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婚3

  老丞相見楚堯不回話，也不生氣，和顏悅色的笑道：「將軍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公主自己的意思。」


  楚堯自然知道這是蘇胥鸞自己的意思，他不斷的喝酒，他以為酒可以讓心上的痛麻木，沒想到越喝，痛楚就越清晰，胸口蔓延的痛壓抑的他無法呼吸，丞相還在不斷的勸說，楚堯聽得煩了，便開口回了話，「丞相不必多言，晚輩只是想要個答案而已。」


  老丞相知道楚堯的執著便不再多言，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頭盯著中庭的歌舞，一位藍衣女子身姿婀娜，翩若驚鴻，手中緞帶飛舞，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她跳的正是當年蘇胥鸞及笄時跳的樂毅明光舞，十五歲的蘇胥鸞一舞傾城，自那以後，樂毅明光舞便廣為流傳。


  楚堯也發現了這女子在跳樂毅明光舞，女子的舞很美，相對於蘇胥鸞的舞少了份輕靈，多了分媚態，他看著女子的舞便想起了那年的蘇胥鸞，大紅的舞衣，手中的緞帶，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無一不刻在他的腦海中。


  跳舞的女子容貌明艷，眉眼之間儘是嫵媚風情，一支舞完畢迷了多少男子的心。昌邑皇帝帶頭鼓掌，雷鳴般的掌聲想起，女子俯身行禮之後便退下了，蓮步輕移之間，她的似有似無的看了楚堯一眼，只是楚堯的眼睛一直看著她剛剛跳舞的中庭，她低頭輕笑，離開了潤和殿。


  沈雲淵端著酒杯輪番敬酒，楚堯回過神，沈雲淵已經來到他面前了，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眼神相對火藥味頓時濃郁了許多，沈雲淵對於這個戰場上重傷自己的對手實在是拿不出好臉色來，楚堯也一樣。沈雲淵似笑非笑的端起酒杯碰了楚堯的杯子一下，「楚將軍好久不見。」


  楚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向沈雲淵的眼神中掩藏著一絲殺意，嘴角卻微微上揚，「雲親王的傷好了嗎？」


  沈雲淵笑意不減喝盡了杯中的酒，親自為楚堯滿上，和楚堯的那一場戰役的確是他的恥辱，但是他卻也從心裡欣賞楚堯的才略，縱使看他不順眼但是還是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不牢將軍費心了，不知將軍的傷如何了。」


  兩人站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喝，言語中互相戳對方的痛楚，可遠遠的看去竟是兩人相處融洽其樂融融的畫面。


  沈雲淵身上大紅的喜服刺痛了楚堯的眼睛，炫目的紅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楚堯最愛的女人嫁了人，新郎卻不是他。今日一早他趕到昌邑皇都，匆匆沐浴更衣之後便來了皇宮，他向來不喜紅色，今日卻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衣袍，驕傲如他，只能卑微的在她成親的日子裡換了紅袍，在司儀喊夫妻對拜的時候對她點點頭，將這當成是他們的婚禮。他楚堯何時變得如此卑微，苦澀不斷在心中蔓延，連口中的美酒都難以下咽。


  沈雲淵不懂楚堯眼中的蒼涼，惡劣的笑道：「楚將軍為何露出這種表情，難道是看到本王成了親，將軍卻還是孤身一人，頓覺寂寞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