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我的老公是奸佞> 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遮著竹簾的瀟焦園內室之中, 蘇梅懶洋洋的趴在窗欞處, 素白小手搭在窗欞口, 輕撥弄著面前厚實的芭蕉葉道:「洋槐,你都會什麼呀?」


  「殺人。」笑眯眯的站在蘇梅身後,洋槐聲音稚嫩, 眉目清秀精緻,若不是蘇梅早就知道她是個女兒身,怕是到現下都不會看出這小兒其實是個真真實實的女娃。


  細嫩肌膚正觸在芭蕉葉的苞葉處, 蘇梅聽到洋槐的話, 一個不小心,直接便劃破了指尖。


  她就知道, 馬焱那處的人, 哪裡會是什麼正常人。


  「嘶……」伸手捂住自己浸著一點嫣紅的指尖, 蘇梅微蹙秀眉, 將手從芭蕉葉上收回,然後轉頭看向洋槐, 唇瓣微啟道:「那你……現下幾歲了?」


  「洋槐是被爺從外頭撿回來的, 不知多少歲。」對上蘇梅那雙秋水潤眸, 洋槐的臉上顯出一抹明顯笑意,她的聲音清澈乾淨,與她那雙純稚眼眸一般,讓人根本就聯想不到她剛才說的那兩個字。


  「那,那洋槐你平時除了……呃,就是,殺人之外……還做些什麼嗎?」艱難的吐出「殺人」這兩個字,蘇梅暗暗咽了口口水道。


  「唔……」坐在綉墩之上想了半響,洋槐眉目輕皺道:「洋槐除了殺人,不會其它的了。」說到這裡,洋槐一臉失落的低垂下腦袋,聲音沮喪道:「四姑娘,你會不會嫌棄洋槐。」


  「不,不會,自然是不會的,洋槐已經很厲害了。」使勁的擺著自己的雙手,蘇梅趕緊開口道:「有洋槐跟在我的身側,我可是安心的很。」


  「真的嗎?」聽到蘇梅的話,洋槐那張沮喪小臉一瞬便眉開眼笑起來,她端端正正的坐在綉墩之上,使勁的沖著蘇梅保證道:「洋槐一定會好好保護四姑娘的。」


  「好好……」乾澀著嗓子應了一聲,蘇梅伸手拿過一塊玫瑰酥遞給洋槐道:「來,吃塊玫瑰酥,茗賞做的可好吃了。」


  「是。」伸手接過蘇梅手裡的玫瑰酥,洋槐毫不猶豫的直接便塞進了嘴裡,粗略嚼了幾口之後一臉正色的與蘇梅道:「無毒,四姑娘盡可放心。」


  聽到洋槐的話,蘇梅捏著玫瑰酥的動作一頓,她垂眸看著自己捏在指尖的那塊玫瑰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那個,我不是讓你試毒……罷了。」看著洋槐那副興奮的小模樣,蘇梅無奈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端起身側的飲子輕抿了一口。


  「四姐兒,瑞哥兒來了。」正當蘇梅坐在綉墩之上與洋槐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妙凝突然撩開珠簾走進內室之中道。


  「什麼?瑞哥兒?」聽到妙凝的話,蘇梅有些驚疑的瞪大了一雙眼,似乎是不大相信妙凝的話。


  畢竟這蘇瑞錦自張氏死後便獨自一人居住在瑞景閣中,每日里吃齋念佛的可是比正經和尚都要正經,根本就不踏出瑞景閣半步,蘇梅原還去找過他幾次,可卻都被拒之門外,就連老太太上門都進不得去。


  「在哪處呢?」提著裙裾匆匆忙忙的從綉墩之上起身,蘇梅汲著腳上的木屐,疾走到妙凝面前道:「可是在屋外?」


  「是……」妙凝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蘇梅汲著腳上的木屐,踢踢踏踏的撩開珠簾出了內室。


  屋外,熱浪朝天,陰綠的翠葉蔫攏著卷邊,將蟬鳴鳥語包裹其中,蘇梅提著裙裾跨步主屋,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在刺目陽光之下的蘇瑞錦。


  伸手掩住那熱辣辣印照在自己頭頂處的烈日,蘇梅趕緊疾奔到蘇瑞錦面前道:「怎的一個人過來了?」


  現年十四的蘇瑞錦眉目精緻,身形纖瘦,雙眸空靈而澄澈,穿著素白寬綢的身上裊裊帶著一股清雅佛香,沉靜宜人,讓人不自覺的便舒緩下了心境,連帶著這熱辣的毒日也變的柔和清冽了少許。


  但其實蘇梅對於蘇瑞錦是存有愧疚之心的,因為不管如何說,將蘇瑞錦的生母推入那保宮獄之中的人,是她。


  蘇瑞錦雙手合掌,微微垂首與面前的蘇梅行禮道:「四姐。」


  「先進來吧,外頭熱。」一邊說著話,蘇梅一邊伸手牽過蘇瑞錦的手屋內帶去,扭頭之際卻是冷不丁的看到那躲在圓柱之後的蘇婉福。


  「五妹妹?」微瞪圓了一雙眼,蘇梅牽著蘇瑞錦往蘇婉福的方向走去道:「你怎麼也來了?」


  「我,我來找彭哥哥……」低垂著腦袋,蘇婉福聲音輕細道:「四姐姐,我,我……」


  「怎麼了?」伸手拉住蘇婉福的手,蘇梅聲音輕柔的安撫道:「先進屋子,外頭多熱啊。」


  說罷話,蘇梅一手一個的帶著人進了屋子,身後還跟著一個洋槐。


  「妙凝,端幾盅飲子過來,再多添一座冰鑒。」一邊說著話,蘇梅一邊將兩人按在綉墩之上,然後從寬袖之中抽出一塊巾帕細細的替蘇婉福擦去臉上的汗漬道:「怎麼熱成這副模樣?」


  「四姐姐,對不起。」蘇婉福仰頭看著面前的蘇梅,猶豫片刻之後才囁嚅出聲道:「都是我不好。」


  「嗯?怎麼了?」伸手撩開蘇婉福沾在面頰處的碎發,蘇梅聲音輕柔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沒事的,五妹妹儘管說就是。」


  蘇婉福搖著腦袋,突然猛地一頭扎進了蘇梅懷中,然後伸出一雙纖細手臂緊緊的抱住蘇梅道:「四姐姐,我那時不懂事,對你發脾氣了……」


  「……沒事的,我們婉福這麼乖,我不會生氣的。」一邊撫著蘇婉福的小腦袋,蘇梅一邊扭頭看向坐在那處神情淡然的蘇瑞錦,濕漉水眸之中滿是求助神色。


  她這五妹妹沒頭沒腦的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那時彭哥哥與沈家姑娘定親,五妹妹一氣之下久居定國將軍府,四姐姐多次勸導無用,還被五妹妹用手中木劍砸傷的額角。」蘇瑞錦端坐在綉墩之上,神色淡漠道。


  「啊……」聽到蘇瑞錦的話,蘇梅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件事兒啊,這都過去兩年多了,五妹妹怎的還放在心上呢。」


  「我,我沒想傷四姐姐的,那木劍我根本就沒有用力氣,只是想嚇唬嚇唬四姐姐……」趴在蘇梅懷中抽泣著,蘇婉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沒事沒事,怪我當時自個兒沒躲開。」看著蘇婉福這副悲泣的小模樣,蘇梅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腦袋道:「好了,這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呢,來,我給你擦擦。」


  「四姐姐,對不起……」蘇婉福仰著小腦袋任由蘇梅替自己擦拭著臉上的淚漬,聲音含糊的抽噎道。


  「沒事的,好了,來,喝盅飲子去去暑氣。」一邊說著話,蘇梅一邊將妙凝手上的那盅飲子遞給蘇婉福。


  伸手捧過這盅還帶著涼意的瓷盅,蘇婉福吸了吸鼻涕道:「好涼。」


  「剛從冰鑒裡頭拿出來的,若是怕涼先置一會。」說罷話,蘇梅又端起一盅飲子推到蘇瑞錦面前道:「來,瑞哥兒,這是你的。」


  「多謝四姐。」蘇瑞錦端起面前的飲子輕抿了一口,臉上神色未變。


  「啊,對了,還有洋槐的。」將妙凝手裡的那最後一個瓷盅遞給洋槐道:「洋槐以前吃過這飲子嗎?」


  「沒有。」捧著手裡涼絲絲的瓷盅,洋槐緩慢的搖了搖頭,眸中顯出一抹迷濛之意。


  「甜滋滋的,可好吃了,你坐下嘗嘗。」伸手撫了撫洋槐的小腦袋,蘇梅將人按在蘇瑞錦的身側道:「快些嘗嘗。」


  伸手掀開面前瓷盅上頭的蓋子,洋槐仰頭猛灌了一口。


  「好喝嗎?」笑眯眯的撐著下顎看向洋槐,蘇梅聲音細糯道。


  「……唔。」洋槐盯著面前的飲子,眸色微動道:「好喝。」


  「對了,洋槐你晚膳想食些什麼?我讓茗賞做幾道你愛吃的菜。」看著洋槐那張稚嫩面頰,蘇梅又忍不住的輕撫了撫她的小腦袋。


  「大貓,好吃。」洋槐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純稚的雙眸之中顯出一抹嗜血晦色。


  慢吞吞的收回自己覆在洋槐頭上的手,蘇梅扭頭看向一旁的蘇婉福道:「五妹妹你要食什麼?」


  「四姐姐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捧著手裡的飲子,蘇婉福的雙眸還有些紅通通的。


  「那好。」沖著蘇婉福點了點頭,蘇梅又將目光轉向蘇瑞錦道:「瑞哥兒想食些什麼?」


  「肥肉厚酒,爛腸之食,清粥寡菜即可。」放下手裡的飲子,蘇瑞錦眸色微動道。


  「哦。」點了點頭,蘇梅轉頭看向身側的妙凝道:「那做個櫻桃扣肉,廣肚乳鴿,芙蓉雞粒餃,酥炸鱸魚條,再加些水晶鮮奶凍吧。」掰著自己的手指,蘇梅歪著小腦袋道:「其餘的讓茗賞自個兒添些。」


  「……是。」聽罷蘇梅的話,妙凝側頭看了一眼那坐在蘇梅身側的蘇瑞錦,然後猶豫的應了一聲,轉身步出了主屋。


  妙凝前腳剛走,後腳馬焱便與張彭澤一道進了門,蘇梅正坐在綉墩之上引著蘇瑞錦說話,側頭看到那撩開珠簾緩步跨進內室之中的馬焱,微怔了怔神。


  「四哥,彭哥哥。」蘇瑞錦雖人小,但禮十足,他從綉墩之上起身,緩慢的朝著馬焱與張彭澤行禮道。


  「嗯。」馬焱面無表情的輕應一聲,仿若一點都不驚訝這蘇瑞錦與蘇婉福會出現在這瀟焦園之中,反而是站在馬焱身後的張彭澤在看到蘇婉福時,神色微變。


  對上張彭澤那雙微斂雙眸,蘇婉福緊了緊自己掩在寬袖之中的手掌,她低垂下腦袋,突然伸手握住了身側蘇梅的手。


  感覺到那觸碰在指尖處的輕顫手掌,蘇梅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蘇婉福的小腦袋道:「五妹妹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可是累了?與我去裡頭歇息一會子吧。」


  說罷話,蘇梅徑直便帶著蘇婉福去了屏風之後的竹塌上。


  「四姐姐……」蘇婉福低垂著腦袋,聲音囁嚅。


  聽到蘇婉福那沒精神氣的聲音,蘇梅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掌,然後目光一瞥,突然看到了蘇婉福那掛在脖頸處的長命鎖。


  「五妹妹,你可知道你這長命鎖,是哪處來的嗎?」伸手輕撥了撥那長命鎖,蘇梅眉目輕挑道。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掛在脖頸處的長命鎖,蘇婉福聲音輕細道:「自小便戴著的,應當是母親……」


  「不是。」打斷蘇婉福的話,蘇梅伸手指了指屏風外道:「是你那彭哥哥的東西。」


  聽到蘇梅的話,蘇婉福瞬時便瞪大了一雙眼,滿臉都是不可置通道:「怎麼會?」


  「那時你還小,剛剛出生不久,彭表哥過來看你,一不小心便將你弄哭了,然後就拿出這長命鎖來與你賠罪,所有說啊,這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你與彭表哥,是自小便結下的緣。」


  說到這處,蘇梅突兀想起上輩子時那大棚倒塌,蘇婉福從松垮的大棚之中救出的一個小侯爺,難不成就是這張彭澤?


  沒有注意到蘇梅深思的表情,蘇婉福緊緊的捏著自己手裡的長命鎖,猶豫片刻之後才怯怯的開口道:「四姐姐,真的是這樣的嗎?」


  「笨蛋,你忘了你那沈師傅與你說過的話了?」伸手輕扣了扣蘇婉福的額角,蘇梅歪著小腦袋聲音細糯道:「只要是自個兒想要的,便是讓別人粉身碎骨,也要攥在自個兒手裡頭。」


  「娥娥妹妹,出來。」蘇梅話音剛落,馬焱靠在屏風處,伸手輕敲了敲那雕鏤木條道:「別說蠢話了。」


  「哎?」蹲在竹塌邊的蘇梅扭頭朝馬焱的方向望去,只見妙凝端著手裡的兩盅涼茶畢恭畢敬的站在馬焱身後,面色微白道:「四姐兒,你說的太大聲了,都聽見了……」


  聽到妙凝的話,蘇梅瞬時便漲紅了一張臉,她急忙忙的想提著裙裾起身,卻是不想起的太急,腳上的木屐直接便踩著羅裾差點跌個大跟頭。


  伸手攬住蘇梅那朝著自己撲來的纖細身子,馬焱單手將人扶穩道:「羅襪呢?」


  「沒,沒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踩著木屐的白細小腳,蘇梅喘著細氣道。


  一旁的妙凝放下手裡的托盤,趕緊將蘇梅甩在竹塌上頭的羅襪遞到馬焱面前道:「爺。」


  伸手拿過那雙羅襪,馬焱蹲下身子,抬起蘇梅的小腳將那雙羅襪穿到她的腳上,然後直起身子道:「日後再忘……」


  「不會忘的,不會忘的……」使勁的擺著自己的手,蘇梅下意識的將自己穿著羅襪的小腳往羅裾裡頭掩去。


  她現下只要一想起自個兒那次未穿羅襪便跑出去摘荷花的事,就感覺自己的腳疼的厲害。


  那次這廝也不知發什麼瘋,硬是咬著她的腳泄憤似得不放,足讓她在竹塌上頭修整了好些時候,雖然未留下什麼疤,但那腳脖子處的紅腫紅痕到現下還未完全消去。


  注意到蘇梅藏腳的動作,馬焱雙眸微暗,聲音沉啞道:「是嗎?」


  「自然是不會忘得,絕對不會忘得。」擺著小手,蘇梅努力的正色道。


  若不是這次馬焱許久未回,她也不至於得意忘形的忘了這茬子事……


  聽到蘇梅那細軟糯氣的保證聲,馬焱沉吟片刻之後突然將細薄唇瓣湊到蘇梅耳畔處道:「娥娥妹妹忘了也無事,我自然能讓娥娥妹妹好好的記起來。」


  低啞暗沉的嗓音一如那晚般心驚膽戰的讓人恐懼,蘇梅只要一想起那人咬著她粉白的腳尖,好似要將她吞噬入腹的神情,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顫顛的厲害。


  這廝最近……怎麼好像不大對勁……


  無意識的觸上馬焱那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微熱手掌,蘇梅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神情惶然。


  「娥娥妹妹抖什麼?」緩慢的將自己的身子從蘇梅面前挪開,馬焱說話時的聲音低沉暗啞,帶著一抹讓人無法忽視的侵略誘意。


  「沒,沒什麼……」顫顫的挪了挪自己的胳膊,蘇梅睜著一雙濕漉水眸,小心翼翼的伸手撫了撫自己微燙的手臂。


  好熱……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