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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女魃中計

  經轉身,面對著天女魃,手裡赫然多了三根羽毛,一色藍,一色朱,一色金。


  它們和天女魃手中的呵呵之羽一樣顏色,一樣長短。


  「天女魃,真的三色神羽在我這兒。」經道。她蒼白的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天女魃愣住了。


  繼而,她狂笑起來,道:「小娃娃,誑我。」


  天女魃見經沒有反應,只是平靜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吼道:「不要忘了,羽人翼的老命在我手裡攥著。識相的,把你的三色神羽給我。」


  天女魃向前幾步,逼到了經的眼前。


  聽羽和凡一左一右擋在了天女魃前面。


  經笑笑,她望著氣急敗壞、猶疑不決的天女魃,道:「害怕了。我換了聽羽放在地面的三色神羽,將假的交給了你。你信以為真了。天女魃,這三色神羽本來就不是你的。」


  刑天終於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尾,他實在想不到這些小娃機謀如此之深,如果任其發展,那不是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刑天用利斧敲擊盾,巨大的嗡嗡聲震得六位少年心血翻騰。


  「是真的嗎?天女魃,」刑天叫道,「天女魃!」


  此時的天女魃騎虎難下——不相信經的話吧,要是自己手中的呵呵之羽是假的,怎麼辦?相信經的話吧,免不了大動干戈。


  最關鍵的是,呵呵之羽在沒有和另一樣神秘之物合璧之前,她自己沒有辦法辨別它的真偽。


  「刑天,不管真假,我會拿到真的呵呵之羽。你放心。」天女魃道。


  她仰天長嘯了一聲。在蚩尤荒野的遠處,一些低矮的山丘後面,飛來了一隻大鳥。


  近了,大家才看清那是和經一樣的羽人。


  羽人降落。經突然大叫一聲:「姑姑!」


  可那羽人徑直走到天女魃身邊,躬身道:「尊敬的天女魃,有何吩咐?」


  天女魃瞥了經的姑姑一眼,道:「羽棱,經比你厲害,你完不成的事,她倒完成了。我要的東西,就在你小侄女手上。你看著辦吧。」


  羽棱畢恭畢敬道:「是!」


  「姑姑。」經叫道,「您,瘦了。」


  「經,是我。」羽棱走到靜的面前,仔細端詳著經,她已經一年沒有看到過經了。她的眼裡全是愛。


  「經,你長大了。長大了好!」羽棱道,「多虧了你,姑姑才能從顛倒之極走出來再世為人。姑姑謝謝你。」


  原來,羽棱在太陽照射自己的剎那,靈活地鑽進了經的羽翼之中。憑著羽翼的護佑,她才跟著經出了顛倒之極。


  而這一切,一直沉浸在擔憂之中的經卻沒有發現。


  出來后,經和凡、尊、楓、雨被呵呵一族接去休息,她不便現身,就先出了峽谷和桃林。


  在桃林外,羽棱被天女魃、刑天截住,天女魃、刑天以一年前羽人與他們的協議相要挾,逼迫羽棱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天女魃感到很慶幸。


  「羽棱,別磨蹭了。」天女魃喝道,「不然,不但你們要死,羽人一族也免不了生靈塗碳。一年前你不敢,諒你現在也不敢。」


  「姑姑,」經道,「他們是陰險狡詐、背信棄義之人,即使今天我們幫助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羽人總不能永遠受他們的脅迫。」


  羽棱一把抱住了經,她的眼淚下來了。


  「可是,他們說得出做得到。姑姑,沒辦法答應你。」


  良久,羽棱退開一步,伸出手,道,「經,要是你在意姑姑的生死,就把三色神羽交給他們。相信我,經。」


  羽棱的最後一句話似乎在乞求。


  經求救似的看著聽羽、凡、尊、楓、雨。他們都低下了頭。


  他們怎能眼看著羽棱死去呢?這是任何有血有肉之人難以做到的。


  經也流淚了。她為不能替朋友保住心愛的寶貝和最後一份尊嚴而感到痛苦與無奈。


  經只能顫抖地將手中的三色神羽轉交給了羽棱。


  經靠在雨的肩膀哭了。


  「很好!羽棱。」天女魃道,「你識時務,我也會信守承諾。刑天,呵呵之羽還是回到了我們手中。」


  「千萬別大意。」刑天道,「天女魃,你最好別搞砸了。」


  天女魃哼了一聲。伸手從羽棱手中奪走了三色之羽,她把左右手中的三色之羽仔細分辨了下,還是覺得沒什麼兩樣。


  不過,她馬上覺察到一個難題——一共兩份一模一樣的三色之羽,是都帶走呢,還是帶走一份。都帶走呢,一來麻煩,二來容易混淆,到時更加分辨不清;只帶走一份呢,那帶走哪一份才對。


  天女魃瞧瞧刑天,搖搖頭。後來她看到恭敬站立一旁的羽棱,馬上有了主意。


  天女魃要將其中一份三色神羽給了羽棱,說讓她拿著,跟她回蜀山。到了蜀山羽棱才能回羽人一族。


  為了保險起見,天女魃將原先手中拿的一份交給了羽棱——這樣,天女魃覺得做到了萬無一失。


  「行了嘛!」刑天催促道,「該啟程了。」


  他轉身顧自走了。


  天女魃冷哼一聲,招手讓羽棱跟著走。


  羽棱望著經,欲言又止。


  「經畢竟還年輕,我想讓她跟著我走。」羽棱請求道。


  天女魃看看垂頭喪氣的六位少年,尤其還在哭泣的經,覺得這些娃娃太弱,經不了事,心想經能跟著自己走正合自己心意,便揮手讓羽棱回去帶上經。


  羽棱往回走。她的腳步有些踉蹌,大概是過於激動,亦或是作為經的姑姑,她覺得以自己的所作所為,現在難以面對經的朋友。


  經見了,快步迎了上來。


  「經。」羽棱輕聲呼喚。


  「姑姑!」經抱住了羽棱,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羽棱一個勁的點頭。


  天女魃見了,皺緊了眉頭,剛想大聲呵斥。她突然看見了一幕不可思議的情景,像一把大鎚敲打在了她的心窩上,她瞬間吐出了一口鮮血——原來,她手中原本生機盎然、艷麗芬芳的三色神羽,轉眼間竟然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收縮了,枯萎了,神消玉隕了。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自己受騙上當了。而且自己是心甘情願受騙上當的。


  天女魃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羽棱,你騙我……」


  刑天自然聽見了天女魃的嚎叫,他開始還愣了一會兒,明白過來后,飛奔著回來。


  心中不由得哀嘆:「完了,完了……這蠢笨的女人。」


  天女魃拔腿追趕,這邊七個人迅速地靠近了桃林五行陣。


  天女魃趕到桃林邊時,桃林外還剩下兩人,一人是聽羽,一人是羽棱。此桃林運行的五行陣法,一次可以進五人,於是留下了聽羽和羽棱。羽棱執意留在桃林外,聽羽便要求留下,以便保護羽棱。


  聽羽只盼自己抵住刑天和天女魃,為羽棱渡過桃林陣爭取時間。


  聽羽執矛在手,迎住了因怒而狂的天女魃。


  天女魃真的瘋狂了,一出手就是「流沙之術」——不要看涌過來的只是幾道流沙而已,實際上不少高手,甚至是神,一不小心也會著了道——流沙只要找到機會,它就會困住你的手腳,讓你動彈不得。


  聽羽將全身真氣灌注於長矛利刃,左挑右斷,流沙飛散。


  聽羽殺出流沙重圍,長矛直奔天女魃的面門。聽羽不知道,這正中了天女魃的迷惑之道——聽羽面對的只是天女魃的幻影。天女魃飛身到了羽棱身後,揮手發出一記掌心雷。


  羽棱叫了一聲,一頭栽進了運行中的桃林五行陣中。


  經心頭一震。


  她聽得出這是姑姑的聲音。可是自己尚身在桃林五行陣中,一心不能二用,只能祈求上蒼保佑,保佑姑姑沒事。


  聽羽的矛尖挑了天女魃,才發現上當,等他回頭,羽棱已經受到了重創,掉入了桃林之中。


  聽羽正尋思如何是好,刑天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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