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這是血仇 必須要報
死了?
瑪利亞先是一怔,旋即就笑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老酒爺早就堪破了這個生死局,既然是必須要死一個人才能解開的局,他反正也打不過瑪利亞,乾脆閉了自己的九感。
這一避,與死無異。但這樣一來,瑪利亞也殺不了他。
沒有人可以殺死一個身體已經死亡的人。
他早準備用自己身體的死亡來換瑪利亞這條命。
瑪利亞笑了笑,臉上的神情卻迷惘了。
這是死局,她好像也解不了。
這種鐵鏈中蘊含著神之力,她無法用自己的意識去破開她。
這就是她的結局嗎?
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瑪利亞抬頭看著頂壁越來越快落下的沙塵,直到那沙塵將他們兩人埋葬,直到沙塵落入眼中,她也沒有閉眼,也沒有想明白。
屍橫遍野。
第六殿的拱門處,傭兵和蒼狼小隊戰士們的屍體混雜在一起,血染紅了大殿的地板。
凌歡每走一步,心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怎麼就落到了這般地步?
那個瑪利亞,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人?
凌歡想為蒼狼小隊的戰士收斂屍體,卻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你好像很愧疚?」
腦域里,小鳳凰詢問道。
凌歡不說話,他現在沒有一點點說話的慾望。
「愧疚是良善之人才會有的品質。」小鳳凰又說了一句。
「我是惡人,他們的死,我應該負責。」
「那你也不是惡人。」
「我現在要去找惡人了!」凌歡堅定自己的心態,他扶著高君出了大鐵門,眼中的殺意要比這冰原還要寒冷。
死了這麼多人,不怪瑪利亞太強。只怪聖教不說清楚。
如果聖教早一點開誠布公敞開心扉,他帶來的就不是高君和老酒爺兩個天道境高手,而是暗影聯盟的大軍,是聯合國異人軍團!
瑪利亞來時的飛機就停在冰原上,凌歡上飛機,很快就朝著巴薩市行駛了過去。
第六殿,黑蜘蛛從屍骸堆中爬起來,他想了想,朝第七殿走了過去。
……
「凝兒,帶九兒來一趟巴薩。」飛機上,凌歡撥電話給高凝。
聰明的高凝一下子就聽出了凌歡語氣里的不對:「出事了?」
「一點小事。」凌歡倒是沒敢把高君的傷和老酒爺的死說出來,只是壓低聲音道:「讓齊天安排一支部隊來巴薩。」
「部隊?」
「我和聖教有點事情要談。」
「那也用不著部隊吧?」
「要的,如果他們不能給我滿意的答案,我不介意把他們滅掉。」
高凝沉默了一下:「這事情先緩一緩,孤來了再說吧。」
掛電話,遠在哥本哈根的高凝扶額:「孤這個不省心的老公啊!」
「嗯哼?」
「他又要搞事情了!莉莉安,安排飛機,孤要去一趟華國了!」
莉莉安聳肩:「ok,小姐姐!」
高凝又無奈的嘆氣,她內心實在是很想吐槽,凌歡是山大王當習慣之後走哪兒就橫到哪兒。
如今都立國了,就不能再按照黑色世界的方式辦事了。
你一個不高興把軍隊扎在母國土地上是幾個意思?葉總的臉往哪裡擱?
再說了,再有多大的事情還需要把聖教給滅了?
高凝直覺凌歡太二,她很大人的打電話給葉總:「葉總,凌歡有些不高興,好像是聖教惹著他了,你看要不要派點人過去看看?畢竟我們現在帶人去華國,聯合國那裡也不好交代。」
前面一句話是客氣,後面一句話就是彈琴聽音了。
葉振龍何等精明人物,一聽就知道極藏那邊出事兒了,他應聲:「好,我派人過去。」
掛電話,葉總叫秘書:「小蘇,安排一下,我要去巴薩見一見凌歡。」
……
「你說葉總要見我?」極藏軍區醫院,凌歡看前來探視高君的仁次道。
仁次表情有些便秘的點了點頭:「是。」
「你通知的?」
「不是,是你夫人。」
「我知道了,讓葉總到這裡來見我。」這話就是逐客令了,凌歡心情很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跟任何人都不想客套。
仁次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點點頭走了。
「女婿娃兒,這事不能怪仁次。」高君見凌歡表情難受,開口安撫道。
凌歡應一聲:「是,這事怪聖教。」
「也不能怪聖教。」
「是丹朱那個老匹夫不說清楚,讓我們去了試煉堂,如果他,如果他哪怕是多提點一句,我帶足了人,就算瑪利亞能把天捅破了,爸你也不至於傷成這樣,岳丈他也……」
凌歡說不下去了,一拳砸在牆上,把水泥牆給砸了個打洞。
「你這是懦夫的行為。」高君毫不客氣的道。
凌歡不說話,閉眼。他拋棄老酒爺從試煉堂逃命,這難道就不是懦夫嗎?
人往往過不去的,是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高君嘆氣:「我知道你有火要發,聖教……聖教雖然也是江湖人,但自古以來和我們也不是一條心,這次出了這事,也許能讓他們明白點兒什麼吧!」
「我該怎麼和九兒和凝兒交代?」凌歡抬頭,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無助的神色。
高君忽然就不說話了。
他斷了一條腿,他能看的開,可老酒呢?老酒連屍骨都沒存下。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高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凌歡沉默一會兒,轉身出了門:「爸,你好好休息吧,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不管是鷹領,還是聖教!」
另一間病房,李妙妤和蘇妍已經醒過來,兩女共處一室,屋子裡還有一個轉來轉去閑的很焦躁的班覺。
班覺一直想出去,無奈這兩女的壓根就不放行。
一見凌歡進來,班覺當即就走了過來:「赤鷹教官,高師傅他……」
「先不說他,說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聖子是怎麼回事,聖教到底想幹什麼?班覺,我建議你好好想想自己該說什麼,我不喜歡對自己人動手,但你也要明白,這是血仇,我必須要報!」
班覺的腳步硬生生頓在地上,看凌歡那張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兒來的臉,沒來由的就打了個哆嗦。