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都是可憐人
李小楠說完了，她的煙也抽完了，聽完李小楠的故事我才對她有所了解，這個女人原來背後有這樣的故事。李小楠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光，我突然覺得李小楠很可憐，我想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幹這一行的，她們有著她們無法跟別人說的秘密，小姐這個職業在我的腦子裡骯髒的形象一下就變了不少。
「其實我帶過來的七個女孩，大多數也是因為身不由己，你不要覺得她們骯髒看不起她們，我你心地不錯，希望你待她們好一點。」李小楠沉聲道。
「嗯。」我默默的點著頭。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需要休息早點睡吧。」李小楠拍了拍我隨後扶著我進了卧室，安排我躺下蓋好被子這才輕輕的帶上門去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我見到了木子鴻，那伙人果然是木子鴻叫的他也沒對我隱瞞，他就是想出一口惡氣，見我混的這麼好木子鴻說了不少風涼話，但我一直忍著，我將李小楠交給我的錢給了木子鴻，木子鴻見到錢也就沒多說什麼了，李小楠說的對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就這樣這件事就過去了。
李小楠在我眼中的形象有了改觀，我對做事就更加上心了，很快我就在酒吧混的風生水起也有了一定的地位，洪威對我也是非常信任，只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在黑暗中盯著我，直到出了一件事。
那天我們正在按照正常的程序做著開場前的準備會，李小楠一直站在那聽著我給服務員布置工作，此時一個打扮時髦的婦人突然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過來，然後毫無徵兆的就給了李小楠一巴掌，還罵了一些非常難聽的話，我聽著有些氣憤本想上去跟那女人理論，誰知道李小楠拉住了我，她默默的忍受著這個女人的漫罵，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婦人罵完之後見李小楠不說話，可能是覺得沒趣就怒氣沖沖的轉身走了，我把服務員解散以後李小楠才轉過頭來朝對面的草叢走去，我跟在李小楠的身後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走了好一陣子漸漸遠離里酒吧，李小楠才轉過身來突然哇的一聲趴在我的懷裡哭了出來。
我知道她一直在忍著，她不想在那些服務員面前丟臉。我緊緊抱著李小楠安慰著她。
「你認識那個女人嗎？」我輕鬆問道。
李小楠漸漸收起了哭泣，平靜了下來才說道「她是洪威的老婆。」
這下我什麼都明白了，於是也不再多問了。
「你不要跟洪總說，我怕給他惹麻煩。」李小楠抹著臉色的淚痕說道。
我皺了皺眉知道她在顧忌什麼，於是只好點了點頭，對於李小楠莫名其妙被打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我不知道我對李小楠是個什麼感情，但看著李小楠這樣我還是打心眼裡心疼她。
李小楠回到了休息室，補了點妝之後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然後開始巡視酒吧查看衛生情況，這種事本來是要我做的，但李小楠卻自己做了，我知道她在掩飾自己內心的難過，我只好坐在門口的太陽傘下發獃。
在隨後的幾天里那個洪威的老婆隔三岔五就會來一次酒吧，然後指名道姓的要李小楠為她服務，李小楠稍有不慎就會挨罵，但她也只能忍著，酒吧里所有的人都不敢得罪她。
日子就這樣過著。午夜十一點，酒吧的客人很少了，我坐在酒吧門口的大傘下發獃，我在想怎麼幫助李小楠，此時遠處一輛豪華的轎車漸漸開了過來停在了酒吧門口，司機滑下車窗之後洪威就從後車坐上探出了腦袋喊起了我「小蘇，李總呢？」
「她在辦公室里算今晚的營業款。」我站起身來應道。
「你把她叫出來，有個飯局需要她跟我一起去。」洪威說道。
「這麼晚了還吃飯？」我下意識的應了句。
「有幾個重要的客人需要陪，吃個簡單的宵夜。」洪威說道。
我點了點頭就進去把李小楠叫了出來，就在李小楠坐進了車內之後，洪威突然對我說道「你也一起來吧。」
「啊？我嗎？」我有些意外。
「是啊，快上來今天不能喝酒，你幫我過去頂酒。」洪威說道。
雖然我的酒量在酒吧這段時間練出來了，但我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飯局，我咽了口唾沫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了，於是想了想道「那麼酒吧…里萬一有什麼事誰來管？」
「趕緊的別啰嗦，我自然會安排。」洪威揮了揮手。
我只好坐上了車子跟著他們一起去。李小楠和洪威坐在後車座里聊著酒吧最近經營的一些細節，洪威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婆來找過李小楠，還打罵李小楠，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從後視鏡里看著憔悴的李小楠在跟洪威彙報著，我好幾次都差點把剛才發生過的事說出來，但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我默默的坐在車裡，直到車子在一家非常高檔的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我跟著洪威和李小楠去到了酒店三樓的一間VIP包間內，裡面已經坐著好幾個談笑風生的中年男人了，仔細一看那個王局長也在，我們相視看了一下然後禮節性的點了點頭，然後在洪威的介紹下我才知道這幾個男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副市長、市委書記、勞動局局長、以及某商會的商會主席，每一個都有這令人望而生畏的頭銜。
跟著些人坐在一起我有些拘謹，入席之後酒菜馬上就上來了，一開始大家都只是禮節性的喝著酒，但在一陣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之間大家漸漸熟絡了起來，我也直管他們叫哥，漸漸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這些人其實也和普通人一樣沒什麼區別，酒後也是胡話連篇、牛逼滿天飛，時不時還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育我做人的怎麼怎麼怎麼樣，做事得怎麼怎麼怎麼樣，侃的我暈頭轉向，他們描敘的那些官場故事在我聽來是那麼的新鮮。
李小楠自然也喝了不少，這些高官們你一杯我一杯把李小楠也灌了不少，灌的李小楠也是暈暈乎乎的，我替洪威和李小楠頂了不少酒，我知道這些人對洪威來說很重要，我自然要客氣的招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