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威逼上官顏
慕容宸所言的意思,彼此都懂。
可是有無數種方式,慕容宸都想過,可是唯獨沒有想過姜瑤會是如此。
姜瑤亦是和顏悅色的看著慕容宸,他看著姜瑤依舊的笑面,只覺得心裡陣陣的發寒,那眼眸他沒有一次看透過。
一次次沉浸在表象下,沒有一次走進過她的心裡。
「夢終會醒,夢終究是夢,醒來千瘡百孔,斷壁殘垣才是真。」
「那公子怎知自己不是那個造夢之人。」
姜瑤反問著慕容宸,他在心裡一顫,原來她什麼都明白。
慕容宸原本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如今看著笑面不在意的姜瑤,全然沒有了任何意思。他一個冷笑,從袖口內拿出那個荷包。
他放在手心遞給姜瑤,「解藥我早就配出來了。」
姜瑤看著他沒有立馬去拿,她深吸一口氣,問著:「你想要什麼,只要寡人給的起。」
「出宮,永不再相見。」
慕容宸手一翻,荷包從他手中脫落,掉在地上,劉尚儀立刻撿了起來。
姜瑤看著他往宮門口離去的身影,緩緩到了一句:「願公子餘生平安喜樂。」
淡漠如水的言語,沒有絲毫情感的波瀾,可是慕容宸心被揪緊,他腳步停在宮門口,道:「帝上打算如何對待柳絮?」
「處死。」
姜瑤垂下眸子,想是說著在普通不過的事情,拿捏著宮內所有人的生死,慕容宸眉頭一皺,「讓我帶走吧。」
姜瑤沒想到他會如此說,醫者仁心固然是沒錯,她往後看了一眼劉尚儀,一個示意,劉尚儀立刻前去內廷傳柳絮。
慕容宸思慮著她的那句「平安喜樂」,他一個冷笑,緩緩道著:「你可知這麼多年我所有的喜樂,都已經系在了你的身上。」
知道與否,答案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慕容宸大步往宮門外走去,腳步沒有絲毫的停息,姜瑤面對著他的背影,一個作揖著。走在他身後,出了後宮的宮門,一個上朝,一個出宮。
背對著慕容宸的姜瑤,眼睛亦是一片紅,她提著裙擺一步步的走上朝殿,接受群臣的叩拜,坐上那個九五之尊的皇位。
「上朝!」
太監們一聲高喝著,一日日的周而復始,姜瑤正對著的方向,儼然還能看見慕容宸帶著元風和柳絮,姜瑤一聲嘆息,這就是後宮,哪有那麼多的真情。
就是有,姜瑤也將所有給了段景延。
她從來沒有覺得做一個皇帝,需要這麼累,這麼多的不擇手段,不得已。
劉尚儀捧著解藥,大步的走向冷宮內,塞給負責送飯的小宮女,千叮嚀萬囑咐了一頓,小宮女拎著午膳,這才在山河鐵騎的重圍下,走進了冷宮。
冷宮內,白玉在庭院內吃著笑聲,小宮內走進來,小池過去幫忙,道:「今日藉機怎麼這麼早前來送午膳。」
宮女笑著從食盒內拿出一盤盤的飯菜,放在了桌上,都是御膳房做的美味佳肴,宮女拿著荷包走到白玉身邊,從袖口內拿出荷包。
「劉尚儀要奴婢親手交給公子,說這是找回記憶的良藥,還望公子能夠找回自己,如今帝上的局勢不是很客觀,周安國和南安國馬上就要開戰了。」
白玉停了蕭聲,一個轉身,接過荷包,看著上面的海棠花,他眸子一皺問著:「從何而來?」
「慕容大夫所給,如今已經自請離宮了。」
慕容宸那般的人物,竟然會離宮,白玉仔細的詢問著,宮女講了事情的經過,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不愧是我的阿瑤,著實攻心的厲害。」
他仰起頭,帶著喜悅和思念,吞下了那枚丹藥。
終會有醒來的那一日……
殿內的姜瑤,聽著下面的人各個急紅了臉,紛紛上奏著:「帝上!周安國六十萬的大軍壓境,我南安國恐無力應對,山河鐵騎在哪……」
「國難當頭,如今山河鐵騎還散落在外,尋找著朱大人的蹤跡,這讓南安國的百姓如何心安?請求帝上收回山河鐵騎,應對周安國的戰事。」
該來的,總該來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從前她不想看見的互相殘殺,如今他才能理解段景延曾經說過的話,只有站在絕對的頂峰才能有話語權。
從前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如今就擺在她面前。
「帝上,太后已經年邁不可以再把持著朝政,無論周安國意欲何為,這山河鐵騎必須出征邊境,鎮壓民心。」
殿內的吳錚亦是抱緊拳頭,拱手請願道:「帝上!請求帝上收回虎符,讓山河鐵騎出征。」
姜瑤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袖子一揮道:「擺駕御鳳宮。」
御鳳宮內,上官顏正拿著小鏟子,蹲在花壇旁,挖出已經枯死的魏紫,她仔細的將枝幹裝進錦盒內,邁進了土裡。
玉磬摸了一下眼角的眼淚,道:「太后,人一定會找回來的,山河鐵騎已經沒日沒夜的逐一排查了。」
「他既然想走,就已經準備好再也不會回來了。」
此時御鳳宮的門,「吱吖」一聲開了,姜瑤走了進來,身後帶著一眾大臣,玉磬震驚的看著此等場面。但是上官顏像是早就想到了一般,不驚不喜的睨著神色。
眾人請安之後,姜瑤身後的言官,大步上前,道:「太后,如今大軍壓境,還請太后不要在兵力,如今邊境急需要山河鐵騎出戰。」
「還請太後顧全大局,交出虎符上交帝上!」
眾大臣陳詞懇切,上官顏站起了身,身子顫抖著拿手指著朝臣們,道:「你們這是都中了她的計謀,周安國還能攻打母國不成?哀家的山河鐵騎交出去,才是沒了退路。」
「太后,無論何種原由,如今南安國需要山河鐵騎保家衛國,若是不鎮守邊疆,南安國連和談的機會都沒有。大軍直接侵入,吞沒一座座城池,南安國才是真的亡了。」
姜瑤淡漠的看著上官顏,嘴角輕輕的翹起,道:「母后交不交虎符,寡人已經不在意了,母后一直說南安國的天下是上官的天下,是母后的天下。如今南安國的生死,可就得由母后自己掂量了。」
上官顏凌厲的眼眸看著姜瑤道:「你竟然威脅哀家?你什麼時候在意過南安國百姓的生死!」
「母后此舉就是在意那那那過的百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