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婚2

  兩人接過喜婆遞來的紅緞，慢慢的走到中庭，皇帝微微的對司儀點了點頭，司儀太監會意，尖著嗓子：「一拜天地。」


  兩人都扯著紅緞，跪在蒲團上，輕輕磕了頭畫面和諧又美好，氣氛一片其樂融融。


  「二拜高堂。」


  兩人起身，對著昌邑皇帝皇后跪下，磕了頭。昌邑皇帝微笑著看著他們。


  「夫妻對拜。」兩人轉了身，面對著對方，一陣微風吹過，稍稍掀起了蘇胥鸞蓋頭的一角，蘇胥鸞輕輕抬眼，整個人都僵住了，胸口驀地痛了起來，嘴中輕輕呢喃著兩個字：「楚堯。」


  楚堯坐在席間，身著暗紅色錦袍，墨發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容貌丰神俊朗，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他沉靜優雅端坐的姿態，彷彿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注視著那個他心愛的女子。


  蓋頭被風吹起的那一刻，他的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了，一襲鳳冠霞帔明艷動人的鸞兒，真的嫁給了別人。楚堯看向蘇胥鸞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愛意還有化不開的悲傷，他不明白為何蘇胥鸞會在他離開皇都不久之後遠嫁昌邑，她可知道讓他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與他人成親，他的心有多痛。


  司儀太監喊了夫妻對拜之後，沈雲淵微微俯身行禮，蘇胥鸞卻遲遲沒有動靜，她的頭微微偏著，雖然隔著蓋頭，她的目光還是看向楚堯的方向，因為她知道，楚堯也一定在看她。廣袖下的一雙玉手緊緊的攥著紅綢，楚堯，你為什麼會來，你為什麼要來啊！我不想讓你看著我嫁給別人，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怕我會忍不住走到你面前，抱住你。


  沈雲淵意識到蘇胥鸞沒有動作，輕咳一聲，示意蘇胥鸞回神。蘇胥鸞猛地回神，俯身拜了下去，蘇胥鸞俯身的時候，蓋頭下方微微掀起，沈雲淵清晰的看到蘇胥鸞的臉頰上有水滴劃過，沈雲淵心裡大為驚奇，她，哭了！

  「禮成，送入洞房。」司儀太監高聲宣布禮成，蘇胥鸞由喜娘背著送進了皇帝在昌邑皇宮中特意準備的喜房中，本來王爺大婚都應在王府舉辦儀式，但是由於蘇胥鸞身份尊貴，皇帝特許在皇宮舉辦婚事。楚堯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蘇胥鸞漸漸遠去的背影，眸中的深情看痴了多少官家小姐。楚堯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任憑辛辣在口中蔓延，他知道喜房設在瓊露殿，他只是在找一個時機悄悄離席。


  丞相似乎看出了楚堯的意圖，臨走之前蘇胥然密詔了老丞相，講了楚堯和蘇胥鸞之間的情誼，老丞相驚訝之餘也覺得惋惜，若是公主嫁給了楚將軍，想必會一世安樂無憂吧！


  老丞相抿了一口酒，目光轉向楚堯，微笑道：「將軍可知有緣無分這個詞。」


  楚堯的目光微冷，他明白丞相的意思，卻不願聽他的意見，他想求一個答案，一個他曾經深信，現在卻懷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