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前奏
地底城內，凌皓晨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凌御天坐在沙發上，凌青雲走進來就是這種情景。
「小不點這是怎麼了.……」凌青雲走到床邊驚訝的看著凌皓晨問道。
凌皓晨說話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問他。」
凌御天抬起頭無辜的看著他們：「我怎麼知道你的身體這麼差，只是吹個風就吹感冒了。」
凌青雲走過去給了他腦袋一爆栗：「你是不是傻？他身上還有傷你就帶他去吹風。」
凌御天用雙眼在凌皓晨身上來回打量，嚇得凌皓晨用被子裹緊自己，他看了片刻後轉頭看向凌青雲道：「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嘛。」
凌青雲大手一揮，拉開他身上的被子，無視掉他身上青紫色的痕迹，看著他胸口上淡淡的鞭傷，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沒有給他上藥呢。」
「怎麼可能，為了我自己也得把威廉給他的葯好好用上啊。」凌御天用手撐著腦袋看著他們兩個：「你說你瞎操什麼心？」
「切。」凌青雲又為凌皓晨蓋好被子，走到凌御天身邊坐下：「還不是因為小不點今天沒來上班，我不就過來看看嘛。」
凌御天斜睨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關愛員工了？」
「咳咳，我一直這麼關愛員工。」凌青雲眼神看向其他地方道。
凌御天把手撐在他的肩膀上：「咱倆親兄弟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吧，來找我們有何貴幹啊?」
凌皓晨無語的看著他們兩個，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痕迹全被這凌青雲給看光了！小臉瞬間變成紅透的番茄，把自己埋藏在被子裡面。
凌青雲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手嘆了口氣道：「真沒事，不是關心你們來了嘛。」
「嘁，不說拉倒。」凌御天收回自己的手臂道。
凌青雲站起身道：「既然你們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他走到床邊對被子中的凌皓晨道：「小不點你要趕快好起來工作喲，現在我的工作室里可是缺你不可呢。」
凌皓晨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來：「嗯。」
「那我走啦。」凌青雲對凌御天揮揮手出門。
凌御天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站起身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你要在被子裡面躲到什麼時候？」
「混蛋！還不是你害的。」凌皓晨一把坐起身指著自己脖頸出的痕迹怒罵道。
凌御天驚訝的看著他：「你在糾結這個？」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哦，看來你是嫌少了，我再多加幾個好了。」凌青雲一把抱住他啃咬他的脖子。
凌皓晨激動地用力推開他：「還有完沒完了？」
「沒完。」凌御天說著準備再啃上幾口。
凌皓晨亂蹬手腳大叫：「下次再被你哥看見怎麼辦啊啊啊！」
「這種事無所謂，再說他又不是沒見過。」凌皓晨一邊脫他衣服，一邊往下親吻，非得把白色的肌膚吸允成粉紅色才罷口。
凌皓晨強忍住快要溢出的呻吟，看著他越來越霸道的舉動，一把掏出自己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處語氣輕喘道：「再不住手，我就割斷你的喉嚨。」
凌御天抬起雙眼，眼中的欲色一覽無遺，可看到他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后，收回自己的手，與他保持距離道：「還真是沒有情趣小鬼。」因為他知道，對方一旦不願意，自己硬要強迫下去的話，只有兩敗俱傷的結果，而他不願看到這種結果，他抬起手順了順自己頭上的劉海：「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
凌皓晨看著他的背影：「你要去哪兒？」
凌御天腳步停頓一下，沉默地出了房門，他走到欄杆前眺望著遠方，面無表情的臉頰上看不透內心的真實想法，他藉助SD腕帶，身影幾個起落消失在地底城外。
凌皓晨坐在床上看著消失在門外的身影，內心瞬間失落下來，胸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疼痛，手掌一松，匕首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幾天後，凌皓晨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連感冒也好了，他穿好自己的衣服，從凌御天身邊路過往門外走去：「我去上班了。」
這幾天內他沒有問過凌御天那天晚上去哪裡，做什麼，而兩人不知從何時開始陷入冷戰中。
凌御天目送凌皓晨出門的身影，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凌皓晨下過層層階梯，穿過廣場，來到另外一棟大樓前，又走過層層階梯終於在一道不起眼的門外停下來，打開密碼鎖，輸入密碼進入，再進入第二道們同樣輸入密碼進入，穿過長長的迴廊，站在終端系統前把自己手心按在上面掃描，進入自己辦公區域，之前他也曾問過凌青云為什麼把自己辦公室隱藏的這麼深，當時對方笑笑不說話，現在他大概有點明白了。
看著工作室忙碌著的同事們，他收回自己的思緒，徑直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小風在他進來那一刻就偷偷注視著他，等他坐下來，像是再也坐不住般飛快跑到他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終於痊癒了！」
凌皓晨回頭看著他：「怎麼了？」
小風臉上露出苦惱的神情：「你的這份差事真不是人乾的，枯燥的都快把我給憋瘋了。」說著又激動的看著他：「幸虧你現在回來了！」
「幸苦了，現在我可以自己工作了。」
小風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幸苦也算不上，好歹兄弟一場，嘿嘿。」
凌青雲啟動自己的電腦：「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工作了。」
「嗯。」小風會意的走到自己工作台前坐下：「我們下班再一塊聊聊。」
「嗯。」凌皓晨點頭。
凌皓晨的主要工作就是監視地底城各大區域，發現問題讓小風他們解決，說簡單不簡單，說複雜不複雜的工作，對於小風的性子來說確實枯燥了些，但是對於他自己來說，無論做什麼都一樣，都是工作，並沒有什麼不同。
想到這裡，凌皓晨陷入反思中，難道自己這麼枯燥？嘴角抽搐地得出這個結論后，他面無表情的盯著電腦，這肯定不是自己枯燥無聊，而是工作能力強，邊視察電腦，邊在內心安慰自己，突然電腦右下方出現一則信號，他不動聲色地環顧自己身邊的人一眼，發現沒人注意這邊后，點開地點，他驚訝的看著上面的提示：我有要事會談，僅僅幾個字不難猜出這是誰發過來的，而且地理位置還吻合。
這威廉是怎麼聯繫上他的？還來不及對這個問題產生疑問，電腦顯示上的幾個字足以把他這個問題擊得粉碎，他刪除上面的文字，雙臂抱胸思索著威廉找他的目的，想起之前威廉信誓旦旦說出口的話，內心不免又對這個老人刮目相看，他說自己沒問題，就真的沒檢查出任何問題，這個神秘老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他這麼肯定自己在凌青雲這裡做這份工作？還能準確地把自己的信息傳送過來？
小風眼角撇見他對著電腦發獃，搖了搖頭繼續處理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思索半天無果，凌皓晨把威廉的問題扔在一邊，手指在屏幕上唰唰點了幾下，電腦畫面快速轉換，裡面顯示的正是克隆區的第五層和第六層。原來他當時在裡面隨意走來走出，趁別人不注意裝上去的針孔監視器，裡面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幾個鏡頭切換下來，跟之前他進去時並沒區別。
另一邊，凌御天待在家裡抽著煙，他並不是個家裡蹲，但是最近心情莫名煩躁，也不想出門，正當他望著天花板發獃時，手上的信息腕帶響起，他看著凌青雲發來的消息呆了片刻，打開會話窗口：「又怎麼了？」
凌青雲的頭像傳過來，他認真看了一眼他的房間道：「小不點呢？」
「去你那兒了。」凌御天面無表情道。
凌青雲瞭然道：「工作去了吧。」
「嗯。」
凌青雲謹慎地打量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問道：「這幾天小不點在家裡有出現什麼異常嗎？指情緒類。」
凌御天收回天花板上的眼神：「沒有，怎麼了？」
「沒有啊。」凌青雲望著窗口沉思。
凌御天不耐煩道：「喂，你上次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有事趕緊說，沒事我掛了!」
「.……」
「你們一定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凌御天突然冷靜下來，雙眼冷酷的看著他語氣森然道。
「沒有。」凌青雲下意識否認。
凌御天瞭然地挑眉：「看你這表情就是有咯？」
這麼多年了，凌御天對他再了解不過。
「只要一有事瞞著我，你臉上的表情就會出賣你。」凌御天盯著他道。
凌青雲頭疼的看著他：「這點都瞞不過你啊。」
「嗯哼？」
「我那天跟小不點一同進入地底城是吧？」凌青雲表情認真的看著他。
凌御天斜靠著沙發，單手撐著臉頰看著他：「嗯，發生了什麼?」
「我跟他一起逛遍了克隆區，而且臨走之際，第五層傳來混亂，裡面有個醫生被殺。」
「你不會以為是他乾的吧。」凌御天開玩笑的看著他。
「有可能，他一直是個很冷靜的人，這次卻失控到在對方眼皮底下殺人，你覺得呢？」
凌御天聽著他的話，皺著眉喃喃自語：「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他這幾天才不對勁嗎……」
「你說什麼？聲音大一點。」凌青雲看著他道。
「沒什麼.……」凌御天換個端正的姿勢后，抬起雙眼看著他：「繼續說。」
「還記得他之前把你推下科技大廈自己留下來的事件嗎？」
凌御天內心咯噔一下，臉上不動聲色道：「他這是為了救我，不得已才這麼做。」
「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還有威廉的話，他說是他把凌皓晨改造成這樣的，你說他的目的是什麼？」凌青雲皺著眉問道。
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一些事情，經過凌青雲這麼一提醒，然後把問題串聯起來，結果不難推測，凌御天后背起了一層冷汗，難道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好好待在自己身邊嗎？想到這裡，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
凌青雲的工作室內，凌皓晨盯著電腦片刻，還是沒看出異常，決定出去找威廉一趟，他把電腦恢復成平常的樣子，站起身不動聲色道：「小風我要出去一趟，半小時后回來，萬一凌大哥等會兒過來，你就說我出門了。」
小風看著他的背影哀嚎：「這就是天才啊，上班什麼的就是打醬油啊，然而自己被一堆文件蠢哭。」
凌青雲無視背後的嚎叫，頭也不回的出門，等他來到威廉所在的貧民區已經是十分鐘以後。
像是知道他會來一般，威廉負手等候在村頭，凌皓晨從天而降收好自己的SD腕帶，站在威廉身前一米處面無表情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威廉對他微笑道：「沒事，看到你這麼生龍活虎的份上，我就放心了。」
「心意領了，沒事的話，我回去了。」凌皓晨皺了皺眉，說著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什麼？」
「你在克隆區可遇到異常情況？」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威廉鏡片後面的光一閃而逝：「這種地獄般的存在真的正常嗎？」
威廉的話挽留了凌皓晨離去的腳步，他停下來回頭驚訝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
微風吹過，道路兩邊樹枝上的樹葉慢慢飄落到地上，威廉看了眼樹上的黃色樹葉，轉身往回走：「天快轉涼了，走吧，有話進屋說。」
明明腦海中阻止自己不要跟這個人走，但是在聽到他的話后，還是忍不住跟他走，出門半小時的承諾在這刻被他拋諸腦後。
等凌皓晨回過神來，已經坐在威廉房間里老舊的沙發上，由於來過一次，他對這裡並不陌生，房間內還是堆著厚厚的，讓人看不懂的書籍，手裡還端著剛剛沖泡好的咖啡，他聞著淡淡飄散的香氣，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小口，意外的是並不如第一次喝的那般苦澀。
威廉打量著他舒展開的眉頭：「好喝嗎？」
「嗯。」凌皓晨點頭。
「上次給你沖泡的是我自己喜歡的口味，我不大喜歡吃甜的，看你上次沒有喝多少的樣子，今天我特意多放了幾塊兒糖在裡面。」威廉語氣緩慢道。
耳朵里迴響著與他出現在這裡並不相關的話題，好像他來到這裡只是聽他說說話，或者是喝著他沖泡的咖啡，凌皓晨抬起雙眼打斷他：「不好意思，我並沒有這種閒情逸緻來跟你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哦？」威廉看著他：「那你想要聽什麼？」
凌皓晨盯著他眼瞳閃爍道：「關於克隆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