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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寧王求見

  「陛下,聽臣一言 ,不若將世子接到宮中早作安置,唯恐寧王心歹……」


  天家其 時一早也有這個想法,只是現下到底不是個好時機。天家瞧著四下無人乾脆像往常那般將心思和盤托出,「太子的事尚未落定不說,若真是這人認回來恐怕無非是幾日的性命。」


  「陛下何出此 言?」據裘禮燁所知,那廝可是信誓旦旦要將裘彩擷納入羽下,若當真是各短命的何來這般自信?


  「寧王確實心歹,薛岐前日跑來宮中告知朕李梵音早已身中奇毒,寧王明著哄騙背地裡卻威脅薛岐不與他治療,如今怕是只得幾日性命。」


  裘禮燁聞言反倒是舒了一口氣,他早已從京兆尹處探查到薛岐入京時最先落腳的便是臨淵閣,而臨淵閣明面上的掌事不說背地裡卻是李梵音的產業,兩人之間若說沒有個聯繫絕無可能。若是這兩人打著聯合起事的想法,唯恐正名是第一個難題。


  裘禮燁的心思是是否要在這事兒上/將李梵音捨命救裘彩擷的這個恩情還上,畢竟現下這李氏天下還是李氏天下,上頭換個人他卻是無所謂的。


  「若是將人接進宮裡后薛岐全力相救呢?」


  天家抿著嘴搖了搖頭,「泰半的可能性,可是為此朕將直接面臨對寧王敵對的場景,朕如今尚無全然之策。」


  「陛下,您是否想過將真相公之於眾,那麼寧王變成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奸佞小人,天下的有意之士,朝堂上明辨是非的群臣都會其而攻之,屆時……」


  天家晃了晃手示意他停下這番如夢如幻的言論,他太陽穴隱隱抽痛卻是因著裘禮燁跟他說起了惹人心煩的大道理。「你說的這些朕都想到過,可是那柯獻並不是什麼會以理服人的君子,他那種勞什子粗人哪裡讀過書?只怕朕這頭下了詔令他那頭就帶著人殺進宮來。」


  他眼神四下瞥了瞥,大抵也知道這般在臣子面前說話好似顯得他這一國之君有如何貪生怕死一般,遂緩和了語氣,「朕不是怕死,只是現下再糾集義士相抗未免為時過晚,寧王手裡可是掌握了邊境四軍,入京這許久遲遲不見他交還虎符便可見一斑。」


  「非也陛下,不是四軍,是一軍。其餘三軍分別在西、北、西南三處,西北軍本就是寧王駐地的駐軍確實是隨他進京,不過軍隊不能入城,除了泰半偽裝成家丁侍衛的被帶了去寧王府,大抵都駐紮在城外。臣探查過東西兩個主要城門外均有駐地,然而其餘三軍馬上臨戰,趕不過來。」


  天家聞此一言居然眼前一亮,心底即便對裘禮燁有過諸多不悅現下也都灰飛煙滅,他忘記了兩人要前往東宮的事倒是拉了裘禮燁又落了座,「禮燁且細細說來。」


  「馬上天氣就要轉涼了,天氣一冷草原上的草就要冰封退去,到時候那些蠻子尋不到吃食便會騷擾邊境。若是開戰首當其衝的便是西邊和北邊,西南或許暫時可以退居一邑,然而從那處趕來卻不是一時半兒可以到的。」


  「可是現下平和,朕聞寧王入京前已有繞路的動作似是同三方諸侯都通過氣了,或許此刻那三軍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皇上多慮了,且看今日剛剛到京城的西邊、北邊和西南邊驛官遞上來的摺子。」裘禮燁手裡這份東西是李梵音專遞過來的,像是早就知道他今日有此一論一般。裘禮燁雖然打心底不願意承認是叫李梵音擺了一道,到底是想要還上這個人情。


  天家接過來三本青綠色封皮的密書,見上頭的火漆已經開了便知眼前這廝早已先一步過目了。想來到覺正常,畢竟六部的事情同歸是要經了裘禮燁這一道才會到他手中。他一一打開對比著過目,越看嘴角的笑意越甚。


  原是半月前便有好幾股勢力在四側邊境做了騷擾,西、北和西南的駐軍已然和蠻子有過短暫的交接,但是因著對方也是且戰且退並沒有全然打起來,也有猜測是蠻子的初期試探。因著寧王早一步拔了西北駐軍的關係,西北已有一些城池有平民自發起事抵抗。戰亂的事於國於民絕非好事,作為君王他本不應該存了隔岸觀火的心思,可現下這幾份摺子倒是給他解了燃眉之急。


  「陛下,邊驛官所屬吏部是以摺子早一步遞交過來了,三位守衛大將以及邊境諸侯皆無動靜,估摸著確實是同寧王有所協議。只是寧王此番後院失火,臣呈請陛下殿前命寧王派軍支援西北戰事,待軍力一散再做定奪。」


  一番話說得天家連連稱是,繼而心情大好好似早已將之前的愁苦拋諸腦後。裘禮燁冷眼旁觀,與其說是李梵音助他重新贏回了天家的信任,不如說此番他也徹底對天家絕了心思。做賢臣做明相也要有明君有賢君,這廝卻是個無勇無謀且冷酷絕情的,且不論李梵音血統如何,若成真那便是天家嫡長子,便是為了那寧王手握重拳便要嫡子認賊作父不論生死。


  他尚且無法自認是個好夫君、好父親,卻是因著瞧見了自家女兒在窮困鄉下艱苦生活而動容,天家卻是只顧自己只顧自身。待子如此、待臣子亦然,如何不叫他心死?


  「禮燁啊禮燁,你在朕的心便定了。」天家好是長嘆了一口氣,「來來來,咱們重新手談一局。」


  裘禮燁笑得諷刺,「陛下不去瞧瞧薛神醫此番勘驗的結果嗎?若屬實且要將世子殿下接回宮裡來才是當務之急。」


  「禮燁說得對!」他此番心情舒暢自然對周遭的人格外寬容,他先一步從椅上起身倒是有些不顧君臣之儀兩手託了一把裘禮燁的雙臂將人從椅子上拉起來,「這便去東宮。」


  天家喚來了崔英以及出行的依仗,兩人上了皇家車輦叫人抬著舒舒服服地往東宮方向走去。


  實則薛岐這頭哪裡需要檢驗些什麼,無非是聽李梵音的安排等待個最佳時機將事實和盤托出。只此一來是裘禮燁隨著天家一道前來,薛岐不知此番行事還有裘禮燁的功勞在裡頭當即便有些吃不準當下是否是李梵音說得好時機。


  倒是裘禮燁搶在天家開口之前同薛岐探討起了此番的發現,而天家到似個旁觀者似的在椅上做得四平八穩。前陣子尚未這東宮的主子黯然心傷到恨不得剮了裘府上下,現下便自顧自坐在前主子的四方椅前人事不理,這回薛岐哪能還反應不過來,分明這裘禮燁也成了他這一派。


  「回裘相,太子周身薛某皆檢查過了,身體康健無急性和慢性中毒跡象。且薛某在太子隨身的玉扳指中發現暗格,裡頭有一些白色粉末狀的藥劑,連日的檢測來看這東西同導致陛下前陣子暈厥不醒是同一種藥物。」


  薛岐擊了擊掌便有小廝舉個木質托盤過來,紅色絲絨的綢布上托著個白色的扳指,從扳指之間中空的部分看確實有白色粉末於其中,撥開連介面便可以將藥粉倒出來。


  裘禮燁聽了這話便將證物以及薛岐的話都轉述給了天家,那廝聽罷果真眼神一緊,隨機搖了搖頭。「不是親生的總歸不是親生的,往常朕還打心底想為他找借口脫罪,實則是……」


  他轉念一想,這個不是親生的並不能證明那個就一定是。「薛神醫,可有辦法為朕與那世子證明?」


  薛岐點頭,「最直觀的還是滴血認親,然太子死去多日血液早已凝結,是以此法只在世子身上試用。」


  天家自然不願再去為一個試圖弒父作亂的人驗明正身,他此番更希望那芝蘭玉樹的人是自己的嫡親,畢竟那一位只是不知,而這一個卻是養不熟。


  他回身看了一眼裘禮燁,後者也是點頭認可,天家剛要囑咐崔英下令宣李梵音入宮,卻見後者急急忙忙自殿外趕來。到天家身側后低頭暗語了幾聲,「寧王親自送世子入宮了,說是薛神醫久去未歸,前來求治。」


  天家一時沒弄清楚柯獻的用途,倒是有些不敢接見李梵音。


  裘禮燁挨得近自然聽到二人的對話,他知道天家是遇強則退的性子乾脆在他開口前為他出了主意。


  「陛下,無論寧王如今是何目的,未免他往後以世子相要挾不妨就此將世子留下再做定奪。且寧王此番入宮卸甲單槍匹馬,陛下自可隨意拿捏。」


  天家聞言心思又活泛了,是以這廝一人前來,便是殿前斬殺了也無不可。


  「陛下!」裘禮燁只覺天家尚且不如他家阿彩,論起識時務這個長久居高位者到底不足,「唯有一點毋落人口舌,此事尚要徐徐圖之。」


  天家被拒自然心下不悅,到底沒有同裘禮燁窩裡哄的意思,且他現下還當裘禮燁是保命符。遂隨意點了點頭,吩咐崔英領人到殿前,他便整了整衣冠擺駕更衣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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