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謂之牡丹（四）

  霧散，夢醒，是那千帆過盡的沉寂。


  男子得到了芍藥的幫助，成為了城中的大戶，可惜好景不長，牡丹下界想要勸解芍藥回到天界去，男子偷聽得知了他們的身份。


  他得到了一人提醒，說芍藥的原形可使人長生不死，延年益壽。


  於是他想得到芍藥真身，然牡丹每日陪伴在其左右，他無從得手，恰巧聽到牡丹提及天罰之事，心中終有不忍，芍藥待他一如往昔，卻多了一絲哀傷，他知道芍藥心不再屬於他，所以他告訴了芍藥知道他們的身份。


  天罰是任何人妖神，都無法躲過的，芍藥知道其中利害，所以她想要牡丹回天界，故意疏遠牡丹甚至不惜惡語相向。


  牡丹離開了，芍藥輕疏一口氣，男子在要求芍藥希望得到長生不死之身。


  芍藥知道男子的意思，心想男子有恩與她，不如遂了他願，給了他枝身，留下一縷元神，等到天罰。


  牡丹感受到芍藥的危險，趕來是芍藥只剩一縷元神，為了護住她的元神，牡丹不得不留下，用自己的靈力維持。


  牡丹日夜對著芍藥僅剩的元神說著許多的話語，好似當初在天界一樣，她們相互傾訴。


  芍藥的元神漸漸消弱，牡丹靈力不如從前，心急下他說道「你我緣散時，即便如此我也要逆天改命，讓你不再受此苦楚。」


  芍藥在夢中仍然能清晰記得牡丹在她失去意識時對她說得話，那一刻她才明白，她要找的一直在身邊。


  姬無憂嘆息一聲，芍藥是為了牡丹才犧牲修為，讓男子拿著她的枝身離開。


  私自下界必定會被天規責罰，牡丹是為了尋她下界，若要受罰，她一人便可。


  然而牡丹一直以為芍藥是為了保全男子，才元神離開枝身的。


  「多情總被無情苦！雖然男子為了利益答應了芍藥，然牡丹未能明白其付出的真心，若芍藥能早些悟出其心愛之人是牡丹，或許也不必受天規限制」


  「命數皆是愚弄世人」潤玉看著榻上的芍藥惋惜道


  姬無憂想起當初潤玉為了救公主，不惜以命博之，那是命數使然，那潤玉當時的心情又當如何？

  她沒有過多詢問潤玉，古燚他們過往的心情，必然之勢，心情應是不一樣的。


  「你打算如何？牡丹和芍藥應劫之期馬上就到了」


  「潤玉若換做是你你會如何做？」


  「袖手旁觀！」天意不可違，既然上天註定了他們的劫數，是怎樣亦無法改變的。


  「或許我也只能袖手旁觀了」姬無憂無奈，她終究抵不過天懲。


  「你放心吧，他們同為仙級，天懲下來必不會太重」


  「能同心儀之人共赴生死，或許也沒有遺憾可言」潤玉有所感悟，目光遙望著遠方，不知哪個愛哭的女子，這一世是否堅強了些。


  應劫之日就在今夜，天空中雷電不斷，牡丹站在無憂閣院中，微微笑著。


  受夠了千年萬年的寂寞，現下終於得到解脫，他的心情無比平靜。


  「你受過了天界異常冷清落寞的日子，我又何嘗不是？」芍藥虛弱的站在他身後，她聽得見他內心的心聲，他不想再受寂寥之苦，她又何嘗不是。


  「芍藥？！」牡丹轉身之際，一道天雷狠狠朝著芍藥而來，姬無憂水袖一揮兩人雙雙倒想一側。


  「無憂！！」在場人紛紛沖向姬無憂，擔憂之情顯露無疑。


  姬無憂搖搖頭，她並無大礙，天雷落下之地出現了一個碩大的黑洞。


  「你知道不知道，沒有牡丹你的陪伴我義無沒有活上千年萬年的勇氣？」


  「你不是？」牡丹震驚，他不知道芍藥此話何意

  「牡丹我不想離開你，直到你最後都不願放棄我，我才知曉我一直尋找的不過是你的影子」


  她所嚮往的男子不過是牡丹的影子，那份不敢言語不敢袒露的心，再也無法抑制的在牡丹下界出現在她面前時。


  牡丹拂去芍藥的淚痕，他們相知了千年萬年，彼此早應印刻在心中，無法抹去。


  「就讓我們下一世依舊相依相伴，如何？」


  芍藥對著牡丹笑了，能共赴下一世，或許能得到上天垂憐，賜予他們相依相伴，哪怕一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