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大軍到天之崗前5日,羽人一族、后稷一族全民備戰。
一應生活器具、刀槍弓矢全搬上了天之崗。
青丘一族五位少年深知此戰絕難避免,便分頭協助羽人一族、后稷一族行動。
紛紛擾擾地忙到第五日,大家才在天之崗上獲得了片刻的空閑。
「留守的勇士到現在還沒有歸來,恐怕凶多吉少。」凡望著崗上唯一一條進出之道,有點傷感地道,「他們是真正的戰士,視死如歸!」
「戰士戰場死,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經道,「我們羽人一族沒有軟骨蟲。還有,你們放心,敵人不管怎麼強大,也攻不上這天之崗。」
「刑天很強大。」聽羽道,「凡,尊,雨,楓,我們也是戰士,我們應該請戰——我真的怕沒人對付得了刑天。」
「我也這麼想。」凡道。
凡看著尊、雨、楓,三人都是點頭。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請戰。」凡擲地有聲道,「五行戰隊,『凡逢外敵,必共侮之。』」
「好!痛痛快快打一仗。」尊道,「給刑天他們一點厲害。」
尊當然不知道刑天有著一支怎樣龐大的隊伍。
「不管是羽人一族,還是后稷一族,都是為了我們。」聽羽道,「我們打好這一仗,才能回家。最重要的是我們應保護三惑神羽,絕不能讓它們被惡人佔有。」
凡摘下脊背上的箭囊,指著寥寥幾支箭道:「我們還得做點事——至少得有箭才行。我看,羽人一族、后稷一族弓箭也是不多。」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削木為箭。」楓道,「這個任務交給我和雨。我知道崗上有一種木,適合做箭。」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經。」雨道。
凡、聽羽、尊來到了羽人翼的大帳請戰。
根據羽人翼、酉對天之崗地形的分析——三面懸崖,一條通道——非常有利於防守。
於是決定后稷一族扼守唯一通道,多備滾木石塊;羽人一族防備敵人從天空進攻——羽人翼說,刑天的隊伍是一支擁有水、陸、空作戰能力的龐大隊伍,空中有應龍兄弟,有鬿雀,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猛獸;至於三面懸崖,幾乎垂直,但也要防備擅長攀援的猛獸的攻擊。
「就請神族五位少年承擔防守重任。」羽人翼道,「羽人經作為聯絡,協助你們戰鬥。」
「羽人翼、后稷酉兩位首領,不是我青丘一族五行戰隊不願承擔防守重任,」凡道,「我們五行戰隊的特長是衝鋒殺敵,希望兩位首領同意我們的請戰請求。」
羽人翼與后稷酉對望一眼。
羽人翼道:「這是我和后稷酉商量後作出的決定,望神族五位少年顧全大局,堅守高崗。要知道,一旦後防線失守,我們將無葬身之地。」
后稷酉也道:「凡,接受任務吧。你們任重而道遠。」
凡知道自己不能再強求。
對於羽人翼、酉對刑天隊伍的認識,大家覺得還是疑慮多於認可——五個人從未經歷過真正的戰爭,殺得屍橫遍野、天地色變的戰爭。
尊來回走動,「如果真如羽人翼所說,我們和當逃兵有什麼兩樣。」
「那是為了保護我們,」凡撫摸著手中的長矛,「我們是戰士。服從是戰士的第一準則。我擔心的是,最先失守的是懸崖。」
「或許是這樣!」聽羽也道,「懸崖。最難的往往是最容易突破的。」
「什麼?懸崖。」尊叫道。
「因為不相信。」凡道,「尊,綠無的謎底就是不相信。如果我們選擇相信,那麼我們將永久沉淪在顛倒世界。」
「那我們應該告訴羽人翼和酉。」尊道。
「不行!」聽羽搖搖頭,「因為事情還沒發生。最關鍵的是,我們的人手實在不夠。」
「我們怎麼辦?」尊道。
聽羽、凡沒有說話。
經走進來,她聽到了大家的談話。
她認可凡、聽羽的意見,可是也沒有很好地解決辦法,她告訴大家,只要她能做到的,她一定會去做。
凡、聽羽覺得,了解地形很重要。
凡、聽羽、尊、經來到了懸崖。
懸崖很開闊,三面懸崖圍住的山崗簡直比曉夢澤還要大。不過,其中左右兩面懸崖造型獨特,到了懸崖頂端,懸崖外翻,形成了超過90度的折角——這樣的地形確實難以翻越。
中間的懸崖雖然陡直,但是並非不可逾越。
在懸崖上,可以看到好幾個深深地凹坑,好似誰砸出來是的。
經告訴他們這是天坑。她們發現天之崗的時候,這些天坑就存在了。
聽羽搬起一塊不大不小的岩石,覺得它的分量比一般的岩石要輕一些。
聽羽將岩石砸碎在天坑內,發現它色微白。
聽羽好奇地走向到左側的懸崖,拔下幾株枯乾的植被,拂去沙土,他發現這些岩石和自己打碎的岩石一模一樣。
聽羽內心充滿了驚喜。
「或許我們有辦法守住這三面懸崖。」聽羽激動地說道。
他從懸崖上又搬下一塊岩石,遞給凡。
這舉動讓凡多少有些意外。
「你是說,」凡疑惑地問道,「靠這些岩石。難道它們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尊脫口而出:「砸毒蟲猛獸,剛好!」
尊的選擇簡單粗暴。
聽羽也遞給尊一塊大小差不多的岩石。
「我們當然要用石頭砸毒蟲猛獸。可這不是最有效的辦法。最有效的辦法是根據它的特點發揮它的最大威力,給毒蟲猛獸意想不到的打擊。我們或許可以守住這懸崖。」
尊表示不解。
「我祖父稱呼它為水火石。」聽羽又道。
「需要我做什麼?」經道。
「我們分頭準備。我們需要柴火,需要水。」聽羽道,「經,我需要你準備水。把這幾個天坑都灌滿。越快越好。」
「那我和凡去準備柴火。你要多少我們給你準備多少?」尊道。
尊、凡砍樹作柴。
「經,告訴楓、雨,我需要她們製作用來舀水的斗,能做多少做多少。」聽羽道。
聽羽多少了解這些水火石的特性。
他從左側懸崖那兒將水火石一塊塊搬過來,在天坑周圍累疊起來。底下特意留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
聽羽在每一個天坑附近堆疊了一座水火石堆。
等到凡、尊將第一棵樹砍成的柴火搬到天坑這兒,聽羽也完成了堆疊水火石的工作。
他將柴火一根根塞進水火石堆底下的空隙,但不塞滿。然後用柴火將水火石堆蓋起來,足足蓋了三四層……
每一個水火石堆聽羽都做了這樣的布置。
大家都知道聽羽要點火燒這些水火石,可是又不明白究竟。
聽羽自己也說不太清楚,只讓大家看最後的結果。
大火熊熊的燃燒。
天之崗地勢高,很遠很遠都能看見崗上的大火。
「崗上燒起了大火,這是為何?」羽人翼遙望崗頂,心中十分不解。
「這是戰鬥的信號吧!」后稷一族首領酉道,「我們反正避無可避。這恰是神族少年的鐵血,由他們。」
羽人一族、后稷一族已經選擇了戰鬥,就絕不會妥協。
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大火熄滅之後,水火石露出了雪白的岩石樣貌,令大家驚奇不已。
此時,天坑中也已灌滿了曉夢澤之水。
聽羽讓大家和他一起將滾燙的水火石推入了天坑中。
頓時,天坑中的水燃燒了起來。或許這就是水火石的由來吧。
氤氳的霧氣逐漸瀰漫開來。這霧氣嗆人的眼、鼻、喉,大家急忙退到一旁的高坡上。
「天之崗。」刑天看著熊熊大火,氣急敗壞地叫道。
夷羿道:「天之崗可是三面懸崖一條道,易守難攻。」
「好。三面懸崖一條道,他們無處可去了。」刑天冷笑道,「傳令出發,目的地天之崗。這一次,你們一個也逃不了。」
「刑天,你怎麼不以為憂,反以為喜?」天女魃有些不解,道。
「天女魃,有時候,看起來有利的條件,在某一個特殊環境下,也會變成有害的因素,」刑天態度傲慢,還有些不屑,「天之崗——他們自己斷絕了自己所有的退路,還不是死路一條。」
天女魃不以為然,揶揄道:「刑天,好大的胃口。小心抓不住狐狸舍了雞。」
「能不能馬到成功,看你的了,」刑天道,「天女魃,吩咐你的尖兵出發,讓崗上亂起來。」
「好!」天女魃道,「刑天,好計謀。」
天女魃祭起令旗,念動「流沙行兵」口訣,將所有的流沙放了出去聯絡之前緊跟著聽羽的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