，看著有些恐怕…」
艾斯德斯皺眉，這儀器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彷彿只要摸上去，她會瞬間死亡。
王天沒說話，揮了揮手，一股沛然的灰色力量，注入其中。
霎時，儀器迸發出決裂的白色光芒，彷彿覺醒了某種神秘力量，底座也如同水銀流瀉般，被儀器所帶來的光芒所掩蓋，無數條紋絡，順著宮殿的地面，開始諸如到整座宮殿的四周。
「你們想看什麼時候的？」
王天問了問。
有時候，能夠看以往走過的無數過程經歷，確實也是一種享受。
「我記得，一千年前，那時，我記憶深刻，我與邀天兩人在一處名叫洪武宇宙無盡星空，與數十位機械主宰，仙道主宰大戰了接近五十年…打得昏天黑地…」
艾斯德斯有些興奮，又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
那是讓她終生難忘的一戰。
王天點點頭，其實想要從這裡面，搜尋到某個節點的畫面，並不容易，需要的條件也十分苛刻。但對他來說，非常簡單。
只是略微點了點儀器幾下，霎時間，一過澎湃的力量，從這儀器中凌空御射，旋即布撒在上空，呈現一張幾如遮天的畫幕。
畫幕中，鏡頭被無限拉遠，是某個宇宙中的一角，浩瀚星空，閃耀發光的星球形狀不一，匹煉的光芒，如星穿珠，數十道身影，在其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整個星空都掩蓋了。
這是身為主宰級的大戰，戰況十分激烈。
某些閃爍的星球，幾乎是瞬間爆炸，或是被凝聚成強大的能量，彷彿崩亂般，瞬間破滅成無數碎片，又凝聚成各種武器。
僅僅是這一個瞬間，這處星空中，原本看似無窮無盡的閃耀星球，盡數化為一空。
緊接著，畫面又轉到下一個星域…如快進般…
最終，白色的冰氣，覆蓋整個星域，冰絕寰宇，只剩下兩道身影。
「看，看，你快看，那就是我！」
艾斯德斯一直壓抑著的聲音，終於忍不住興奮開口，指著中央，如同一個小孩想要向大人炫耀自己今天考了一百分似的。
「看到了。」
王天揮了揮手，巨大的畫幕，被拉近無數倍，才真正看到了艾斯德斯與邀天的影子。
她喘著氣，衣屢破損，肉體破損得幾乎每一處完好，連臉頰都一般化為枯骨，極為慘烈，喘氣時，每呼出的一道純白色的冰息，都化為血色，飆射而出，爆炸在星空中，非常壯觀。某些還算完好的巨型星球，被她因為力竭而無法控制的冰息，直接冰凍粉碎…
「真難想象…竟然真的看到了。」
邀天深吸口氣，有些無法想象這處混沌世界的恐怖。
這場戰鬥，她太熟悉了，可以說九死一生。最後兩人都剩半條命，恢復了一百年，才完好。
「主人，你莫非是這夜靈界的七曜混沌界王？」
邀天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他能帶她們來到這裡，隨意出入畏懼其中的威壓，甚至揮手修好這些神秘的混沌儀器，邀天這麼猜測，非常有道理。
王天忍不住颯然一笑，這小女奴還真是喜歡瞎猜。
搖搖頭，王天看著兩人好奇的眼神，還是回了句：
「不，他是我的一個下屬。」
兩人瞬間化為石雕，難以清醒。
王天則揮了揮手，龐大的畫幕，隨意翻動著，閃過宇宙中曾發生過的一幕幕……
直到，看到某一幕，王天頓住了，面色有些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