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憶起經年

  高聳的閣樓之上，燈火通明，街市依舊空無一人，姬無憂落座在窗沿上，眼中似乎帶著迷茫。


  憶起她初初成精時，俯首望著高高在上的佛祖，那般高大神聖，她不過是佛祖腳下小小的無憂花，憑藉靈氣修鍊成精。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帶著和煦的笑，溫柔的眼神，看著腳下的她。他帶著濃濃的仙氣，懷著無比僥倖的心情，希望他就此而過。


  「見過無數無憂花，獨獨你最精神朝氣。」他微微一笑，想要摘下她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既然逃不過，何不反客為主。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幻化人形，鮮紅的裙衫，青絲飛揚在風中絕美的容顏帶著微嗔。


  他稍稍一滯，莞爾笑道「原來是剛修鍊成精的花精？」


  「你是何人？」她繼續追問，這樣的男子她第一次見到，模樣俊俏帶著幾分清正之氣，甚至她能看出他周身散發的金色光芒。


  「吾乃.……我不過是天庭上小小神官」


  「神官？」她半信半疑，瞥見他手中的佛珠，她起了搶奪之心


  「小花精，萬不可起了貪念，對你修行不利」男子拂袖一揮，她頃刻倒地。


  「你如何洞悉？」


  「世上沒有吾猜不透的」他眼中的皎潔她清晰見到，可惜功力不如他，又能如何。


  「哼！」她冷哼一聲，從地上站起來，眸子盯著他似有不甘

  「總算有些傲氣，不如跟吾上天修行如何？」男子不但不在意她的惱怒，反而勸導她隨行而去

  思前想後，或許對他的憧憬和心中那絲絲的不甘，她終是跟他而去。


  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換回了她的思緒，抬手扶額，走到廳中。


  「主子.……」白蘭手捧著衣衫走了進來

  「白蘭你知道我的喜好！」姬無憂不是不知她每次給她的衣衫是紅色，只是不想提起罷了

  「主子，白蘭沒告訴你，其實紅色更加適合你」白蘭執起玉梳，替她梳理髮絲。


  「罷了.……」她記得他也曾這般說過，那時他眼中只有她。


  「華月似乎隱瞞著什麼？」想起昨晚華月的講述，白來總覺著她有所隱瞞

  「她隱瞞的不過是她殺人之心」姬無憂望著鏡中的自己，比起當初她現在更加嬌媚沉穩了「當年她父親隱瞞了所有人，他其實找到兩顆佛珠，只不過另一顆佛珠在莫循體內」


  「原來她父親帶莫循回來，不過是為了他體內的佛珠」人心險惡不外如是，為了得到算計著他人，怎料反倒害了自己。


  「她並非隱瞞，她不知實情罷了！她滿心仇恨，在佛珠前自刎，鮮血濺在佛珠上，她的恨污濁了純凈的佛珠，如今在宮中的佛珠不再是至陽之物。


  「她要報復莫循，理應達到了？」


  「莫循體內有佛珠庇佑，她無法近身」


  「她也算是可憐之人，生時被父親和心儀之人算計，死後魂魄無處安身，生生世世遊離在人世間」


  「種善因得善果，前世因果循環，不是神能左右的」姬無憂喃喃自語，他說的每句話她從不曾忘卻。


  「天亮了，白蘭你去瞧瞧莫循此人..」白蘭很好奇，莫循是何等聰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