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遇貂蟬
喝著喝著,兩人便打起機鋒來。
「華將軍現在可是相國大人面前的紅人,前途真是無可限量啊!」
「哪裡?哪裡?華某在相國大人面前人微言輕,只是勉強混口飯吃而已!」
「華將軍太謙虛了,近來,華將軍履立戰功,出入伴隨相國大人左右,可謂是相國大人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莫說相國大人的左膀右臂是李文優軍師和呂奉先將軍?即便華某勉強算是,那又如何?所謂 『伴君如伴虎』,以相國大人的秉性,說不定哪天華某一個不留意,腦袋就搬家了!」
「既然如此,華將軍可曾想過改變現狀?」
「改變現狀?這談何容易?相國大人威震朝野,華某小小一勇將有什麼能力改變現狀?」
華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酒壺內的酒水已經見底。
王允見狀,臉帶歉意地起身:「將軍稍等片刻,老夫叫小女貂蟬拿些酒水過來。」
「貂蟬?」
今晚促使華雄來赴宴的一個主要動力便是見見絕世美女貂蟬,之前一直沒見著,讓華雄感到有些遺憾,現在突然聽王允說叫貂蟬送酒來,心裡頓時激動起來。
只一會兒功夫,貂蟬便端著酒壺進入書房。
見到貂蟬的一剎那,華雄心頭一震,雙眼死死地盯著貂蟬,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華雄失態的原因,不是因為看到貂蟬的絕世容顏,而是因為認出了貂蟬就是遷都長安時被自己救下的那個美女。
與之相對的,貂蟬雖然今晚宴會的時候就認出了華雄,但近距離接觸,還是讓貂蟬心情激動,面色羞紅。
一旁的王允發現華雄和貂蟬的異狀,心中頓時生出一絲疑惑:「莫非他們之前便認識?」
「你是…那位小姐?」華雄站起身來。
「小女子貂蟬見過恩公!」貂蟬向華雄施了個萬福。
「恩公?華將軍之前可是救過小女?」王允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詢問出聲。
「談不上?談不上?華某隻是在遷都長安的路上向貂蟬小姐略施援手而已!」
王允聽華雄這麼一說,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那天小女座駕失控遇險,是華將軍鼎力相助,小女才逃過一劫。」
話畢,王允起身向華雄躬身一禮,華雄見狀,連忙雙手伸出,將王允扶住:「司徒大人,無需客氣。」
接下來,兩人坐回席位,舉杯對酌,而貂蟬則侍立一旁,為兩人斟酒。
喝到盡興處,華雄起身告辭,王允安排管家將華雄從後門送出。
華雄離開后,王允向貂蟬了解她跟華雄的關係。
貂蟬滿面羞紅的應答,王允從貂蟬的神態中,似乎看出了什麼,加上回想起華雄看貂蟬的眼神,便是判斷兩人間產生了情愫。
基於這一點,王允決定在拉攏華雄的基礎上再謀划更大的動作。
回到書房,王允將貂蟬招到身前,笑容滿面地開口詢問:「蟬兒,你覺得這華將軍怎麼樣?」
貂蟬不知道王允問這話的目的:「義父,你的意思是?」
「義父是想問你對華將軍的感觀怎麼樣。」
「這個嘛,一開始的時候,女兒以為他跟其他西涼將軍一樣,只知舞槍弄棒,沒想到他的文采居然這麼出眾,而且心地也很好。」
「那蟬兒對華將軍可有意?」
聽王允這麼一說,貂蟬頓時滿臉潮紅:「女兒,女兒哪裡配得上華將軍!」
「蟬兒,你怎麼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蟬兒國色天香,又是我司徒王允的女兒,可謂是貴不可言,配他一個西涼莽漢簡直是綽綽有餘!」
「國色天香?女兒哪有義父說的這麼好,華將軍文武雙全,是難得的大英雄,只要他不嫌棄女兒就行!」貂蟬見王允有意將自己許配給華雄,內心歡喜無比。
王允確認貂蟬對華雄有意后,心中便冒出一個無比膽大的想法,這個想法還需要再試探華雄之後才能確定是否可行。
緊接著,王允微笑著看向貂蟬:「過些天老夫再請華將軍過府,專門酬謝他對蟬兒的救命之恩,到時再仔細瞧瞧,看他是否對蟬兒有意。」
「女兒全憑義父作主!」貂蟬害羞地點點頭。
……
與此同時,郭汜的府邸內,一個穿著王允府內小廝服飾的男子,正向郭汜稟報著什麼。
只見郭汜越聽眼神越加明亮,聽到最後,更是撫掌大笑起來:「華蠻子啊,華蠻子,沒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不過,就算你文武雙全又如何,還不是干出勾結王允這些朝中老臣的蠢事來!」
「哼,我原本還擔心你最近屢立戰功,會取代我在相國大人面前的地位,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你這華蠻子能不能逃過眼前這一劫都很難說,還想升官發財?做夢去吧!」
說完后,郭汜命管家將告密男子帶下去領賞,並招來狗頭軍師陳奎。
一會兒后,陳奎來到議事大堂,郭汜當即將消息告知陳奎。
陳奎聽了后,也是朗聲大笑起來:「恭喜將軍少了一個竟爭對手!」
「不知先生可有妙計讓華雄陷入絕境,沒有翻身的餘地?」
陳奎點了點頭,然後在郭汜耳邊說道如此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郭汜便趕到眉塢求見董卓。
到了議事大堂,郭汜發現呂布、李儒、段煨等人都在。
在交談的過程中,郭汜有意無意地提起:「聽說華鴻宇昨天參加了王允的晚宴,宴會上,只有華雄一個西涼人,其餘都是朝中舊臣。」
董卓聽了后,眉頭頓時皺起:「連咱家都沒收到王允的邀請,華鴻宇怎麼去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郭汜見董卓對華雄起了猜忌,心中大喜,便將華雄赴宴的情況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在說到華雄作的那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詩時,郭汜陡然提高音量:「相國大人,華鴻宇詩裡面的意思是要取相國大人而代之,他這是要造反啊!」
董卓聽郭汜這麼一分析,頓時勃然大怒:「華鴻宇,咱家對你可是不薄啊,你為什麼要背叛咱家?」
右列第一位的李儒望了望眼帶得意的郭汜,心中升起一絲疑惑,轉身向董卓諫道:「相國大人息怒,華鴻宇與我們同屬西涼軍一脈,一直以來,他都對相國大人忠心耿耿,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相國大人不如給他一天時間,如果到了明天,他還沒親自向相國大人解釋,他便是可能有了謀反之心,那時再拿下他也不遲。」
左列末位處,段煨聽得是冷汗暗流:「華將軍怎麼攤上這樣的大事了?得想法子告知他一聲。」
就在段煨胡思亂想的時候,董卓認同了李儒的諫言:「文優這麼一分析,確實有道理,那咱家便給他一個機會,如果明天之前,他還沒來向咱家解釋,那就別怪咱家不念舊情了!」
議事結束后,幾人各懷心思地離去,其中,段煨急急忙忙地找到隊正李輝,讓他務必將這消息親口告知華雄。
李輝領命,跳上坐騎,馬不停蹄地向華雄府邸趕去。
另一邊,郭汜回到府邸后,滿臉陰笑地自言自語起來:「華蠻了啊,華蠻子,相國大人賞識你又怎麼樣,想替代我的位置,你夠資格嗎?哼!看我怎麼捏死你!」
當天晚上,華雄剛吃過晚飯,突然聽到手下來報,說有一個叫李輝的人,惶急無比地要求見自己。
「不知道這個叫李輝的人找自己有什麼事情?」華雄邊想邊向傳訊親衛吩咐:「你去把他帶到這裡來!」
過了一會,華雄看到一個隊正裝扮的青年走了進來,仔細一看,這人居然有點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於是開口問道:「你是叫李輝吧,我們是否見過?」
「啟稟將軍,虎牢關大戰時,屬下在將軍麾下效力,有一次,將軍來傷兵營看望受傷士卒,那時,將軍和屬下說過幾句話。」李輝恭敬地應答。
華雄仔細打量了李輝一番,便是想起這李輝就是那個性格很倔強,同時也很堅韌的小兵,沒想到他現在已經升任隊正了。
「你就是那個李輝,李敏之,本將軍記起來了,你現在的傷痊癒了嗎?」
李輝見華雄不但記起了自己,還關心自己的傷勢有沒有好,心裡非常高興。
不過,當他想起今天要稟報的事情時,眼神卻是暗淡下來。
只聽李輝急聲向華雄稟報:「啟稟將軍,屬下受段煨將軍囑託,要向將軍彙報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段煨將軍在眉塢值守時,聽到郭汜將軍向相國大人告密,說將軍有謀反之心。」
「至於謀反的證據,便是將軍參加了王允的宴會,並在宴會上做了一首反詩,段將軍怕將軍蒙在鼓裡,遭到郭汜的暗算,便派屬下前來稟報。」
華雄聽了后,心神猛地一震,自己參加王允宴會時就知道,這是一趟渾水,結果預感成真,居然被郭汜利用來攻擊自己。
華雄心裡很清楚,董卓這人疑心極重,暴虐好殺,如果董卓聽信了郭汜的讒言,認定自己確實有謀反之心,那自己便要大禍臨頭了。
不覺間,華雄冷汗直冒,這種危機感雖然比不上戰場廝殺那麼直接,但給心靈帶來的壓力卻是要大上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